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請不要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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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已經陽曆十月份了,已經是晚秋時節,青城地理位置偏南,氣候也越發濕冷了起來。國慶假期一到,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大早就踢踢哐哐的被拉著往外趕。
到下午時,感覺校園裏一下子全部安靜了下來。
然而生活的腳步永遠都會跟著理想的腳步進行著的,必如現在坐在圖書館七樓自習室裏的柳清澄來講,這什麼節日對她來講,倒沒什麼影響,她現在是在爭分奪秒啊。
對於別人來說,這個時候恐怕都把專業課和公共課複習了四五遍了,可她才剛剛把專業課過完兩遍,而英語還處在做閱讀的階段,想到這些,柳清澄皺了皺眉,把放在窗外的視線收回,繼續看書。
可奇怪的就是,她要找那本##英語資料時,竟然沒找著。於是,她把桌子翻了個遍仍然沒找著,她頹坐在凳子上,納悶兒不已。這些天怎麼總這樣:一開始找不著那本##政治的講解,可沒過幾天竟然又在同一個地方找到了它。還有前幾天的那本試卷也是,可就在昨天,她在箱子角又翻到了。
可她明明記得,那個箱子當時都快被她翻爛了,也沒看見一張卷子!
柳清澄坐在座位上,放下筆,支著腦袋,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於是起身,推開凳子,背著包走了。
“庭葦,我去接杯水啊。”宋千羽拿著她那卡通杯,在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眼孟庭葦。然後腳步轉了方向,往自習室靠窗邊走去。
隻見她輕輕放下杯子,並將手裏的一點小東西倒進靠窗邊的那張桌子上的藍色水杯裏。做完這個,她撇到了桌角上有張綠色便利貼:背時噠,我來啦,加上一個笑哭的表情。
宋千羽冷哼,隨即看到箱子裏一本##謎題解析,正欲取之時,一聲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想幹什麼?”
其實,柳清澄哪裏走,她一開始想著可能是有賊,但後來想哪有賊總偷一個人的東西,而且有時候又會送回來?
“你……!!”
“嘭!”的一聲,宋千羽剛拿起來的書掉在了桌子上,與木板相撞發出的一聲巨響,讓自習室的人都看了過來,孟庭葦自然也是看到了。
“原來這些日子裏就是你在搗鬼!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事情不大,但搞得柳清澄很煩,而且現在時間對於她來說,實在太寶貴了!
“清澄,咱們都是一個宿舍的,我隻是想看一下你這個資料而已,本來想等你回來時在跟你說的。不好意思啊!”宋千羽對柳清澄柔柔的笑著。
這個自習室的人也有好多是她們專業的,都在備戰考研。她們自然也認得宋千羽,畢竟這三年,她在學校可算是公眾人物啊,關鍵是人長得美,雖然家境一般,但會化妝,而且搭配都還不錯。所以,追求她的男生還是挺多的。
不過,也因為這樣,柳清澄才……
“那第一次的政治,第二次的試卷,第三次的英語,都是你想要看看而已,而書的主人卻什麼也不知道!所以,你起碼得對我道歉三次,把之前的補上!”
宋千羽看著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了,佯裝著笑容道:“清澄,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宋千羽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周圍的幾個男生,看了過來,似乎想要對柳清澄說點什麼。
“千羽,是替我來借資料的,對不起啊,本來想先給你說的,但每次你都沒在,所以,別生氣啊。”
宋千羽不知道孟庭葦什麼時候來的,但聽他為自己編謊話,便情不自禁的拉著他的胳膊。
“我們好像不熟吧。”柳清澄已經不太記得她去年見到孟庭葦的感覺了,可能那個時候是沒感覺,當自己拒絕了他之後,她還一直心存愧疚。可如今,她也是聽了一耳他和孟庭葦之間的事了。畢竟“係花與係草”的故事向來是被人津津樂道的。
場麵有點尷尬,柳清澄不想在浪費時間複習了,於是對著她們說到:“算了,既然搞惡作劇的人已經找到,那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畢竟,很幼稚!”
柳清澄說完,便準備放下書包。
“清澄,放心,以後我們再也不問你借資料了!”
