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的回歸:序章 第十三章 相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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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夕羽的體質比慕紹恒預料的還要好,僅僅過了四天的時間便不再長時間的陷入昏睡,甚至還能在壽夫人的攙扶下下床走動。
“莫伯父,雖然你體內的病根已經被根除了,但是那血絲針長期留在你體內對你的損耗,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的,這段時間還需要好好的調養,”站在金甌苑的正堂裏,慕紹恒看著在壽夫人的伺候下,正慢慢進食的莫夕羽,緩緩說道,“特別是你的心經受損嚴重,最好不要動怒,不然,”說著,又看了一眼正站在莫夕羽身邊一副聆聽訓誡模樣的莫玄奇,“心經、肝經再損,隻怕就——”
“紹恒賢侄,你說得我都知道。”那莫夕羽雖以年過六旬,其樣貌卻是與三四十歲的壯年無異,顯見其修為至少也至先天·出塵境:還童期,“但有時候,怒從心起,不是我想,就能不動怒的。”說罷,那雙如炬的虎目也看向了莫玄奇,“不過我會注意的。”說罷,便又看向了他,“對了,我聽壽夫人和慶年說,你來此原本是有事找我?”與其子那英挺俊美的樣貌相比,莫夕羽算不上俊美。但他生得濃眉大眼、高鼻厚唇,卻另有一種雄壯威武之氣質,就看之則越發魅力。
慕紹恒聞言,心中暗道這莫夕羽還真是商人習氣,身子稍微好轉了一點便開始議論錢貨了,“不急不急,等莫伯父的身子在恢複一段時間再說吧。”不過他卻是不急著提及自己的事。
如今,他在這莫府之中還有不少事想要運作,而且他大哥的身子也是需要調理,紫玉參皇之事倒是還不著急。
“紹恒賢侄,你或許還不大了解你莫伯父,”莫夕羽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一招,一個管事打扮的男子便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來到了慕紹恒的麵前,“你莫伯父雖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也知道誠信二字,和人做生意一向錢貨兩清概不拖欠。”慕紹恒有些驚訝的接過了那個錦盒,“你即於我危難之際救我一命,我也不會駁了你所求之事。”他雖還未打開那個錦盒卻是已經猜到那錦盒之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讓莫伯父割愛,實在是抱歉。”慕紹恒也不推辭,將那個錦盒存入了他在前日閑暇時做的一個儲物腰帶之中,“莫伯父如還有什麼事需要紹恒效力的,單憑吩咐,紹恒若是能為之的必定全力以赴。”他敢斷定,那錦盒之中的便是他來莫府欲求之的紫玉參皇的根須。不過根據那錦盒的大小與重量來看,那錦盒裏裝著的紫玉參皇的根須的分量定不少。
這莫夕羽為人精明,若說他能推斷出自己來此的目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他素來將紫玉參皇視為至寶命根,如今卻如此大方的送與自己許多,隻怕不單單是將之作為自己救他一命的報酬。故此,慕紹恒料他定有什麼事情要自己幫忙。
“賢侄,莫伯父平日裏閱人無數,雖說不敢自稱相人奇準,但也自問十人之中能相準個七八人。”說著,他捋了捋他嘴唇上的八字胡,諱莫如深的說道,“但今日我的不得不說對於你,莫伯父可真是看走眼了。”
“莫伯父言重了。”慕紹恒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所指何事,“紹恒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賢侄,你就不要自謙了。”莫夕羽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神情懊惱的莫玄奇,旋即繼續說道,“單是能認得這血絲針便足見賢侄是一個見多識廣之人,此物乃是‘樂域’不傳之秘,即便是我那老友:上官無極也不見得能一眼認得此物,更不要說能如此輕易的將之從老夫體內取出。要知道這東西在我體內已經又快二十年的時間了,老夫無時無刻不想將之取出,卻是一直徒勞無功,沒料到卻被賢侄取了出來。”
你要是知道這玩意是爺爺以前的男朋友的發明創造,隻怕會更吃驚的!慕紹恒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不過心中也在好奇著這“樂域”到底是何方神聖,近與他的“前男友”有所聯係。他那前男友並非塵界之生靈,也正是因為這各在一界的“異地戀”令他們兩人最後無奈分別。而那“樂域”卻有著他前男友所獨有的暗器,叫慕紹恒不禁好奇那“樂域”是否是來自他前男友所在的境域,或者是他的前男友來到塵界。
