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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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安隨著丫鬟一路疾行,將將快要到前廂時,被別人半路又截了去。這別人不是誰,正是李氏的丈夫曹安德。
曹安德帶著人,從前廂出來,囑咐大丫鬟趕緊進去照顧夫人,再叫她安排人去請濮心藥廬的吳先生過來看看,話未交待的完整,人就拉著陸子安申請慌張地朝別處走去。
陸子安跟在曹安德身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忍不住開口道:“大人,我們這是去哪兒?”
曹安德回過頭,一邊走一邊同他解釋道:“剛剛下人們前來稟報,說是小樓那邊突發了一些狀況,目前十分危險。因為事發突然,之前未和先生說明,還請先生莫怪,再者別人我信不得,還要勞煩先生過去看看。”
陸子安聽到‘危險’這個詞時驀地一愣,問道:“白日裏我去看過曹小姐啊,病情穩定,為何無端端就危險了?”
夜風習習,捎來曹安德有些微喘的話:“下人們也不是很清楚,臨睡覺前還好好的,等丫鬟們進去添香油時才發現,才發現……”最後幾個字,也不知是說不出口,還是喘的說不上來,最後隻得化為一聲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陸子安心中有疑,卻也不好再問,隻等到了那邊再看看情況。
此一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個曹府都陷入恐慌之中,陸子安抿唇看了看別苑方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些事和那邊脫不了幹係。
正思慮間,聽到曹安德從前麵傳過來話:“快開門!”
陸子安抬起頭,跪門前的丫鬟站起身將門推開,曹安德神情嚴峻地抬腳踏了進去。陸子安也沒多言,跟在他身後一轉身入了小樓。
小樓裏燈光依然昏暗,陸子安匆匆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依舊瑟瑟發抖,麵色蒼白。他不敢過多停留,徑直轉腳朝曹小姐的臥榻走去。
臥室內傳來幾個丫鬟的哭泣聲和著急話語聲:“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手拉不開啊!”
“再使勁,快!你們幾個快點使勁!”
“我、我沒力氣了!”一個丫鬟幾乎都哭了出來。
等曹安德和陸子安越過重重紗幔,看見臥榻前站著幾個人,走的近些才看見她們幾個人正在扯著曹小姐的胳膊,死死朝兩邊拉。而那曹小姐正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兩眼不見黑色隻見白仁,嘴巴張大,舌頭從裏麵往外伸了出來,整個臉被憋成了絳紫色,青筋暴突,加之多了許多不明的傷痕,蜿蜒曲折地遍布整張臉,猶如厲鬼,看的人心生膽怯。
曹安德同陸子安皆是見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白,站在那裏竟忘了要做什麼。還是陸子安最先回了神,快步來到床前取下肩上的藥箱,對那幾個丫鬟道:“你們幾個快讓開!”
丫鬟一聽是陸子安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顫抖著身子快速給陸子安讓到了床邊。
陸子安不敢怠慢,快速打開箱子,從裏麵掏出一包銀針,一順攤開,修長的手抽出幾個銀針,探手朝著曹小姐的幾處大穴穩準地紮了下去。
幾處大穴紮下去後,陸子安依舊不敢停,迅速又抽出幾根,想了想,猛地掀開她身上的被子,將幾根銀針紮在了她心房處,而後又抽出幾根,紮在她的頸側,當最後一根銀針落下去後,躺在床上的曹小姐,才猛地睜大眼睛,張大了嘴,發出一聲瀕死時的喘息聲,長長吸了好大一口氣,掐住脖子的雙手到此時才軟了下來。
房間內的幾個人一顆心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裏。
陸子安擦了擦額間的汗,站起身又從藥箱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掰開曹小姐的嘴,到處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入她的口中,一合口抬頸,讓藥被吞了下去。此時的曹小姐,臉色才漸漸回複了起來。
曹安德見他女兒終於無事,吐出一口渾濁的氣體,閉上眼緩了緩,才走到陸子安跟前麵帶感激道:“陸先生,請受老夫一拜!”
說著就要跪下去,陸子安慌忙扶住曹安德道:“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
曹安德被陸子安扶起,不由悲戚地歎了一聲道:“今日若不是先生三翻四次相助,我這曹府怕是難過此夜,先生大恩大德,老夫沒齒難忘!此後,不論先生有何要求,隻管對老夫提便是!”
陸子安微微笑道:“大人這是哪裏話,救人醫病乃我醫家本分,若以此來邀功,非我輩之德,大人就請不要再多言了!”
曹安德對眼前這個男子更是喜歡,忍不住點點頭:“既然先生如此說,老夫也不再多說什麼,但先生記住,隻要老夫在一日,這京城便有先生一席之地。”
陸子安拱拱手:“陸某謝過曹大人。”
曹安德扶起陸子安,瞧了瞧躺在床上的小女,臉上的笑容又緩緩散去,想了想問道:“先生,小女這病……”
陸子安歎了一口氣道:“不瞞大人,近日來我翻查了一些醫書,對小姐這病並無記載,而且今晚發生的這情況,陸某之前從未見過。”他回身又探了探曹小姐的手腕和頸項脈搏,眉頭皺的越發深,隱隱藏在腦海深處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卻又抓不住,隨又站起身同曹安德道:“大人,小姐這病怕是有些難了。”
曹安德此前雖也做了最壞打算,可現下聽他這麼一說,身形驀地一晃,腳下踉蹌了一步被站在一側的陸子安及時扶住:“大人!”
曹安德扶住陸子安的手問道:“先生真的不能再想想辦法了嗎?”
陸子安看著他,緩緩搖搖頭:“小姐這病,目前已病入膏肓,我……回天乏術……大人!還請保重!”
曹安德緩緩閉上眼,似是歎了一口氣,呢喃了一句:“唉!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陸子安聽的未清問道:“什麼?”
他擺了擺手,正欲說什麼,從外麵走進來管家福安,朝著他二人行了一禮後來到曹安德跟前,湊近低語了幾句,隻見曹安德一拂衣袖,怒道:“這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