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落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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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岩信步帶著景上元和來到河邊,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景上元和身上有傷,不能沾水。
    “我去把優紅叫來。”玄岩信步轉身就走。
    “別,等下,我先看看。”景上元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來。他瞧了瞧不遠處那兩米來高的小瀑布,觀察了一下兩岸的地勢,走到岸邊勘察水情。
    這條河河麵很寬,水流緩慢,兩岸都是大塊大塊光滑平坦的岩石。河水很是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底大大小小的石頭以及近乎透明的小魚。
    水似乎不是很深,那頭野豬仗著自己的一身肥肉,漂在這清澈的水中,劃來劃去,怡然自得。
    春末夏初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若不是身上有傷,景上元和也很想下去遊個泳,體驗體驗這未經人類汙染的山川秀水的趣味。當然,和野豬一起遊泳畫麵太美不忍直視,但如果和阿信一起……
    景上元和看了看躲得遠遠的玄岩信步,遺憾地意識到,玄岩信步似乎很怕水,大概也根本不會遊泳。
    “怎麼樣?能把它弄上來嗎?”玄岩信步站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不安地問。
    景上元和看了看那正攪得水花四濺,玩得不亦樂乎的野豬,突然有點惱火,憑什麼這該死的野豬在水裏遊得這麼快活,他的阿信就那麼怕水呢?
    “我看不如把它就地宰了,咱們來個烤肉野餐。”景上元和搓了搓手掌,盯著那野豬一臉燦爛地笑道。
    “別!”玄岩信步一緊張,忍不住繞過岩石向前走了幾步,“會引來狼群的。”
    “你看它都把自己洗得這麼幹淨了,不宰了太可惜,要不,咱們把他趕回去再殺?”景上元和一邊說,盯著那野豬的目光又熱切了幾分,玄岩信步覺得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但他不是讓景上元和過來幫他殺豬的啊!
    玄岩信步少不得再近一步,拉住景上元和的袖子,艱難道:“阿元,別殺它了吧,看在它也算是救過咱們的份上。”
    景上元和見玄岩信步給野豬求情,心裏又酸了,心裏一酸,就忍不住往外倒酸水:“阿信,這野豬麵子也太大了吧,我覺得如果有一天我和野豬一起掉進水裏,你肯定先救野豬。”
    “啊?怎麼會?”玄岩信步聽出了他話裏的酸意,忍俊不禁,指了指正往它們這邊遊過來的野豬說,“不用救它,它會水。”
    景上元和一琢磨,覺得這野豬會水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和野豬一起掉水裏的時候,阿信是不會管那野豬的。
    “那,我給你把它趕上來?”景上元和搓了搓下巴問。
    “嗯嗯嗯!”玄岩信步生怕景上元和改變主意,連忙點頭。
    景上元和轉過身,背對著河麵向四周看了看,打算從附近的樹上折一根樹枝,趕那野豬上岸。
    但他還沒邁開步子,就忽然聽見不遠處的樹林一陣抖動,一個碩大的黑影呼哧呼哧地衝他們飛奔而來。
    林間的樹木被那黑影撞得左搖右晃,發出嘩嘩的聲響,鳥兒驚得亂飛,小鬆鼠嚇得亂跑,黑影過處,亂做一團。
    景上元和頭皮一緊,下意識地摟住玄岩信步往旁邊一躲,試圖躲過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東西的襲擊。
    可河岸上石頭太多,景上元和站的位置又靠近河麵,一腳就踩到了幾顆圓滾滾的小石頭上,小石頭一轉一滑,輕而易舉地把兩人摔進了水裏。
    景上元和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自己的安危趕緊向四周亂摸。
    阿信本來就怕水,這一掉下去,不得把魂兒嚇沒了?!
