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盯著女子，恨恨道：“乙那婁摩，你最好別做多餘的事。”
    乙那婁摩滿不在乎，甚或輕笑出聲：“這些可完全是師父的意思，你別怨在師姐頭上，為了你那些無意義的‘慈悲’，師父不知道費了多少心。”
    “阿父……究竟要你做什麼？”
    “師父此番算是下了狠心，哎呦，連我都不忍心了呢。”
    少年咬牙：“你去告訴阿父，隻要放了他們，他說什麼我都答應。”
    乙那婁摩踱步來回欣賞著他的表情，似是頗為愉悅。
    “不行，你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在我這兒沒半點信用，要知道狼來太多次，會讓聞者失望呀。”
    “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當然是執行師父的命令，師父本來想親自來的，但又怕傷了父子和氣，我這勞碌命喲。”
    “你！”
    她再不理他，對那兩名看守吩咐道：“必須讓他看著，一秒不能錯過，要是閉著眼睛，硬來也要給我掰開！”
    “是！”
    拍了拍掌，四個壯漢抬著一口大缸來到，各個身負一把鋥亮鋼刀，麵相甚是凶惡。
    乙那婁摩接近木柵，孩子們眼帶戒備，與她無聲對峙。
    “你們告訴姐姐，是誰第一個吃了他給你們的食物？”問罷，手指指向後方的少年。
    孩子們紛紛搖頭。
    “不乖乖回答大人的問題可不好。”
    她從腰際解下個錦繡紋飾的布囊，那少年看著她的動作急得眼睛發紅，他被封了元功，現下與常人無別，發狠使力仍掙不脫身旁桎梏。
    布囊落地瞬間，無數毒物自開口處湧出，蟲蛇蔓延，鑽進木柵。
    稚童們被嚇的驚惶失聲，亂作一團。
    李二高聲叫道：“是我！是我第一個動的，和他們沒關係！”
    乙那婁摩收了毒囊。
    “小小年紀，倒有幾分擔當，可惜了。”
    她揉了揉眉心：“師父他老人家真真是……就連我也是頭一遭做這種事情，你過來。”
    招了招手，示意李二上前。
    李二梗著脖子，壯了膽子一步步走近。
    一條小蛇悄無聲息地遊到他腳下，照著腿脖子便咬。
    “啊！”
    他隻覺腿上一痛，毒液擴散，登時麻了半邊身子。
    少年用憤恨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放蛇殺人？”
    乙那婁摩搖了搖頭：“我的師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說不定……”她臉上竟少有的現出悲憫之色。
    “你們一會兒還要感謝我。”
    “什麼意思？”少年臉色一變。
    她幽幽一歎：“日後你少管閑事，他們……死得也痛快些。這蛇毒不會致死，隻會產生麻痹的作用，可以極大程度規避他的痛苦，師姐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吐出了邪藥師要命的敕令。
    “來人，把他醢作肉醬，再讓其他的小鬼吃下去，一個不落。”
    黑暗中，嚴維大喊一聲，猛地睜眼，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獨自呢喃。
    “不…不要，我不吃，不吃……”
    

    作者閑話：

    安息吧，李二。所有在我文裏死去的好孩子都會穿越投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