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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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月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然後走向吧台,向店長要來一杯平常沒點過的烈酒。蕭瑾月晃著店長遞過來的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哲生,蕭瑾月隻是靜靜的看著杯子裏的酒,卻早已沒有剛剛在雨水中想喝酒的欲望。而這時,店長遞了一杯冒著氣的透明液體到蕭瑾月麵前說:“暖暖吧。”
蕭瑾月雙手接過店長遞來的玻璃杯,溫熱的觸感讓他內心也暖了起來。“謝謝。”蕭瑾月一邊暖著手說道,接著捧到自己嘴邊,小口小口的喝著,很快一杯普通的熱開水便讓他喝個精光。就在店長想給他再加點的時候,蕭瑾月連忙抬手示意不需要了。再接著他便從喬鬆齊給他的錢裏麵拿出了幾張麵值最大的紙幣,這不僅能付清他的酒的錢,還能再付一瓶質地不錯的酒的錢遞到了店長那裏。
“不用那麼多。”店長看著蕭瑾月遞來的錢連忙說道,但看見蕭瑾月沒有把錢收回去的意思,便想了想說:“我找給你吧。”
店長並不認為蕭瑾月會不知道他點的酒的價格,而且看著也不像是沒有碎錢的樣子,再加上蕭瑾月這遞錢的動作在店長那裏看來顯得過於鄭重,因此店長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
“不用,剩下的是我給哲生預付的。”蕭瑾月依舊把錢定在了店長麵前。
在店長不解的時候,蕭瑾月解釋說:“他結婚的時候我可能去不了,結婚嘛肯定少不了酒的,所以剩下的部分我想麻煩你在那天幫我挑瓶不錯的給他送去。”蕭瑾月想了想,不放心的補充說:“要是他問起,你就說是你給老顧客額外贈送什麼的就好了,他要是知道是我給的肯定不會要的。“
蕭瑾月的說法也證實了店長的疑惑,畢竟剛剛兩人在店裏的氣氛他都看在眼裏,於是店長歎了口氣說:“行,那我替你收著。”
“謝謝,麻煩你了。”見店長願意幫自己這個忙,蕭瑾月連忙感謝。“之前沒做到的事,這次估計能補回來了。“蕭瑾月內心想著,隨之也想起了當初的那場悲劇,以及這一次的悲劇。
在那之後蕭瑾月也沒多坐會,見事情交代好了,也離開了酒吧。原本淋濕的衣服在酒吧裏麵也算是半幹了,蕭瑾月走出酒吧後,看著天陰陰的還下著小雨,糾結了一下還是撐開了傘走進雨中。他仔細回味了一下喬鬆齊剛剛和他說的,讓他去看看“父母”這句話。
這天,這雨,這傘,合著就像天時地利人和般,都十分貼切的預示著他要去的地方——墓地。就像喬鬆齊說的,他也該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了。
其實蕭瑾月對自己的父母沒有太多的印象,有的也隻是那天父親和自己說的,要自己乖乖地在密室了不要出來。在那之後知道自己父母死了,雖然也哭了,但可能因為年齡小,而且有著喬鬆齊的照顧,很快便走了出來。再之後,喬鬆齊就更像自己的父親,他記憶裏便都是喬鬆齊對自己的養育之恩,自然也就沒有缺失所謂的親情。
隻是喬鬆齊認識他父親,這件事他是第一次知道。蕭瑾月多少能感覺到喬鬆齊是有意隱瞞他關於他父母的信息,或者是說不讓他過於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不然這墓地的地址,喬鬆齊還是第一次告訴他,而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去。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子了,就連他父親是當時公會最強的獵人這件事,還是會長和他說的。關於他的父母,蕭瑾月印象中喬鬆齊一次都沒有提及,隻是記得小時候若他問了,喬鬆齊也就是和他說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了。然而久而久之,蕭瑾月自己越長越大也忘了這一回事了。
以前他不懂這份感情是什麼,因為他有他的養父喬鬆齊。而他和親生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太短,而且那時候年齡小,事情本身都記得不大清楚,更何況這許多事情在長大之後連個模糊的輪廓都記不清的,又從何得知這份感情的意義。隻是現在,雖然懂得不太多,但這其中意義還是知道的,每個父母都想著自己的孩子能好好地活下去,寧可委屈了自己都不願委屈自己的孩子。他的親生父母是這樣,他的養父,那個孩子的母親都是這般。
離開市區中心的大路後,由於雨水的原因,路變得泥濘。路雖變得難走,而且踩在泥土上那粘膩的感覺也不好受,但蕭瑾月依舊按著之前的速度平靜的朝著目的地走去,盡管他早就發現身後有著幾個人一直在跟蹤監視著他。不過也正因為知道有人監視著他,所以他才更加不緊不慢的走著,因為他知道他管不了。無論是在他們眼皮底下繞開,還是對他們進行攻擊,這些都會成為會長的把柄,這之後不僅是為他擔保的喬鬆齊還是他自己,都不會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和公會談任何條件,這也就中了會長的下懷。蕭瑾月自然不會去管那些人,他做好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就是了。
繞過七八個墓碑,蕭瑾月終於停在了一個墓碑前。蕭瑾月蹲在了墓碑前伸出手,抹去墓碑上那刻有幾行字上的雨水,輕聲說道:“我來看你們了。”
蕭瑾月蹲坐在墓碑前,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什麼都沒買就這麼來了。原本他就隻是想來看看,現在也是確實隻是來看看他們。蕭瑾月至今還是想不通為何他的主人把他父母殺了卻唯獨沒有殺他,為何當初把他周圍的獵人都殺了,卻隻把他變成吸血鬼,難道這一切都隻是想讓他活著?
蕭瑾月並不想做什麼懺悔,哪怕現在是在自己父母的墓前,因為他可是那個為了想成為殺了自己父母的吸血鬼的血仆,而成為的吸血鬼。隻是擁有千年之久記憶的他,親生父母於他而言,更多的可能隻是一份證據,讓他知道他不是喬鬆齊的親生兒子,讓他知道是他的主人殺了他的父母僅此。
他知道這樣想並不厚道,隻是他的親情早早地都放到了喬鬆齊身上,或許喬鬆齊並非想讓他不念親生父母,隻是如今確是得到這樣的果。蕭瑾月並不痛苦,隻是也不快樂,他隻是平淡的接受這些信息,他是很感謝他的父母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所以他想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