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靈犀苦苦思索了會兒，道：“我可以幫你洗衣服，還有掃地。”
    “這般伺候？”
    不然呢？
    “你說的這些，本尊的魔侍可以解決。除了這個呢？”
    還有嗎？棄靈犀又想了想，難為情地承認：“其實我不會做飯。”
    洗衣，掃地，做飯。棄靈犀眼中伺候人的三項標準，她會兩個，真了不起。
    棄玄燾認真盯著她看了會兒，確認她不是在裝傻，她是真的傻。他坐回椅子上，放鬆了表情。
    “過來，給本尊捏捏肩膀。”
    棄靈犀一想那衣服下麵是個什麼鬼樣子，就覺得難以接受。本來就腐爛了，她再去一捏，會不會……
    棄靈犀腦補著那畫麵，胃裏麵直翻騰。棄玄燾危險地看了她一眼，棄靈犀一咬牙，走了過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棄玄燾向來將自己遮得密不透風，一根頭發絲都不露出來。棄靈犀俯視著他那黑色的連帽，想象著這黑布下頭的慘相，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棄靈犀使勁往他肩上一捏——嗯？硬的？這麼結實？
    她再一捏——想象中那爛肉軟塌塌的觸感沒有出現。棄靈犀不禁呆住了，不可能啊？怎麼和夢裏頭不一樣？
    自從見了棄玄燾這個真人，她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困擾了自己七年的噩夢的真實性。這夢不會無端端自己虛構，有其果，必有其因！
    更何況，若棄玄燾真長得與常人無異，為何從不以真容示人，反倒這般遮遮掩掩？
    再有，他這雙眸子，如同鬼魅一樣。世人皆是黑眸，她自己的眼睛雖是藍色，卻並不怪異，不像棄玄燾的，一看便令人心底發慌。
    棄靈犀懷著探究的態度，一邊捏一邊細細感受著，時不時戳一戳，摸一摸，按一按……
    “舒服嗎？”棄玄燾忽然問。
    棄靈犀一愣，這話應該她問才對吧？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舒服。”
    “怎麼，想起沁陽王教你伺候本尊的方法了？”
    “……”
    “本尊聽聞，沁陽王為了討本尊歡心，刻意調教了一批最為淫-賤的風塵女子，準備送過來伺候本尊。你可是其中之一？”棄玄燾微微側頭，詢問棄靈犀。
    棄靈犀這些年讀過的書都是師父精挑細選留在島上的，裏頭絲毫不涉及那些敏感詞彙，棄靈犀也沒去過民間，更是沒機會領略這些詞語的深層含義。
    所以，對於棄玄燾問她的這句話，她隻聽懂了前半截和後半截。合計起來，這個問題就變成了這樣的——你是沁陽王派來伺候本尊的？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問過了嗎？棄靈犀摸不清頭腦，毫不猶豫便點頭了，認真地說：“是的。”
    可她沒想到，棄玄燾聽了這個答案後，渾身氣場似乎都冷了起來。
    他站起身，危險地盯著棄靈犀，低聲道：“你再說一次？”
    棄靈犀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本來就怕棄玄燾，這時更不敢忤逆，連忙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語氣還更加確信和堅定。
    棄玄燾的周身湧動起濃鬱的黑色魔炁，目光暴戾又冷酷，棄靈犀有一種直覺，魔尊對她動了殺心，而且馬上就會殺了她。
    至於為什麼，棄靈犀已經無暇多想了，她望了眼手上那串藍色的海靈珠，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就在她要催動其中一顆海靈珠逃命時，棄玄燾周身滿含殺意的魔炁忽然收了起來，他靜靜地望著棄靈犀，道：“沁陽王碰過你？”
    棄靈犀一愣，搖了搖頭。
    棄玄燾眯起了眸子，“都有誰碰過你？”
    這個問題讓棄靈犀有點找不著北，碰過她的人可不少啊，師父，東籬，嵐墨，未雪，包括鷺岐，她們也曾交手過，就在她來到這片大陸的第一天。
    可魔尊問這個做什麼？棄靈犀知道這個時候她是沒有話語權的，隻能老老實實回答。為了不暴露自己與禦靈閣有交集的事實，她便隻挑了一個名字說了出來，這個人還是棄玄燾認識的。
    “鷺岐。”棄靈犀說。
    棄玄燾難得出現了一個被噎住的表情，雖然被麵具擋著，棄靈犀看不到。過了好長時間，棄玄燾才說話：“鷺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