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到達石南城(肥章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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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秋雙目失神的望著自己的小院子,那裏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燒成黑炭的殘木上嫋嫋青煙升起,夾雜著難聞的臭味。
“你說說你啊,啊,一個秀才,不好好在家做學問,也該去村裏做個教書先生,娶一房妻子正經過日子。可是你非要強著脖子去跟李家講理,李家那是跟你講理的地方嗎?明知道鬥不過,還要整天的在人家麵前晃來晃去,不對付你,對付誰去!”
“你自己一個人倒黴也就罷了,反正你們家就你一人,死了也是一了百了。幹什麼要害的我們家也被燒成這個樣子,你說說,你準備怎麼賠償我們啊?你倒是說話啊白秀才!”
“可憐我的兒子啊,明年就要娶媳婦的,這房子都沒了,這還怎麼娶媳婦啊,你這不是害了我們全家人嘛你說,哎喲我的天啊,我也不想活了,李大財主,李大善人,白大秀才,你們都是得罪不起的活菩薩,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一家人……”
蔣玉傾推開眾人走上前來,將一張銀票放到沈大娘懷裏,“這裏是一千兩銀票,不知道夠不夠重新置辦一所屋子。”
白暮秋一愣,上來作揖道,“這怎麼能……”看了一眼拿著銀票欣喜若狂的沈家人,無力的垂下了攔阻的手臂,“多謝蔣公子,這就算是我跟蔣公子借的,以後我會慢慢歸還。”
沈家人上來行禮,蔣玉傾雖然同情他們的遭遇,卻對那沈大娘剛才的一番言語很不以為然,冷冷說道,“既然如此,以後就休要再說什麼白秀才害了你們家之類的話,這件事是誰做的,源頭在哪裏,大家心裏一清二楚。何必為虎作倀,白兄,這裏久留不宜,我們走。”
……
蔣玉傾所料不錯。
四人離開白家,坐上馬車剛出城門,就被一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圍堵在山道邊。那車夫見情況不好,扔下馬車頭一個往後跑,卻被人一刀插在心口,倒在了路中間。
白暮秋大驚失色,道:“他隻是個趕車人,你們簡直是殺人不眨眼!這西南地界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那些人並不言語,訓練有素,攻勢一換,收攏隊形,將四人的馬車一鼓作氣劈成一堆廢柴,拉車的馬受驚嘶鳴,高高抬起前蹄,奮不顧身的從黑衣人頭頂越過,逃命去了。
蔣玉傾心說不好,這裏除了他自己,另外三個都是弱雞,群戰的話毫無勝算。想到這裏他撿起散落的一根木棍,率先發起了攻擊。
蔣玉傾在上一世被叫做“鞭腿王”,出腿速度極快,勁道剛猛,即使這輩子身體條件不怎麼樣,生死攸關麵前,還是發揮出三四分威力。
然而畢竟雙拳難敵四腿,背後巧兒發出一聲驚叫,白暮秋的怒吼聲裏也帶上了哀鳴。
耀陽人小膽大,拿出腰間的自製彈弓,試圖把為首那人眼睛射瞎,三個連環彈射後,頭上掛下了血絲的頭領甩開蔣玉傾,一刀向耀陽砍去,“小雜毛找死!”
卻說那為首的黑衣人被耀陽的彈弓傷了頭部,雖然隻是輕傷,卻讓他心頭火氣。寒光一閃,刀刀都是必殺之招。
耀陽在梁溪城裏做乞丐久了,能伸能縮。見狀不好急忙倒在地上滾了開去,那黑衣人冷笑一聲,似乎極其不屑,提刀在手就要往他後心一刀插去。
蔣玉傾高喊一聲,“你的對手在這裏!”縱步上前,左右前直拳強攻,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看那刀尖就要插進耀陽後心,忽然“鐺”的一聲,那黑衣人的刀尖被一道黑光撞偏離,耀陽連滾帶爬的撿了一條小命。
不遠處兩匹神駿的高頭大馬疾馳而來,抬著那架“天龍出擊”的正是戴著麵具的耶律淩遠。隻見他雙目裏含著笑意,手裏卻毫不留情,又一支箭激射而來,將那黑衣人前胸擊穿,斃命當場。
餘下十幾人立刻後退,飛快的消失在兩邊的樹叢裏。
“小美人!我們又見麵了。”
雪白的駿馬從破損的馬車上淩空一躍而過,一個漂亮的漂移,停步在蔣玉傾身前。
蔣玉傾看了看地上的死人,彎腰從他胸口拔下那支弩箭,放在手裏反複驗看。
耶律淩遠看見這美貌小公子麵對死人和凶器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心裏咦了一聲,對他的好奇更深了,“哎,我救了你,你這回能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嗎?”
蔣玉傾抬頭朝他二人抱了一拳,“在下蔣玉傾,多謝二位出手相救。”
白暮秋坐在地上,肩膀上一片血跡,也勉強抬手行禮,“多謝壯士相救!”
