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在京都還沒完全安定下來，就收到了王小月送去的書信。祝易城大怒，若不是祝老太太攔著，他當真就回來了。
    “唐唐五尺男兒，怎麼能為了這種事情誤了仕途？你那夫人，也真真是不像話。我回去幫你料理了吧。”
    “母親……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找到，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祝老太太瞧著祝易城的樣子，就知道他想什麼，“我知道你想休妻。但是你這官職，真輪起來，你那嶽父是出了力的。這些年來，你夫人也沒犯什麼大錯，雖說大哥兒不聽話，但她總歸是為你生兒育女了的，怎麼能休妻呢？”
    “母親說的是。”
    “養著她吧，祝家不缺這口飯。她若還是要休書，那便等你在京都坐穩了，合離了吧，你那老嶽父，終歸是沒虧欠你的，你又怎麼能這般待她女兒？隻是你斷然記住，這幾年不能動這門心思。”
    “是。”聽了祝老太太的話，祝易城這才是高興了。反正蘇欣現在不在他跟前，眼不見心不煩。等他再京都定下來了，有自己的人脈了，就和離了，到時候，王小月就能做他正經的妻子了。
    ……
    “夫人，京都的信來了。”
    外頭在下雪，趙嬤嬤掀了簾子進來，還忙不迭的搓手。
    王小月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護膝，讓人趕緊倒茶，讓趙嬤嬤暖暖胃。
    沒想到祝老太太會親自回來，王小月皺了皺眉。這老太太比祝易城難糊弄，不是自己能輕易拿捏的。但是這些年來，她也摸清楚了祝老太太的心思，隻要祝易城仕途順暢，別的風浪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先去把蝶夢處置了吧。”
    蝶夢一直被關押在拆房，除了第一天王小月和她說了會兒話，這之後一直在柴房，每日會有專門的人去給她送些吃食。
    幾天下來，人瘦的不成樣，哪裏還有當初在蘇欣身邊的風光模樣。
    趙嬤嬤點了點頭。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把蘇欣院子裏原本服侍的人，也一同叫上。”
    “是，夫人。”
    外頭的雪已經連著下了一個晚上了，一片雪白。早上院子裏剛剛掃過，這會兒又鋪上了一層。王小月披了件厚厚的狐狸毛大氅，愈發襯得一張小臉精致。往日裏，大家見到她都是溫溫柔柔的，今日裏是少有的冷漠。
    蝶夢跪在她麵前，穿著單薄的衣服。王小月讓周嬤嬤去給她拿了件披風，蝶夢沒要，一雙眼睛憤恨的盯著王小月。
    雖然每日裏都有人給她送吃食去，蝶夢吃不下，現在瘦的皮包骨一般，連說話都吃力。
    “王姨娘，我們夫人平日裏從來沒對你做過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肯救她？”
    “蝶夢姑娘，這話可使不得。”王小月手上抱著個手爐，說，“我送出去的書信老爺已經收到了，過些時日就會有人回來處理的。蝶夢姑娘，我是妾，夫人才是當家的，她不見了，我一介女流又做不了主，怎麼敢私自做決定？若是老爺生氣了，那我該如何是好？”
    “呸，人命關天的事情，你還在擔心你自己的安全？”蝶夢雖然跪在地上，但是背挺得很直，“如今夫人還是沒有回來，若是夫人真的出了事情，你不要以為老爺會讓過你，夫人才是當家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