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五長老不動聲色地恢複了常態，收走了元炁，“大功告成。至於嵐墨公子，便不需老夫相助了吧？”
    嵐墨輕笑，“以嵐墨微薄之力尚可。”
    “嗯。”五長老點了點頭，離開了斷鴻殿。
    當夜，他們便出發，離開了雲水境。
    雲水境的夜空很美，走到湖泊邊緣，嵐墨朝著天空一揮衣袖，浩瀚的夜空似乎在水波中暈開了，慢慢展現它真實的樣子。
    棄靈犀知道，這是結界。她也跟師父學過，卻很少用到。
    不一會兒，雲水境便在棄靈犀眼前消失了，入目是一片茂密的荒林。
    那幾名元修者向嵐墨施了一禮，便迅速消失了。
    嵐墨對上棄靈犀不解的目光，道：“我們與他們分頭行事，你與我一起。”
    說著，他的手中又出現了那支玉笛。
    嵐墨垂眸看了看，想起棄靈犀拿這隻玉笛吹奏的樣子。而那光潔的笛身，也曾被她的嘴唇輕輕碰觸過。
    他看了棄靈犀一眼，慢慢把玉笛放到嘴邊，吹奏起了那首曲子。
    不久，一隻大鳥從夜空中展翅飛來，趴在了嵐墨麵前。
    “雪鳳？它怎麼變這麼大了？！”棄靈犀不敢置信地望著這隻美麗的大鳥。
    “它是我的坐騎。至於它的形貌，離開結界後，自與在雲水境不同。上來吧。”
    嵐墨踏上了雪鳳的背，向棄靈犀伸出一隻手。
    棄靈犀看著雪白衣袖下那隻好看的手，不假思索地搭了上去，接著被嵐墨一拉，坐到了雪鳳的背上。
    嵐墨坐在她身後，緊緊地貼著她的身子，那如雪的衣袖環繞在棄靈犀身前，把她牢牢地圈在了懷裏。
    棄靈犀微微轉頭，便可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有一種挺奇怪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出來。
    除了師父，她平生第一次離人這樣近，便是東籬也沒有過。隻不過，與嵐墨靠在一起的感覺一點兒也不討厭，畢竟他長得很好看。
    棄靈犀笑了笑，用手抓住了雪鳳的羽毛。
    嵐墨輕聲道：“坐好了，雪鳳，走吧。”
    雪鳳點了點頭，接著張開翅膀，騰空而起，一躍千裏。
    風有些大，嵐墨的袖子在棄靈犀身前飛揚。她抬起頭來，那浩瀚的銀河裏頭繁星點點，似乎觸手可摘。
    棄靈犀忍不住抬起一隻手，似乎想要碰到它。
    “好高！”她側過頭指著天空對嵐墨說。
    嵐墨垂下頭，便看到她那雙墨藍色的眸子裏頭倒映出的萬千繁星，他微微笑了，道：“很美。”
    “哈？”
    “往下看。”
    棄靈犀低下頭，隨著幾聲炸響，幾簇火光衝天而來，把棄靈犀嚇了一跳，連忙抓緊了手下雪鳳的羽毛。
    嵐墨看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安慰她說：“放心，這是煙火，到不了那麼高。”
    嵐墨話剛說完，那火光便在雪鳳身下的天空炸開了，變成了一朵朵絢麗的煙花。
    棄靈犀一愣，望著那極美的東西，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些。
    “煙火……原來這就是煙火……”
    她在書中見過這個詞語。對於這種由火藥製成並能從天空綻放的花朵，她一直有著強大的好奇心，於是便一直纏著師父帶她去看。
    師父將她抱起來，望著天上的星星說：“犀兒長大了，師父便帶你去看好不好？”
    不知為何，離開小島之後，許多刻意被忘記的記憶又重新清晰起來，這種感覺並不是太好。
    “不知靈犀姑娘之前住在何地，受教於何人？”嵐墨在她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