“莫伯父,您謬讚了。”慕紹恒又說道,“紹恒那裏是什麼見多識廣啊,就像是你剛才所說的‘樂域’紹恒便從未聽說過。”
“那你是如何知曉這血絲針的呢?”莫夕羽很是和善的問道。
慕紹恒心中暗道要命的時候終於來了。
這個問題看似問得輕描淡寫,卻至關重要,若稍有不慎便會叫自己的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雖不至於又殺身之禍,但想要在取得這莫夕羽的信任卻是難上加難了。
同時也暗暗稱讚這個莫夕羽的手段厲害,之前故意贈與一份厚禮與自己,裝出一副感激並有事相托的假象麻痹自己,卻一步步的試探著自己。不過另一方麵,慕紹恒也隱約的感覺到莫夕羽是真有大事想要借助自己的幫忙,所以才會一邊不惜以紫玉參皇相贈,一邊又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自己。
“這個——”慕紹恒故作為難的看了莫夕羽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仆人,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賢侄,不如去老夫的書房詳敘如何?”莫夕羽眼中透出一片了然。
“不知道莫伯父相信夢中結緣之說?”來到書房之後,莫夕羽開啟了書房之中隔絕陣圖,將整個書房與外界隔離,隨即便讓慕紹恒繼續說道。
“夢中結緣?”莫夕羽很是驚訝的說道,“難不成賢侄竟有這天大的機緣?”眼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所謂“夢中結緣”,乃是指在夢中與某位先天大能相識,結為師徒、兄弟、或是夫妻。據慕紹恒了解,雲海仙門的守衛宗主便是在夢境之中與一位上古時代的大能結緣,成為師徒,習得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最後開山立派成就了一代宗師。
“紹恒不敢妄說什麼大機緣,”看著莫夕羽驚訝的表情,慕紹恒心知這套說辭奏效了,“不過那夢中之人的確是教授了紹恒不少東西,也曾帶紹恒遊曆浩瀚星宇、三界諸境。血絲針便也是那夢中之人教紹恒認識的。”
“賢侄,你的這番機緣還真是叫人羨慕啊!”莫夕羽聞言神色大驚大喜,隨即神色一轉,又露出疑惑之色,“隻是不知道賢侄,為何這數年來卻是不見其展露分毫?”
慕紹恒心中早已有所準備,不慌不忙的作答道:“這皆是我那師尊的吩咐。他囑我在未遇見遇見身懷‘天道魔經’之人前不能展露一身本領,不然隻怕會有殺身之禍。所以紹恒才會在昔年將一身本領潛藏收斂。”
“這又是為何?”莫夕羽的神情頓時一凜,聲音也在刹那間變得深沉凝重。
“家師沒有名言,隻是說他與‘天道魔經’有著不解之緣,遇到其傳人之時若是能助者定要助上一助;而且,我命中有劫,若是遇上‘魔經’的傳人或許能借之助我渡劫,所以才讓我在遇見‘魔經’的傳人時顯露一身本事。”慕紹恒繪聲繪色的說道,同時也觀察著莫夕羽的神情。
莫夕羽沉默了,臉上的神色飛快的變幻著,“你既然能一眼看出我身懷‘天道魔經’,顯見是對‘魔經’極為熟悉,那你也該知道‘魔經’乃是魔道至寶,你這麼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就不怕老夫殺你滅口?”過了許久才又冷冷的開口說道。
“莫伯父說笑了。”慕紹恒聽到這似是狠辣的話語,已知莫夕羽對自己話是半信半疑,心中不禁大喜,於是繼續向他勾勒著自己精心編造著故事,“莫伯父精修‘天道魔經’,又豈會不知‘魔經’雖被冠以一‘魔’字,卻並非純魔之物,乃是仙魔一體。魔經講究仙為魔生魔為仙孕,仙魔有別卻又同出一脈。我看莫伯父體內的魔經真氣並未有純魔入主之像,顯然乃是遵照正統的‘天道魔經’循序漸進的研習修煉,可見莫伯父心中存善,斷然不會是一個動輒就會殺人滅口之輩,”說著,慕紹恒講話風一轉,“除非是紹恒威脅到了伯父或是心中珍視之人?”
頓了頓,慕紹恒繼續說道:“不過,我想伯父也知道,紹恒若是要對伯父有所叵測之心,隻需要坐看伯父傷患發作便是,根本犯不著多此一舉。”
“賢侄將一切洞若觀火,實在是後生可畏啊。”莫夕羽的神情一下子又變得沉穩如常起來,“說來也是慚愧,賢侄救了老夫一命,老夫卻是一再懷疑賢侄。”
慕紹恒知道自此,自己才算是通過了莫夕羽的第一步試探,算是在這個精明無比的商人麵前邁出了第一步。
“莫伯父言重了,那血絲針乃是歹毒之物,那下針之人也定是一個心思毒辣之人,更與莫伯父有著深仇大恨,不然也不會以此術戕害伯父。”慕紹恒繼續說道,“伯父聲係莫府上下數百口人之性命,謹慎也是應該的。”
“賢侄勿怪便好。”莫夕羽很是滿意看著他,和顏悅色的說道,“時間也不早了,賢侄想必還惦記著家中兄長吧,老夫就不挽留賢侄了。”說著,這個富甲一方的男人站了起來,走到了慕紹恒的麵前,“不過,賢侄將令兄之事處理完畢之後,還請賢侄能勞駕在到寒舍小聚一下,老夫尚有不少疑難要與賢侄暢聊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