耶律昊從一匹棗紅色馬身上跳下來,挑開一個黑衣人的衣服,看見他胸口刻著一個李,皺眉道,“又是李鼎的人,真是麻煩。”
蔣玉傾問道,“李鼎如此囂張,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耶律昊抬頭看他一眼,“你們得罪了梁溪城李家,難怪被人追殺。這一帶都是李鼎的勢力範圍,當地官府早就與他相互勾結,有什麼管不管的。你們要去哪裏,最好走遠一些安全。”
蔣玉傾沉吟片刻,道:“想去石南看看。”
耶律淩遠道:“那正好順路,我們要去……邊境找個朋友,不如我們一起走,路上也好互相照料。”他指著白暮秋道,“這位朋友傷的不輕吧,最好找個醫館好好看看。前麵幾個城我們都熟悉。”
蔣玉傾點頭,耶律淩遠趕緊下馬,將四人的行李放上自己的馬鞍,拍拍這白馬炫耀道,“這就是我們買下的浮雲了,我們要將這馬帶回家裏,在父親大人的五十歲壽宴上獻給他。”
蔣玉傾羨慕的看著這匹良駒,隻見它肌肉勻稱健美,渾身潔白無瑕,毫無雜毛,眼神清澈有神,神態悠閑自在,果然是一批難得的好馬,“渥窪龍種雪霜同,毛骨天生膽氣雄。我記得這匹馬賣出了三萬兩的價格,二位還用一萬兩買下了這弩槍,真是有錢人啊。”
耶律淩遠奇道:“什麼,弩槍?你是說這個,這是我們……從前一直想要的天龍出擊啊。這個東西是大昀朝的國寶,因為軍隊裏有這個東西,才保證了這麼多年的太平生活,周圍的強國誰都不敢輕易來犯。”
蔣玉傾敏銳的抓取到了“來犯”這兩個字,暗笑一聲原來如此,抬頭道,“那我們就跟著兩位往西南走吧。一路上有勞照顧了。”
“無妨無妨!”
……
一行人步行來到附近鎮店,重新置辦了馬車,這回沒有請車夫,而是由耀陽駕車。這小家夥年紀雖小,侍弄馬匹很有一手,“我家裏本來是開車馬行,因為李家的車馬行要開張,我們小本經營就做不下去啦……後來就剩下我一個了,哈哈。”
白暮秋低聲道:“李家驕橫跋扈,倒行逆施,早晚有一天會受到報應的。”
“石南城是個邊境小城,聽說那裏是個八方不管的荒涼地方,今年又遭到旱災,有許多田地賤價出售。我打算去那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置辦下一座宅子,安頓下我們四人,還能有些結餘。”蔣玉傾手上還剩下兩三萬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要放在大城裏,也能置辦產業,但是長遠目光來看,蔣玉傾自認沒有經商能力,不會投資,最穩妥的還是買些田地,租給佃戶們,細水長流。
另外,他也需要一個適合安靜保養,鍛煉身體,提高實力的私密空間。
所以說,繞來繞去,自己可能還是得走種田劇情-----誰叫這是古代呢?
這一路上又遇見三次暗殺,直到半個月後,邊境線越來越近,李家人總算是放棄了追蹤。
“那李鼎的勢力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前麵就是石南城,這裏有一個自封的城主叫褚盛,比在任的官員還要囂張。比起梁溪城的李鼎來不予多讓。你們行事千萬要小心!”耶律昊提醒道。
蔣玉傾笑道:“越是邊緣之地,這地頭蛇就越是厲害。我明白了,多謝二位提醒。”
耶律昊拉住韁繩,“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我的朋友就在附近迎接我,他們不太喜歡見外人,大家各自保重,有緣再見!”
耶律淩遠一路上沒少纏著蔣玉傾說話,此刻策馬過來說,“玉傾,這次出來能認識你,實在太令人高興了!隻可惜我們身上還有事,不能送你入城了。”
“哪裏哪裏,二位願意把天龍出擊借給我把玩了一天,我已經很感激了。”蔣玉傾衝二人拱手,“沒有二位一路護航,李家的人也不會那麼快就放棄。若有緣,一定還能再見麵。”
“玉傾……”耶律淩遠猶豫良久,輕聲道,“若你願意……罷了,反正石南城也不遠,我會再來找你的。”
“好,再見。”
“再見。”
一紅一白兩匹駿馬仰頭高嘶,疾步而去,帶起路上一陣滾滾煙塵。白暮秋感歎道:“雖然這兩個人一直不肯以真麵目示人,但是行事磊落,性格豪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啊。”
蔣玉傾笑眯眯的道:“朋友嗎,我看未必。身份和利益對立的話,還是不要深交為好啊。”
白暮秋一愣,“這話是何意?”
“這裏是國境線了,你說,他們還有大隊人馬候在別處,目的地似乎並不在石南。你說,他們是要回去哪裏為五十歲的父親獻上那浮雲作為賀禮呢?”
“再換個角度想想吧,三萬兩一匹的駿馬,平常人買得起嗎?這一帶看起來並不富庶,究竟有多少身家才會這麼花錢不肉疼呢?”
白暮秋:“……你是說,他們有可能是石南對麵的……來客?會是大昀朝,還是鄂高國?”
蔣玉傾:“誰知道呢,管他呢。來,我們去這石南城裏逛一圈再說。”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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