這語氣聽著就好像她們才是被捉弄的人,於是,柳清澄將包掛好後,說到:“有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既然是借東西又為什麼往別人水杯裏加佐料呢?”
宋千羽這時才想起來,一時手心發涼。
而孟庭葦也不可置信的看著挽著自己的女生,宋千羽沒敢接孟庭葦向自己看過來的眼神。
“什麼佐料?我沒有,別冤枉好人了!”此刻的宋千羽哪裏還有剛才的柔弱,語氣變得駭人。
“好啊,如果證明你沒有的話,就把它喝了啊。”
宋千羽身體稍微有些顫抖,這量她可是加足了啊,一點兒沒剩!
“說了沒有就沒有,這是你的杯子,萬一你有傳染病不就害死我了。”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各自的書,但其實都把耳朵豎的尖尖的。
“放心,這杯子是我今天剛買的,還沒用過呢。”
柳清澄這話不假,因為之前那個昨晚被她不小心打碎了。
宋千羽自然是不會喝的,她知道這裏麵是什麼。
於是,場麵又陷入了一陣尷尬,眾人靜默,其實,又沒有一個人的心是靜了下來的。
“我喝吧。”
宋千羽還來不及阻止,孟庭葦已經咣當幾口入喉。
於是,這個下午,眾人見到她們的校草兩分鍾之內,出去了兩趟,去了哪裏她們不知道,隻是,當他第三次出去時跑得急匆匆的樣子,可能由於速度還是沒趕上肚子裏的翻江倒海,當他走到門口時,“噗~”的一聲,眾人掩鼻,隨即,暗自嗤笑,心中暗呼:哦,原來是這個佐料啊!有點臭呢。
解決了這個惡作劇,柳清澄哼著歌往自己租的小屋走去。
前些日子柳清澄總覺得晚上有人跟著她,可回頭看時,又什麼人都沒有,可就是這樣才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林夕有時會打電話跟她聊聊天,當時她把這個告訴她,並嬉笑著說自己:可能我複習得快走火入魔了,晚上回來時總感覺身後有人。
林夕想了片刻,也嬉笑著說到:估計你是亞曆山大,出現幻聽了吧。
可沒過多久,柳清澄的那種“幻聽”感覺就消失了。
烏雲散去,好開心啊!
柳清澄走進小區門口時,看見保安室的大叔正瞌睡得“小雞啄米”似的將頭一點一點。
柳清澄見他身後有個軟墊,就悄悄推開保安室的門,將軟墊挪在“小雞要捉米”的那塊“地”上,做完這個,柳清澄又很小心的準備將門關好。就在要出去時,柳清澄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保安室的燈光有些暗,柳清澄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泡菜壇子,幸好,壇子已經空了,不然非把主人吵醒不可。
柳清澄租的是四樓西邊的屋子,一室一臥,廁所在外麵,是頂層。雖然夏天很曬,冬天很冷,但好在價格公道。
柳清澄從包裏取出鑰匙,正打算開門之時,忽然身子被人一拽,柳清澄想要用手肘將身後的人推走時,那人卻利落的將她的兩隻胳膊扭在背後,柳清澄剛想喊“救命!”脖子突然傳來一陣冰涼,同時身後的人也發話了。
“開門!”
柳清澄哆嗦著手開了門,第一次插鑰匙時手抖了,這時移到她背上的刀貼近了她的背部,背上冰冰涼涼的感覺傳來,柳清澄心慌不已。但她知道這個時候需要鎮靜,她得趕快想法子才是。
“你要錢的話盡管拿好了,就放到床頭櫃的抽屜裏,還有兩張卡,密碼我也是可以給你說的。所以,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來啊。”
柳清澄一手再次對著鎖孔,一手在牛仔褲兜裏摸著手機,憑著記憶,撥個110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你最好乖一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身後男人的聲音寒得發冷。
柳清澄暗罵:糟糕,手機怎麼不見了!!!
“卡彭”一聲,門開了。
柳清澄順手想開燈,她想看一下是誰用刀指著自己?
“別開那個!”
