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爺爺家出來，外麵地上已經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狗剩。”亞黎出聲。
    “你特麼給勞資閉嘴！”裏斯團起一團雪，砸了亞黎一腦袋。
    他特麼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有狗剩這個小名！
    亞黎笑著團了雪，砸在裏斯頭上，晶瑩的雪花，灑了裏斯滿滿一頭。涼絲絲的。
    看亞黎丫兒的笑得甜絲絲的，裏斯挑眉，勾勾手指，“過來。”
    亞黎還真就聽話的走了過來，嘴角已經噙著一抹笑意，仿佛一筆濃墨，遲遲抹不開。手疾眼快的拽住亞黎的衣領，把手裏的雪塞進去，裏斯扭頭跑得比兔子還快。
    亞黎被冷得一個激靈，看著裏斯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把衣服裏的雪抖出來一些，冷風竄進去，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摸著指尖的濕潤，亞黎眯了眯眼睛，總有一天，你是我的，逃不了。
    剛進教室門。
    “裏哥，裏哥，裏哥！”
    “叫爺爺呢！”裏斯瞥了李苟一眼，踹了凳子一腳，坐了進去。
    剛剛真爽！
    誰知道李苟根本沒有聽懂這個梗，“裏爺爺，裏爺爺！”
    “你小子葫蘆娃啊！”裏斯踹了李苟一腳。
    李苟嘿嘿一笑，湊了過來。
    “高二高三的那些混蛋那邊傳了話，說裏哥你告得秘，讓你放學去小樹林談談。”李苟一臉憤怒，“他們這是汙蔑，我們裏哥行得正，坐得直！”
    裏斯扶額，“李苟。”
    “李哥，您有什麼吩咐！”李苟拍著胸脯，“放學後要不要叫上哥們，教教他們做人。兄弟們家夥什都準備著，就等您吩咐。”
    裏斯單手鎖住李苟的脖頸，真想用點力氣把這小子弄死。
    “我記得，和諧大會是你聯係的，對吧？”裏斯把李苟按在桌上，咬牙切齒開口。
    “裏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李苟嚷嚷。
    裏斯鬆了手，“告密？那就告給他看。”
    “裏哥，你去哪兒？”
    裏斯拎著羽絨服，指著李苟，“回來再收拾你小子。”
    一群才斷奶沒幾天的小屁孩，搞幫派，混‘黑澀會’？過家家差不多。裏斯一腳踹開宇文主任辦公室。
    “宇文主任。”裏斯插著口袋，坐在宇文主任桌邊上，“有人要找我麻煩。”
    “下去。”宇文主任沉著臉。
    裏斯聳聳肩，“有人約我去小樹林打架。”
    “一個巴掌……你是不是欺負誰了？”宇文主任許是記起上次‘一個巴掌拍得響’的事情，話說一半，吞了回去。
    “我可沒有，隻是我想知道，是誰？跟您這兒告得密。”裏斯嘴角勾起一個冷厲的弧度，淡薄邪肆。
    裏斯安安靜靜在教室呆到放學，宇文主任根本不會告訴他告密的人是誰，隻是裏斯咽不下這口氣，替別人去打一場莫名其妙的架，他不幹！
    放學鈴聲響起，八班高的矮的男生，一個個聚攏過來，手裏還拿著今天剛做好的棒子。用幾本書卷在一個鐵棍外麵，膠帶纏了厚厚的幾圈，打起人了，挺疼的，跟棒球棍差不多。
    還真特麼是過家家。
    裏斯接過一根棍子，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嗤笑出聲。
    “就這玩意兒？過家家呢？”裏斯隨手把棍子扔回去，“知道黑澀會是什麼嗎？那都是拿刀子的，就你這破玩意兒，人家看都不看一眼。都特碼給勞資滾！”
    裏斯自己慢悠悠的朝著小樹林走去。
    這些家夥還挺有義氣，緊緊跟著裏斯，沒有一個人離開。
    剛轉角，兩個鼻青臉腫的家夥，抱著裏斯的大腿就開始哭。
    “裏哥，以後您就是我們的老大，您說一我們不敢說二！我們錯了，不該猜測您!”
    裏斯扯了扯腿，還拽得挺緊。
    “裏斯！”宇文主任吼聲響起。
    再看看後麵轉角，一片狼藉，那些個不良少男，躺地上不住的呻吟。現在對宇文主任發誓，這些人這樣跟他沒有關係，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