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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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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前之人,圓臉,五十來歲的錃子,藏青色棉襖掐著淺藍邊,手中抱著一個正咿呀說話的嬰兒,另一隻胳膊上挎了個竹籃,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抱著孩子屈身行禮:“奴婢給三爺請安。”
    看到麵前婆子笑吟吟的樣子,韓毅才反應過來:“高婆子,你怎麼會在吳家村?”
    高婆子笑了笑:“奴婢是吳家村人,今日過來,是來探親。”
    “你是吳家村人?”韓毅吃驚地說道:“你不是姓高嘛?還是你男人姓高?”
    高婆子拍了拍手中的嬰兒,“奴婢是雙生子,因為父母生了一兒一女,就把奴婢送給了董高村的一戶人家,養母不會生,把奴婢養大後,嫁給了同村一戶姓董的人家,以前是家裏窮,沒奈何才投靠韓家做廚娘,掙點糊口。”
    韓毅又問道:“那你兄弟是……”
    “哦,他叫吳添盛,就住在那邊,三爺好容易來一趟,不如到奴婢胞兄那兒坐坐?”高婆子眼中很是殷切。
    韓毅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沒想到,所謂的吳添盛家,就在吳二蛋家隔壁,“喲,姑奶奶來啦!”四五個小孩子迎了上來。
    當看到韓毅的時候,迎上前來的婦人愣了一下,“差官大哥,您,您這是……”
    高婆子笑著說道:“弟妹,這是我以前的少主人,路上碰見,請他來家吃杯茶。”
    那婦人馬上欠身作了個請的意思。
    “討擾了!”韓毅本不想進去,但想到這婦人也是吳家村人士,說不定能從她口中得到什麼線索。
    不大的院子,種了兩株桃樹,一張舊木桌就擺在桃木樹旁邊,婦人從屋裏端了茶碗出來衝了茶說道:“差官大哥,家裏窮,也沒什麼好茶,莫嫌棄。”
    這茶當然不是什麼好茶,陳舊得很,不過,卻放了糖!
    看來這家女主人很是客氣。
    韓毅連連道謝,了解了這婦人,原是吳添盛之妻張氏,家中有二兒一女,女兒已經出嫁,跟長子一起住,次子在村子另一頭住,院裏撒歡的,就是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小孩。
    韓毅習慣性把手往腰間一叉,摸到一個鼓起的包,想了起來,原是給無極買的粽子糖,自己給忘了,便將那包東西拿出來分給幾個小孩。
    小孩見了糖,一個個眼睛發亮,韓毅把油紙包交給了一個大點的孩子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點的孩子含著糖指著一溜的孩子說道:“我叫大福,他叫二貴,三喜、四毛和小毛。”
    “那你們跟隔壁的二蛋一起玩嗎?”韓毅問道:“他平時幫四奶奶劈柴嗎?”
    大福點頭,“二蛋叔平時很忙,經常要采藥,不過他也時常給我們吃杞子和紅棗什麼的。”
    張氏歎口氣說道:“二蛋也是個苦命的,原本他爹身子就不甚強健,完全靠著二蛋娘做草藥郎中,或者賣點藥攢錢養著,吳王的事兒,當時就,就一晚上功夫,村裏,唉,好幾戶人家絕了……”
    “那吳添壽又是什麼樣的人?”韓毅問道:“可是又勤快又能幹的?”
    張氏抹抹臉,微皺著眉:“按理說,人死了,有些話不當講,可是,阿壽這個人啊,太在乎麵子,一點不在意自家閨女心思,他閑的時候紮竹掃帚在街上賣,桂枝也常幫著看攤,後來吧,聽說是跟一個小食鋪子的夥計好上了,可阿壽想把閨女嫁給董高村,喏,就是我們姑奶奶斜對門那戶。”
    韓毅點頭,示意張氏繼續說下去。
    張氏拖了把竹椅過來坐下,抓起竹椅上的針笸籮,開始納鞋底:“阿壽嫌棄人家小夥計,可桂枝說那小夥計是個自由身,早就被放良了,董高村那個姓董的,人家有兄弟在縣衙當著差,旁人也不敢欺侮的,阿壽覺得有麵子,但桂枝怎麼說都不肯,大寬跟桂枝打小跟親兄妹似的,桂枝的事兒,他也上心,常常幫著那小夥計遞個話兒,帶個吃食兒什麼的,那日,桂枝做了雙鞋給大寬,不知怎麼地,阿壽知道了,唉呀,那是鬧得雞飛狗跳的。”
    “那吳桂枝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吳桂枝是不是也有殺父嫌疑很難說,但是,她的去處很重要,決定了案件的走向。
    張氏想了想搖頭:“桂枝去了哪裏我們不知道,不過大寬我是知道的。”
    “哦?”韓毅聞言大喜,“他現在在哪兒?”
    “大寬受了內傷,如今在縣城東街的王郎中那兒養著。二蛋那晚給了藥酒,大寬睡到半夜過來叫門,說是疼得連路都不會走了,正巧我娘家兩個侄子來送米麵,就連夜把他抬到東街去了。”
    聽了張氏的表述,說明大寬就在縣城裏。
    韓毅當即起身道謝,出了吳家村,飛快地趕往東街。
    韓宅尹知院
    謝無極表示今天很高興,因為在街上見到兩個胡人,正在賣幹辣椒,看見這個熟悉的東西,謝無極心中有種幸福感。
    “可惜,沒花椒……”歎氣歸歎氣,有了辣椒調味,自然是很好的。
    不過,何修敏十有八九不吃辣。
    用了口大鍋熬著骨頭湯,聞著空氣中的香味,謝無極覺得日子過得還不錯。
    何修敏來了,但韓毅還沒有到,毛豆來傳話說是要晚些。
    謝無極端出了一碟五香瓜子,一碟小米糕給何修敏作茶點。
    何修敏喝了兩口茶後說道:“謝公子,咱們不是初見,王爺說謝公子是當世奇人,愚兄也就有話直說了。”
    謝無極笑道:“何兄有話但講無妨,隻要小弟能幫得上。”
    何修敏臉上閃過一抹悲痛,“謝公子,愚兄自幼父母雙亡,是叔父把我撫養成人,叔父於我,恩同再造,叔父去世後,隻留下一個堂弟,是為定遠縣捕頭何達敏。”
    這麼說,就是韓毅的直接領導嘍?
    謝無極點頭,示意何修敏說下去。
    “前日,有兩個外鄉口音的人尋他有事,約他吃了兩杯酒,第二日就口眼歪斜,現在隻是沉睡不醒,大夫們請了好幾個,如今我拚了老臉,請了王爺身邊的禦醫,都不知道他得了什麼病……”何修敏的表情越發悲切。
    “謝公子,愚兄就是想讓達敏醒來,謝公子,天機道長的門生,可不可以……”
    謝無極連忙說道:“何兄說哪裏的話,無極自知水平低微,但是上門瞧病,我還是願意的。”
    不想何修敏擺擺手道:“愚兄不是這個意思。”
    “嗯?”謝無極不解其意,你說了這麼半天,不是叫我去治病的,那是要我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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