身後的男人一把抓住她要開大燈的手,轉身挾著她往書桌旁的台燈走去,然後命令柳清澄打開台燈。
柳清澄打開了台燈,他仍然站在自己身後,同時刀尖挨著自己的背部。柳清澄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不過倒是看到了牆麵上的影子,看起來很壯實,她要怎麼才能逃過這劫呢?
從進門到現在,顯然他不是劫財,看樣子也不是劫色,一時,柳清澄搞不懂他要對自己做什麼?
不過,刀尖從背部傳來的鋒利冰涼的感覺告訴她:她的生命有危險。
“坐下,把這個抄下來!”男人命令道。
“這是什麼?”柳清澄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的,她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在想要怎麼辦而已。
四樓東屋的那個考研的人已經放棄了,前段時間就退房了。三樓雖然有人,可就算她現在鼓起勇氣喊一嗓子,先不說會惹毛身後的人,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聽到。怎麼辦!怎麼辦!該死的,手機竟然也沒見了!!
“別問那麼多,照著寫就好了。”
“什麼?這是……遺書?!”
柳清澄大概看了眼紙上的內容,大約是講了下自己身世悲苦,愛情求而不得,考研壓力大,整日裏怨天尤人,又覺得自己有罪,應該去死!!
“你到底是誰?你要幹嘛?為什麼讓我自殺?”柳清澄又生氣又迷惑,難道是宋千羽幹的?可宋千羽……不至於啊!而且這夜半行凶,還讓自己寫遺書,讓大家以為她是因為得了抑鬱症自殺而死的?
這,分明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謀劃的!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害怕?!”
頓時,柳清澄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將刀尖刺進自己的背部。“嘶……!”柳清澄疼得一下咬緊了下唇,她感覺到刀口那裏好像有些滲血了。
柳清澄瞥了眼門,剛才進來時門並未關緊,柳清澄感覺到一線生機。在四處搜尋了一下,書桌旁邊有一本牛津詞典,用它砸一個人的腦袋應該不成問題吧!柳清澄如是想著。
然後趁著自己把寫好的紙交給他時,趁機去拿詞典砸他,然後飛奔出門外,呼救!
柳清澄如是計劃著。
“寫快點,別磨蹭!”
柳清澄沒搭理他,誰上趕著去見閻王啊。
終於,就在柳清澄剛剛寫完準備實行剛剛預謀好的計劃時。
男人將幾粒藥遞給自己,然後將藥瓶子隨意扔在書桌上。同時男人壓著她站起身來,他自己將她寫好的遺書放到那本牛津詞典下麵。
真是天要亡我!
柳清澄此時此刻忽然想到了好多。早知道她還是應該讓林夕幫她查查的,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拋棄的,不管親生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到現在才明白,其實自己內心還是很想知道的。
忽然,她又覺得很對不起柳爸爸和柳媽媽,這些年來她從未真正關心過她門,內心總是怨恨著她們待自己不好,可自己從來就沒好好融入過那個家,又忽然,腦子裏又想起了秋水,她知道秋水以前最害怕痛的了,現在她馬上就要去見秋水了,隻是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知道死後能不能見著秋水?忽然,腦海中出現一個穿著紅褐色的男人的身影,想到他,柳清澄……,今晚還沒看到你發給我的經文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桑登每天晚上都會給柳清澄發一條短信,有些是他今天在經卷上看到的經文,有的是聽師傅給他口頭講的,有的是澤西給他說的,還有的是他自己在牌匾,廟椽子,寺廟柱子上記下來的……
有的柳清澄能看懂,有的柳清澄看不懂,不過柳清澄並不覺得枯燥。
現在,她多想知道:今晚你會給我發什麼樣的經文呢?這條經文又是從哪裏得來的呢?
“快吃,別讓我逼你!”
男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想快些了事,拿錢,然後走人。
隻是,被他壓製在凳子上的人,緊緊閉著嘴巴,任眼淚肆意橫流。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讓我死的明白點嗎?”
男人見柳清澄將自己手上的藥拿走,語氣懇求的說到。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做他們這行,守規矩很重要。拿人錢財,替人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