第二卷隕  第20章回通靈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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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梓林抱著她一個轉身出了太虛鏡,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臨死前出現了幻覺,直到見到一臉震驚的離殤站在冥幽洞內。
    “白梓林?你,你怎麼會從太虛鏡內出來?”離殤大惑不解的是麵前的白梓林是兩百年前的還是現在的?現在的那個不是被捆仙繩綁著關在水牢裏嗎?難道是兩百年前的他從太虛鏡內出來了?
    “離殤,你的捆仙繩能奈我何?”白梓林將她輕輕放到地上,一揚手,一道弧光,瑾墨青花從離殤身上到了他手中。“你戴著這女兒家的玉佩也不覺得羞恥嗎?”
    離殤哪有心情理會這些,龍伢子去太虛鏡殺月兒,他終究還是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在這裏看到白梓林抱著盈月出來,卻沒見到龍伢子的身影。
    “龍兒呢?他為何沒有從太虛鏡裏出來?”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梓林漫不經心回了一句。
    “盈月!”離殤急得大喊一聲,把驚魂未定的她嚇得一哆嗦。
    “我,龍伢子,他,他。。。”
    “他到底怎麼樣了?”
    “他應該是被月兒殺。。。殺了。”
    “什麼?”離殤一陣悲慟暈眩,猛然間好似頓悟,指著白梓林和盈月破口大罵:“好一對狗師徒,一個詐敗佯輸來到我伏魔聖墟,說什麼生生世世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詛咒,原來是引我們入太虛鏡好來個甕中抓鱉,一個使美人計入我魔教勾引龍兒害他性命。白梓林,今日不是你亡就是我死。”離殤一抖肩,渾身黑氣蒸騰,一聲怒吼,飛身撲向白梓林。
    白梓林趁他和盈月對話的當口早已念動太虛鏡口訣,隨著離殤的撲起,太虛鏡已被他收入虛鼎中。離殤見了更是大驚失色,悲吼一聲:“還我龍兒!”
    白梓林冷哼一聲:“你知道我死不了,所以今日必是你亡!”說著,使一招六陽掌對準離殤胸口擊去。這一掌白梓林用足了八成的功力,一下把離殤直接擊出了冥幽洞。
    離殤遭到重創後倒地,口吐鮮血,指著飛奔出洞的白梓林和盈月,又驚又駭,說不出話來:“你,你們。。。”
    這時四麵八方傳來一陣鼎沸喧天的呐喊聲和廝殺聲,一個小魔徒驚慌失張,跑上前來,見到倒地的離殤和麵前的白梓林已顧不得別的,結結巴巴道:“教主,不,不好了,通靈山的人打,打過來了。”
    這話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離殤一下癱軟在地,無力指著白梓林,驚愕道:“怎麼可能?幾千年沒有生人能闖入荒丘。。。你是如何做到的?”
    “捆仙繩困不住我自然也無法阻止我用千裏傳音術搬來救兵啊,荒丘混沌不開,上萬年幹涸,我一直好奇如果淋場雨會怎樣,所以便借用你煉血池的水給它下了場雨。”
    離殤身子顫抖,渾身冷汗涔涔,一口氣若有似無,忽弱忽強在胸口徘徊遊走,好似整個身子隻靠這口氣支撐著,隨時都會倒下。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他知道今日就是他命喪的日子,隻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他磨練苦等了兩千年,好不容易東山再起的魔教這麼快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終究逆不了天,成不了這世間的主宰。
    正當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之時,身旁的地麵突然裂開一條縫,一隻手猛地將他拽到了地裏。白梓林一驚,忙出掌連連擊向地麵,隨著一道道火光,離殤被震出了地麵,那個想要救他的人卻已逃之夭夭。離殤原本挨了他一掌傷得不輕,再在地下受了他好幾掌,此時早已經脈俱斷,元氣散盡。
    轟隆隆,劈嚓嚓,一陣電閃雷鳴地動山搖,隨著離殤的魔氣漸失,整個伏魔聖墟搖晃著突然往下墜去,伏魔聖墟的人都知道這是教主氣數已盡的緣故,眾魔徒包括空冥,秦天,陰盛陽,石無魂當下一陣大亂,哪裏還有心思與通靈山的人打鬥,原本就占了下風的眾魔徒此時更是猶如一盤散沙敗如潰堤。
    盈月淡淡看著麵前的廝殺,至始至終沒有動手,誰輸誰贏跟她絲毫沒有關係。
    “你入了魔教,他們不會放過你,你回五原郡去吧。”他轉過身用背影對著她。
    “不要!你以為我回了五原郡就會快樂嗎?要殺要剮任他們處置好了。”她對著他背影吼道,一副大義凜然,死不悔改的樣子。
    “那隨你好了。”他知道說服不了她,冷冷說了一句。
    “你剛剛為何要救我?不如讓我死在太虛鏡裏幹淨!為何你要主宰我的生死?”
