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骸道：“護境結界受損非同一般，消息一出勢必引發恐慌，然則一味的瞞騙易引起反彈，鳳族族長力排眾議，仍是申令對外布告，若非如此，隻怕現在我們尚蒙在鼓裏。”
    無隳舒了口氣：“這樣一來，今年見不著大師兄也沒關係，隻要知道他在外境平安無事，我和二師兄就放心了。”
    抬起手指敲了敲下巴，雀羽道：“既然矣期不得不滯留在鳳生境，師弟們便不必日日翹首盼望大師兄了。我這裏有個建議，娘，師伯，讓師弟們和我一道去東陽吧，幾個男孩子約束在山上不是修煉就是看書，曆練前與我出去見見世麵難道不好？”
    殊無歡麵色不動：“想一出是一出，但有你和漆雕嬉在，想來出不了什麼亂子。提前到外麵看看沒有壞處，你隻需征詢他們的意見。”
    雀羽複問渚骸：“師伯呢？”
    渚骸道：“但看小祇。”
    那邊師兄弟三個沉默片晌。
    先開口的是無隳：“……我想去，二師兄，我們去吧，除了這裏，我隻去過青花鎮，現在機會難得，我們去東陽瞧瞧，比起事後聽師姐講述，不如親身經曆，增長見聞。”
    這話正與季殃所想不謀而合：“我的想法與師弟相同。”
    毫無意外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雀羽旋即看向莫祇：“小祇考慮的如何，要不要和我們走一遭？”
    本以為性子外向開朗的莫祇必定會一口答應，誰料莫祇居然一反常態，擰著眉頭，不時斜瞟往渚骸方向，腳尖無意識地在原地畫圈，看來頗為猶豫的樣子。
    “我……”
    猶猶豫豫好一會兒，他像是狠了狠心，一咬牙：“我，我不去了，外麵不好玩，我留在藥王峰上等你們的消息。”
    雀羽一呆：“你確定？”
    “確定！故事要聽的才好聽，親自參與就，就失去了‘聽’的樂趣，總之，總之……”莫祇說不下去這違心的話，草草了結道：“你們玩的開心就好啦。”
    渚骸挑了挑眉，顯然也對他的回答頗感意外：“小祇真不想去？”
    莫祇道：“我想跟著師父習武看書，煮藥煉丹。”
    雀羽不解其中原因，隻得道：“我們還有幾天才出發，先不急著回答，你要是改主意了臨時知會一聲便可。”
    敘話畢，無隳與季殃退出通明殿。
    無隳仰頭望一眼晴空：“二師兄，真沒想到我們可以和師姐一起去東陽。隻可惜小莫不想去，他沒說話前，我以為他肯定不會拒絕。”
    “他今歲十五了，拒絕是情理之中的事。”季殃平靜開口，他對莫祇的選擇似乎早有預料。
    經季殃提醒，無隳恍然：“……小莫明年就十六了，難怪他不和我們去。一旦下山曆練，不滿一年不得返回，他那麼親近渚師伯，拒絕師姐的提議的確合理。”
    季殃道：“師姐恐怕等不到他改主意了。”
    無隳憶起藍矣期即將曆練時的場景，感慨：“明年小莫去曆練，教裏相熟的就剩下我和二師兄了。沒了記憶，記不清過去的年歲其實不算壞，師父將我們的曆練期限算在一處，不用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