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壓壓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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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小村莊的人們就開始忙碌起來,如往常一樣,開始燒水,劈柴,做飯,等吃飽喝足,休息半個小時,又開始為下一頓的食物而奔波。
    玄岩信步很早就起床了,一來,他習慣早起,二來,院子裏人喊狗叫,就是想睡也睡不著。景上元和倒是睡得死沉,對外麵的動靜不聞不問,連眉毛都不曾皺一下,玄岩信步習慣了他睡懶覺,便沒有叫他。
    玄岩信步洗漱完畢,就自覺加入了做飯的人群,切菜切肉,忙得不亦樂乎。他其實不大喜歡和一大堆人一起做飯吃飯,但自己一初來乍到的新人,也不好太過標新立異,隻得入鄉隨俗,一邊切菜切肉,一邊硬著頭皮應付那些對他們的到來還沒新鮮夠的村民。
    昨天大著膽子拉扯他的姑娘阿秀借著拿肉的機會,湊到切肉的案板前紅著臉問玄岩信步今年多大年紀。
    玄岩信步抬起胳膊擦了擦臉上的汗,想了半天也記不起自己是哪年出生的,便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時間太長,我忘了。”
    阿秀驚奇地睜大了眼,手裏的肉盆又放到了案板上:“這也能忘啊?阿信你不會是善若大人同時代的隱者吧?”
    “那倒不是。”玄岩信步想了想說,“我記性不大好。”
    阿秀想了想,向四周看了看,又轉過身來問玄岩信步:“阿元呢?我問問他,他總該記得吧?”
    玄岩信步越過幾個人,向小木屋的門口望了望,見小木屋仍然房門緊閉,便告訴阿秀:“別問他了,他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
    “啊?他不是你哥哥嗎?怎麼會不知道?”阿秀更驚奇了,她記得自己沒有聽錯啊,阿元一直宣稱阿信是他弟弟來著。
    “哦,他記性也不好。”玄岩信步覺得自己不能拆景上元和的台,隻好甩給他一個鍋。
    阿秀見不能從玄岩信步嘴裏問出什麼,隻好幹巴巴地笑了笑,端起肉盆洗肉去了。
    優紅眼尖地看到阿秀和玄岩信步搭訕,甩了甩手上的水,摸到了玄岩信步旁邊:“阿信啊,切肉很累吧?我來幫你一起切吧?”
    玄岩信步瞥了瞥案板上那最後一塊肉,抹了抹刀上的油,見小木屋的門依然緊緊關閉著,便對優紅說:“不用了,優紅,你讓深藍去看下阿元起來沒。”
    優紅不明白玄岩信步為什麼點名要深藍去,明明他也可以去的,不過這貌似也不是個好差事,他就告訴深藍,讓他去了。
    深藍放下手裏的水桶,去小木屋悄悄轉了一圈,回來告訴玄岩信步:“主人還沒起呢。”
    “叫他起來吧,快開飯了。”
    玄岩信步切下兩塊肉,見深藍仍然一動不動地戳在自己麵前,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道:“深藍,叫阿元起床吧,快開飯了。”
    深藍還是像沒聽懂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過這次,他麵上多了一抹掙紮,優紅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心中竊喜,幸好阿信叫的不是自己。
    又來拿肉的阿秀聽了,放下肉盆,輕快地轉身向小木屋走去:“你們忙著,我去叫他!”
    優紅一看不好,緊走幾步一把將她撈了回來:“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大的床,是你想叫就能……啊呸,叫老大起床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阿秀見優紅這麼說,以為她排斥自己,委屈地撇了撇嘴,端上肉盆走了。
    玄岩信步見使喚不動深藍,又不能把這事交給優紅一姑娘,隻好拿了個菜葉擦了擦手上的油,走到牆邊抽了根狗尾巴草,推開小木屋的門親自上陣。
    優紅居然說叫阿元起床會出人命?
    她是不是對阿元有什麼誤會?
    阿元明明很隨和的。
    被玄岩信步貼了隨和標簽的景上元和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抱著自己的被子睡得死沉,玄岩信步早上出門給他蓋的毯子不知怎的也被他卷進了懷裏,鼓鼓囊囊的,猛然看去,還以為他抱了個人。
    景上元和其實打算今天早點起床給玄岩信步做燈罩呢,奈何昨天晚上鬧得太興奮,輾轉反側了大半夜都沒有睡著,後來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又突然給自己豎了許多假想敵,生怕小山村裏某個男人或女人發現了玄岩信步的好把他拐跑了,深更半夜跑到深藍優紅的小木屋,拖起困得睜不開眼的兩人,給他們布置了好幾項防止別人撬他牆角秘密任務。
    折騰完這些,都已經後半夜了,景上元和暫時了卻了心事,又因為連日趕路的疲憊,一下子就睡到了現在。
    睡意朦朧中,景上元和感覺自己的鼻子癢癢的,像有什麼東西在舔自己,他揮了揮手,皺眉道:“阿黃,別鬧!”
    說完,像是怕他口中的“阿黃”再來騷擾他,抱著被子,把臉埋進了被子裏。
    然而“阿黃”鍥而不舍,癢癢的感覺又從耳朵上傳了過來,景上元和全身一僵,頓時火冒三丈,在耳邊胡亂抓了一把,翻身坐起,掄起枕頭向床邊扔去:“滾!再舔我耳朵,燉了你!”
    吼完,景上元和閉著眼又倒在床上,抱著被子蒙頭大睡。
    玄岩信步站在他對麵的單人床上,一手抱著他的枕頭,一手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看著蜷成一隻蝦的景上元和,心想:“阿元不喜歡阿黃舔他耳朵?阿黃是誰?”
    阿黃不是誰,阿黃是景上元和一條養了三年的狗,然而這狗因為一片肥羊肉,兩年前就跟著賢許由真跑了。景上元和找了它好幾次,都沒把它逮回來,一氣之下,發誓永遠和它斷絕主仆關係,再也不要這條有肉就是娘的蠢貨了。
    景上元和一邊呼呼大睡,一邊在夢裏痛罵阿黃這個蠢貨,罵著罵著突然意識到,阿黃已經跟賢許由真跑了,自己也不在家裏。
    所以剛才舔他耳朵的是……?!
    景上元和猛地扔了被子翻身坐起,一眼就看到站在對麵床上抱著自己枕頭的玄岩信步。
    他又驚又喜又懊悔,連忙站起身,把玄岩信步從對麵床上抱下來,滿臉歉意,語無倫次:“阿阿阿信,原來是你啊,我剛才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我們家狗呢。額,對不起,我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沒想到,額,我剛才是不是嚇著你了?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吧。”
    景上元和道了歉,見玄岩信步仍是皺著一雙秀眉,心裏立刻忐忑起來。
    阿信這是生氣了?
    景上元和無比懊惱。
    想也是啊,阿信好不容易主動一次,自己卻這麼沒有情趣,阿信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嘛。
    景上元和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把自己耳朵往他麵前一遞,討好道:“要不然,你再舔兩下,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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