    “你就這麼想死嗎?”他轉過身,目光幽幽,看到她怨恨的眼中泛起的淚花後歎了口氣道:“我已經說了我錯了,你還想要怎樣?”
    “我隻要一個真相,你手中的瑾墨青花是什麼時候戴在我身上的?”
    他愣住了,看來她已經從龍伢子那裏聽說了瑾墨青花的秘密,起了疑心。
    “在你八歲的那年。”
    “你撒謊!我娘跟我說我出生的第二天這玉佩就戴在了我身上。”
    “。。。沒錯,隻是你身上的玉佩是塊普通的玉佩,在你八歲我見到你的那一年,我偷偷將它換成了瑾墨青花。”
    “。。。你騙人,你為何要說這些話來騙我?”她憋了半天哭叫道,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破滅,她最無法忍受的是這個。
    “我何苦要編這些謊話來騙你。。。如今這玉佩也沒什麼用了。”他神情淡漠,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一轉手,玉佩被碾成粉末,消失殆盡。
    盈月的心跟著顫了一顫,仿佛那被捏碎的不是小青,而是她的心,不過,這難受的滋味很快就被仇恨掩蓋了。
    “師叔。”
    “掌門。”
    一陣陣的呼聲傳來,通靈山的人收服了眾魔徒,紛遝而至。
    她收住了眼淚。
    “師叔,這些魔徒怎麼處置?”懷遠有些興奮,這是他長這麼大,打的第一個酣暢淋漓的勝仗。
    “將離殤,空冥,秦天,陰盛陽,石無魂押走關入鎮魔塔內,其他的勸告一番後都放了吧。”
    “掌門師叔,那這個小魔女背叛師門,要如何處置?”安妤指著盈月,目光凜冽,充滿敵意。
    “她入魔教,皆因我而起,你們要處置就處置我好了。”白梓林冷冷說了一句,這話的分量著實不輕,說穿了就是要庇護她,通靈山上的人誰敢處置他啊。
    眾人目目相覷,亦渺拉了下安妤的衣服,示意她閉嘴。
    “盈月定是受了龍伢子的蠱惑才入了魔教,再說她也沒做什麼對不起空靈派的事。”懷遠替盈月求情道。
    “還說沒做什麼,她差點要了掌門師叔的命。”安妤反駁道。
    “哎呀呀,你們不知道就別瞎說。”亦玄開口道:“盈月可沒有真心要入那魔教,她那是演戲給他們看的,沒有盈月那一劍,梓林也不可能順利被綁走去伏魔聖墟。”
    “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還要計她一功?”安妤嘲笑著問,被亦渺一聲嗬斥。
    盈月看著白梓林無動於衷的臉,一股怨恨襲上心頭,冷冷道:“我是自願入的魔教,並沒有任何人逼我,強迫我,你們要想處置我,盡管來吧。”
    “你個丫頭倔什麼倔啊!”亦玄氣得直衝她翻白眼。
    “回通靈山!”白梓林說完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眾人押了半死不活的離殤等人皆離去。
    “盈月,”妙心和懷遠不約而同上前一步,輕喚一聲,二人步調一致,隻是各有心思。
    安妤看著有些尷尬的懷遠,心中不是滋味,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別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先回通靈山吧。”妙心一把拉住盈月的手,和她一起禦劍飛往通靈山,懷遠緊跟其後。
    三人一起飛到了六虛殿門口,卻見白梓林冷著臉,負手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從今往後讓她住五玄殿吧,懷遠,你帶她去五玄殿,妙心,你進來收拾一下她的東西。”他冷冷說完這些話後轉身離開。
