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是誰？”韓王這一次真有點暈乎，“你認得？”
    趙管家恭敬地回答：“王爺，您忘啦？林五是管別院的，在定遠縣城過去的那個熱泉莊子，他叔原先是老王爺跟前的小廝林啟發，老王爺不總叫他阿啟？林五的爹死得早，一直跟著林啟發，別院缺人，小的就把他調過去了。”
    韓王想了想才說道：“就是那個說話有些結巴的阿啟叔的侄子？”
    趙允德連連稱是：“林啟發的媳婦當年就是一屍兩命去了，後來他也沒再娶親，就帶著林五過日子。”
    韓王皺眉：“阿啟叔還有別的親戚嗎？”
    趙允德搖頭：“這個麼……”忽然一頓，“啊呀，林啟發跟小的曾經說過，他是被賣到州城來的，他家原先在翁州，依稀記得自己有個兄長，兩個姐姐。”
    韓毅看了許久才說道：“不，此人不會是林五。”
    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盯在韓毅臉上，韓毅一臉木然：“我和無極去莊子的時候見過他，他的眉毛不是這樣的，要寬一點，短一點，另外，腮幫子這個地方，稍微的有點棱角。”
    退後兩步，端詳了一下說道：“他的額頭這兒，還要再低一點才對。”
    謝無極順著韓毅手指所點的地方，細細回憶，笑道：“還是你記性好，你不提我都忘了，隻是覺得畫出來有點眼熟。”
    韓王皺著眉頭，“你們說了半天，這個林五，究竟可不可信？”
    趙允德躬身：“王爺，小的認為林五可信！”
    謝無極想了想，道：“先不說他是不是可信，他對王爺的命令執行得不錯，莊子管理得也很好，王爺平素不怎麼去莊子，但在我看來，他還是比較有能力的。”
    韓毅看向謝無極，道：“我們與他見麵時間不長，他對我們很恭敬，事情安排得讓人挑不出錯的。”
    謝無極表示確實如此，“林五確實是個可靠之人。說了半天，其實就是懷疑此人與林五是不是有關係，那麼，你們說的林啟發這個人在哪兒？”
    趙允德歎口氣：“去世快六年了。”
    韓王道：“管家，你再下去查查看，阿啟叔有沒有其他親眷。不弄清楚，本王睡覺也不會安心的。”
    兩日後，韓謝二人坐上了回定遠的車子，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和一大車的回禮，慢悠悠的回家了。
    上路的第三天傍晚，下雨了，細如牛毛，飄落在人身上，完全沒有知覺，但頃刻衣服就被雨絲浸透。
    韓毅將自己那匹棕褐色的馬直接給老於套了車，縮到車廂裏，摟著謝無極，靠著車廂休息。
    “春雨貴如油呢！韓毅，我看今年多半年景不錯的。”謝無極稍微頂開了點車簾，看著外麵的雨幕說道：“這雨挺密的，咱們地裏應該已經下秧了吧？”
    韓毅閉著眼睛，懶洋洋應了一聲。
    謝無極捏捏他下巴：“韓家私學開課了，咱們請的老師，還需要一些拳腳師傅，你說，能不能跟弘濟寺合作，讓他們教孩子們習武強身呢？”
    韓毅聞言，睜開眼睛：“請弘濟寺的僧人來教？”
    謝無極點頭：“對啊，請僧人教，不需要教什麼絕技，隻要是強身健體就好了，別出來一個個跟扒了皮的兔肉似的。”
    韓毅笑了，點點謝無極的鼻子：“你倒是會想，聽你的。”
    忽然馬車一個急刹，謝無極的頭重重撞進韓毅懷裏，“哎喲！”謝無極揉揉鼻子，確定自己沒被撞出血，但額頭悶痛還是讓人很痛苦的，不悅地朝車外喊道：“老於，怎麼回事兒？”
    “二位爺，這路上有個死人。”老於有點艱難地說道：“小的去看看。”
    韓毅從車架下抽出一把油紙傘，對無極說道：“你別動，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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