    嗆了兩口水之後,景上元和終於找到了正在水裏掙紮的玄岩信步,托起他的肩膀猛地向上一提,腳一下子就踩到了河底。
    景上元和抱著玄岩信步濕淋淋地從水裏站起來,才發現水麵隻到大腿根,玄岩信步卻嚇得臉都白了。
    “阿信,沒事了沒事了。”景上元和顧不得看那襲擊他們的黑影是什麼東西,也顧不得灌進耳朵裏的水,一手撐著玄岩信步的身體,一手捋順著他的後背安慰道。
    驚魂未定的玄岩信步咳嗽了幾聲,吐了兩口水,又抹了一把臉,吃驚地發現,這水原來並沒有他想象的深。
    想到自己剛才驚慌失措得像見了鬼,玄岩信步非常尷尬。
    阿元還等著落水被他救呢,結果自己先差點嚇死。
    好丟人!
    玄岩信步尷尬地四處亂瞟,卻忽然發現對麵的河岸上站著一頭黑漆漆的野豬,正一臉懵。逼地盯著他們看。
    “咱們的野豬什麼時候上岸了?”玄岩信步疑惑道。
    景上元和聞言,立刻順著玄岩信步的目光看去,果然發現他們對麵站著一頭大野豬,隻不過,體型好像大了點,獠牙好像長了點,身上糊了一層黑乎乎的臭泥,並不是他們那一頭。
    他趕緊又向河裏看去,發現水裏的還在水裏,岸上的還在岸上。
    難道剛才衝過來的就是這家夥?
    景上元和抹一把臉上的水,有些氣惱,但手裏並沒有趁手的家夥,不能把這害他們落水的畜生叉出去宰了,隻能先和玄岩信步相互攙扶著,趟過河水,上了對麵的河岸。
    對岸的野豬似乎再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待他們上了岸,竟撲通一聲跳下水,向河裏的野豬遊去。河裏的野豬似乎對於這個新豬的到來依然處在宕機的狀態,漂在水裏一動不動。
    景上元和沒有心思再管這兩頭野豬是敵是友,他需要趕快把身上的水晾幹,否則傷口很容易發炎。他叮囑了玄岩信步一聲,迅速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擰了擰水,晾在兩塊光滑的石頭上,等正午的太陽慢慢將它們曬幹。
    此時,他全身上下隻剩一個深灰色的平角短褲,為了避免尷尬,他決定這內褲還是用自己的體溫慢慢烘幹。
    玄岩信步動作比他慢了一些,景上元和晾好了衣服時,他才剛脫了上衣和背心。景上元和接過他的衣服,放在一塊更大更光滑,看起來溫度更高的岩石上,然後過轉身等著給他晾褲子。
    玄岩信步的身體,自從在那小旅店裏看過一次之後,景上元和就再沒敢看過,玄岩信步露半截胳膊他都感覺血槽要空,更別說盯著人家的前胸後背看了。
    這麼一想,景上元和又覺得自己有點窩囊,這點抵抗力都沒有,以後那啥那啥的時候,不得心動過速直接掛了?
    所以,鬼使神差地,他的目光又慢慢攀上了玄岩信步那凹凸有致的曲線。
    陽光下,一串串水珠從玄岩信步烏亮的發絲上、柔軟的耳垂上、幹淨的下巴上滴落下來,亮晶晶,明燦燦,閃著彩色的光,沿著那溫潤如玉的皮膚一路下滑。
    景上元和盯著那不停掉落的水珠,覺得自己似乎也變成了它們中的一員,貪戀地地淌過他優雅的脖頸和誘人的鎖骨,又淌過他結實的胸。肌、優美的肩膀和光滑的後背,最後淌過他平坦的腹部和柔韌的腰身,滿足又略帶遺憾地滲入——
    景上元和呼吸一滯,驀地睜大了雙眼。
    緊接著,他咬緊了牙關,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聽見耳邊似有狂風刮過,自己的心跳快如鼓點,仿佛有一匹脫韁的野馬,踏著自己的心聲從冥冥中狂奔而來,下一秒又要踢破自己的胸腔飛馳而出,噴著炙熱的鼻息,帶著呼嘯的火浪,不顧一切地撲到玄岩信步身上。
    空白一片的腦海卻如被秋風掃落的黃葉,緊緊抓著最後一個即將消失的枯枝,拚盡全力想要告訴景上元和那個已經不言而喻的事實:
    臥槽!阿信居然直接把內褲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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