    她早已沒有了脾氣,也沒有心可以傷,默默聽著他的話,沒有什麼表情。懷遠和妙心倒是意外得很,兩人愣了片刻這才分頭行事。
    懷遠將失魂落魄的盈月帶到五玄殿,亦玄搖著頭叫道:“這個白梓林,我這兒都人滿為患了,他那裏空空落落的還把人往我這裏塞。”
    “。。。”盈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有一臉的哀傷。
    亦玄偷偷瞥了她一眼,轉了語氣:“小古怪,我逗你玩的,哎呀,你來了,我這五玄殿可就熱鬧了,我求之不得呢。他不要你,是他沒福氣,咱氣死他,好不好?”
    盈月還是一聲不吭,他有些尷尬地轉向懷遠命令道:“懷遠,把你的房騰出來給她。”
    “啊?那我睡哪兒啊?”
    “你,你就跟懷靜睡一個房吧。”
    “什麼?懷靜師兄他睡覺打呼嚕像打雷能吵死人。。。好吧,師父。”懷遠雖然極不願意和懷靜睡,但為了盈月也是拚了。怎麼師父越老越愛折騰人,和誰睡不好,偏讓自己和懷靜睡。
    她從六虛殿搬到了五玄殿,通靈山的人又是議論紛紛。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在通靈山,遭受別人的非議。除了五玄殿的人和妙心,素馨對她好一點,其他人都像躲避瘟神一樣避之不及。她有時候想,留下來是為了看看有沒有機會為陸潘報仇,但這想法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她知道她根本不舍得讓他死。所以她把她要死皮賴臉留下來的目的歸結於在逆境中自我鍛煉,或許這是上天給她安排的一次最艱苦的曆練,如果能把這一切化開,自己是不是很快便能修成正果了?
    於是她變得很低調很低調,盡量沉默寡言,惜字如金,連笑容都吝嗇得綻放一個。她整日也不習劍,不修道,不練琴,而是一心研習起香術來。大概是因為其他的都是白梓林教的,唯獨這香術中找不到他的影子。素馨總覺虧欠她,看她這麼喜好香術,專門送了本秘籍給她。於是她整日對著這本秘籍抄來寫去,照著上麵的方子捯飭各種香料。可能是她沒了那心境,製出的香每每都不滿意,隻是懷遠總說好。
    妙心隔三岔五會來看她,她其實不太希望她來。她每次來都是神采奕奕,時不時會喜形於色,說出一些關於她六師叔的話來。她知道她每日都會上六虛殿給白梓林送衣服,偶爾還會幫他煮煮茶,澆澆院子,打掃房間。她隻是聽著,一句話都不說,有時候還會衝她微微笑笑。她現在也學會了什麼時候該沉默,什麼時候該做個虛偽的人,昔日的那些張揚那些不屑都已漸漸褪去。她不再哭泣,不再大吵大鬧,不再使性子,隻是安安靜靜地研究她的香術。
    隻是在晚上,她望著六虛殿的方向出神。她已經有好多日沒有看到白梓林了,他也許已經把她忘了吧。那個她住了八年的地方,有著多少美好的回憶,全因有他。時過境遷,如今那裏再也沒有他的琴聲傳出。
    她以為空靈派這次打了勝仗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但是奇怪的是這次他們沒有,整個通靈山靜悄悄的,如同她一樣的低調。
    “盈月,睡不著啊?”懷遠飛上了五玄峰頂上的岩石,坐到了她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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