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卷:修行日常 第三章 初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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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他得知自己所處的地域叫做無為境,境界遼遠,殊、渚、藍、季四人皆為此境蒼涼山通明教中人。除此之外,他還了解到無為境之外,更有無數域界劃分,著實令他開眼。
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某日,無隳無意於水中瞥見自己的倒影,一陣心涼。抬起自己的小手,不住顫抖。
“我我我……我怎麼變小了?!”
跪伏在水邊,低頭把麵頰湊近水麵。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映在水中的銀發豆丁與他兩兩相對,他做出什麼動作,水中影像與他一般無二。
季殃習武之餘,來看他。
“無隳,你怎麼在這兒?”
晉無隳沉浸於情緒中,沒有聽見。
他對著水麵看了許久,其間變換了數種角度細看,想要找出當年的一絲英姿。
一隻手忽的搭上了肩膀。
“我輩男兒不應過度在意自己的容貌。”
木然回頭,對上季殃意味不明的眼神。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哪樣?”
憋了半晌,才啟齒道:“我修為大退,變成小孩兒了……”
季殃抽了抽眼角,心說:也太遲鈍了。
他難道忘記近段時間來仰視我與師兄以及師父師伯的日日夜夜?
腦海中浮現渚骸師伯的話語:“他元神有損,心智或許也會受到影響。”
看來是心智受到影響了。不過話說回來……
“你原來難道是個成年人?”
“我原來,原來……”腦中一片空白,想來想去,腦袋反而越來越痛。
“該死,我原來是什麼樣子來的!”
氣急敗壞猛的一拍水麵,水花濺的老高,淋了兩人一頭一臉。
季殃:“……”
晉無隳:“……”
時至今日——
渚骸點了點頭:“恢複的不錯,但近期內仍不可動作過劇。”
無隳一聲歡呼:“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喝藥了?”
“藥還是照喝,依情狀可逐步減少。”
聽到仍需要喝藥,無隳也不在意:“我一定按時喝,爭取早點好。”
聽話的病人總是容易博得醫者的好感,渚骸微笑頷首。
渚骸離開,過不多時,殊無歡來訪。
“無隳小友在這裏可住的慣?”
殊無歡神色淡淡,輕呷了一口茶水。
“這裏很好,承蒙你們照顧,無隳不敢或忘。”
“傷好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
無隳垂眸,心下茫然。
對於過去,除了自己的名字,他一無所知。他來自哪裏,將來又要往何處?此前是否還有未竟之事?沒有記憶,什麼都無從談起。這些時日來並未細想這些事情,此時想來,迷茫之感漸愈深沉。
殊無歡觀他神情,已是了然。
“若無打算,你可願拜我為師?”
平地一聲驚雷。
倏地抬頭:“我?”
“對,你。你根骨上佳,資質極好,又心性純然,收你為徒不虧。”
原來他根骨好,資質好,心性也好……
對方的話令無隳十分受用,他又記憶全失,無牽無掛,思及一月來諸人的體貼悉心。沒怎麼猶豫,幾乎立時答道:“好!”
殊無歡亦滿意點頭:“很好,從現在起我便是你的師父,拜師禮明日進行,你且做好準備,若有問題,可尋你兩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