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能想通，可那樣的情況下一心二用，我，哎，我真是服了你。”
    準備就緒，欲待嚐試馳劍飛空。
    無隳俯視下方的千丈峭壁，白霧臨繞，一眼望不到底，緊張暗生。
    掌心傳來溫熱觸感，無隳一抬頭正對上季殃的雙目，對方輕搔了搔他的掌心：“別看下麵，師兄在旁照看，不會有萬一。”
    “嗯。”無隳定了定神，複朝踩劍立在半空的藍矣期看去，得到大師兄一個鼓勵的笑容。
    莫、殷二人站於兩側，緊張觀察著中間三人的動向。
    按著排位，季殃身為師兄，自當頭一個上場。
    泰然對向茫茫雲氣，季殃默念訣要，劍身輪轉，他從容旋身而起，雙履一前一後斜登上劍。腳下一催，箭矢般射向遙處，他神情從始至終不改，體態維穩，一點不似初初上步的生手。
    自如繞過近遭數周，季殃圓滿試飛歸來，不出意料得到一片拍手讚揚。
    莫祇忍不住道：“季師兄真好樣的，假如不是事先知曉這是你首次禦劍，說你是行家裏手也是有人信的。”
    腳躧實了平地，季殃胸前脈動略快：“……莫師弟過譽了，不過是些基礎的運作，離行家還差得遠。”
    “二師兄真厲害，我可不能差得太遠。”無隳經這麼一出，膽怯頓消，反因興奮滋生出鬥誌來。
    發覺無隳前後情緒的變化，季殃道：“平常心對待便好。”
    殷酈流一點兒不掩飾驚異之情：“你，你真是第一次，不是第十次或者一百次？”
    季殃：“……”
    藍矣期出麵證道：“這確實是二師弟初回實踐。”
    殷酈流作深思狀：“領教了。”
    緊跟著輪到無隳試劍控飛。
    要訣步驟均諳熟在心，無隳走至禦空岩邊際，心念催動，背後長劍應召鏗然出鞘，腳尖疾點，淩空翻個跟鬥，劍及屨及。腳心對著劍脊，心隨意動，劍載著人直入雲林，無隳一時但感暢快難言，顧忌全拋。灑脫兜了幾個來回，方意猶未盡悠悠回轉。
    收到或驚奇或嘉賞的注目，眾人一番感慨不提。
    在兩人試飛過程中，藍矣期片刻不放鬆地關注，以備可能的疏失突變。無隳與季殃發揮優異，為意外發生預備的後手，自然無需派上用場。兩位師弟的成績不遜於當初的自己，亦在藍矣期的預計之中。
    談笑一陣，眾人祭出長劍，紛紛躍上劍去，奔入浮空道中恣睢馳騁。
    並肩而行，遨遊於這廣闊天地之間，少年意氣、夥伴同攜。浮空道範圍貫通八方四麵，蒼涼山袤延無邊，腳下掠過雲霧奇峰，不意驚了靈禽鶴翼，自在快活勝過真仙。
    雲氣透掌而過，有形而無質，殷酈流隨手挼弄雲縷，腦中忽現靈光，玩心大起。
    他並指成劍，稍提元力，尋了塊相對厚實的雲朵，在外沿裁裁剪剪，截下圓圓整整的一團，低低怪笑起來。
    急飛了小半個時辰，大夥過了最開頭的濃興，轉為閑適驅劍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