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衡之與阮宗明靠在窗沿上，也投了些花枝，蔣衡之生性貪花好色，看見身邊一艘艘花船裏的嬌嫩人兒們，有點心猿意馬。阮宗明擠了擠眼睛道：“怎麼，老毛病又犯了？”
    蔣衡之將一塊小小琥珀石放在掌心，翻來覆去的看了會兒，道，“剛才過去那艘船裏，不是有個叫冰顏的姑娘嗎？我看著很合眼緣，不知道能不能請上船來喝杯茶呢？”
    阮宗明哈哈大笑，“凡是歡場女子，哪有有錢叫不來的道理，無非是錢夠不夠的問題了。不過此刻還在比賽之中，不如再等一等，等到月上中天，比賽結束了。再叫也不遲啊，接下來不如直接劃船去那醉紅塵過夜，豈不妙哉？”
    “那阮兄你呢？”
    阮宗明捋著胡子一笑，“不瞞蔣兄，我在那眾芳閣裏有一個相好，等會經過這裏我為你引見。那眾芳閣與醉紅塵一向是好對手，我要是跟著你去了醉紅塵，改日我可就要吃閉門羹了，不敢，不敢啊。”
    蔣衡之心悅誠服，“阮兄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佩服，佩服。”
    “哪比得上你蔣兄啊，家裏彩旗飄飄，外麵同樣一片精彩，佩服佩服！”
    兩人相視一笑，都低下頭心照不宣。
    不多時，一艘用鮮花紮成鯉魚模樣的花船緩緩接近白鶴船，阮宗明指著坐在船裏的三名女子道：“坐在中間高台上的是那眾芳閣的第一紅人，花錦姑娘，坐在她兩邊的是問菊姑娘和聽蘭姑娘。”
    那叫聽蘭的女子老遠就朝阮宗明招手，笑得十分討喜，阮宗明捋著胡子嗬嗬笑了，“來人啊，給聽蘭姑娘投枝！”
    “哦……原來如此，你這個老不羞。”蔣衡之低笑，瞟了一眼甲板上，隻見阮靳傑背著手站在蔣玉傾身後，向這邊冷冷看了一眼。
    岸邊的看客們也開始朝花船裏投枝了，很多人都在高聲叫著心儀的姑娘的芳名，其中又以冰顏和花錦的呼聲最高。蔣玉傾轉過頭，朝剛剛劃走的花船凝視良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玉傾弟弟看中了花錦姑娘嗎？”阮靳傑搖著扇子揶揄道，“看不出玉傾小小年紀，也已經知道追花逐月。可見將來不是池中物，必要一衝飛天啊。”
    蔣玉傾被他氣笑了，再一想自己如今也不過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年，要放在現代，那還叫孩子。根本不可能由家長帶著來看青樓姑娘哪個美，也就釋然了。
    “我隻不過是覺得那個花錦姑娘個子真高啊。”蔣玉傾道。
    阮靳傑點頭同意，“確實如此，我也是今天才看見了她的真容。這個花錦姑娘十分特別，據說挑客人挑的沒了邊，沒錢沒勢的不見，長得難看的不見，趣味不投的不見……一年到頭，也不知她到底賺了多少錢給眾芳閣的老板，才準她如此任意妄為。”
    “她長的……的確不錯，不過……我總覺得她的氣質似曾相識……”
    阮靳傑拿紙扇敲了一下他的頭，“別做夢了，這位花錦姑娘據說可是自賣自身，天生吃這一行飯的。你一個被當姑娘養大的小少爺哪裏可能見過他？”
    “不不，我不是說我認識她，隻是覺得……”
    “哎，別說廢話了。看，現在是展示才藝的時間，花船上的姑娘都站起來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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