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偶遇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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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我打一個麼?如果不知道,那麼現在你知道了,打吧。”初二剛起早就看到葉偉發來的這條短信,有些怨懟的成分,讓我哭笑不得,隻好給他回撥過去。
“一天沒打電話,你真有耐心。”
“生氣了?”
“我哪敢啊,誰敢生你的氣,”
我笑說:“像怨婦一樣,我去同學家玩去了,回來的晚,怕你睡了沒打擾你”
“什麼同學?男的女的?玩什麼了?玩到幾點?”似乎是沒經腦子直接說出來的一係列問題。我說:“調查案情麼?同學就是同學,你怕我在外麵亂搞麼?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不就是問問,誰知道你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葉偉狡辯的說。
“好吧,拜拜”我生氣的掛了電話,母親在房間外敲門問我怎麼了。好在我關上了門,“沒什麼,同事有點事,”“哦,那快點起來吃飯吧,一會涼了”
吃完飯和翔泰去鎮裏溜達,一起搓一頓順便買點生活用品和零食,畢竟還有五天才上班。在鎮裏先吃了一頓火鍋,的確翔泰和我都比較偏愛火鍋,因為在翔泰家有他的父母在,不方便什麼都聊,現在隻有我們,又可以像學生時代上下鋪那樣敞開心扉了。
‘“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麼?”我問
“沒怎麼關注,年前總是上班,送快遞平時很忙,”翔泰若無其事的回答。
“送快遞累麼?”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他的工作,
“還行,打算年後自己也承包一片,就是賺個辛苦錢。”
“行,你有打算真不錯,可惜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啊。”我感慨的說。
“大學生,你還騎虎難下?我們是老虎屁股都摸不到。”翔泰調侃著說。
我歎了一口氣“你要這麼說,我們就生分了,”。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說說吧怎麼了?”翔泰一邊給自顧自的吃羊肉,一邊安慰的說。
我們向來就是這樣,以前是一起吃麻辣燙,都是搶著吃,從來不用問對方有什麼不夠吃的,沒吃飽那是活該沒搶到,因此我也夾了一盤羊肉才慢慢回答,“在學校學了好幾年,本領一般,畢業後才知道會的東西有限,時間荒廢了。”
“那有什麼?荒廢了也是自由的時間啊,”
我說:“唉,可惜的就是,沒學好,玩也沒有玩出花樣來,”
翔泰大笑說“你想玩出什麼花樣來?”
我知道,他還是沒有完全懂我的意思,剛入社會初涉仕途,能力配不上高薪,崗位配不上學曆,放不下衣冠楚楚,摘不到想要的一切,能做的就是終日夜深人靜腦袋中受了刺激後的一幕幕幻想,再連著夜夢一起丟進回收站。我突然想念烏托邦式的國度,身著羊毛外套,享受著奴隸的供養,再或是布爾什維克的共產主義,消滅剝削,消滅階級,人人有飯吃……
真他媽的可憐,我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
“沒事吧”翔泰看我愣著問了一嘴。
“沒事,就是有些迷茫。”
翔泰大笑的說:“迷茫就吃肉,在喝點酒。”
“對”
我有些微醺,翔泰去上廁所,不一會緊張的跑回來說:“你猜我看見誰了?”
“老板和老板娘,服務員和在這吃火鍋的人”我笑著回答。
“不和你扯,李佳明,”
聽到他說這個名字有些清醒“咱們班的那個?”
翔泰坐下失落的說:“可惜好白菜讓豬吃了,”
“和徐子善?”翔泰緩緩地坐下,失落的嗯了一聲。
我起身想去看看,翔泰攔著我說:“幹嘛?”我看著他說:“一起去看看,好歹同學一場。”翔泰有些不情願的說:“要去你去,我不去。”
我起身尋找著她的身影,果然,在一邊的角落看見了她,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學生時代留著的齊眉劉海全部都梳上去了,漏出稍淡且精致的眼眉,猶如江南煙霧氤氳中的柳葉,微胖的臉頰和舉手投足都顯得從容,身穿灰色的毛線衫的她不像當初那麼羞澀,坐在她對麵的想必就是徐子善了,徐子善背對著我,看背影是幹練的背頭,淡藍色襯衫外穿著一個深色毛衣,我上高二的時候正趕上徐子善高考,所見之麵不多,這些年已過更是沒有任何印象了。
我朝著那邊走去,看著她的眼睛,四米、三米、她開始看見我一直盯著她看有些疑惑,見我還在看她不覺得有些蹙眉,看樣子是沒有想起來。直到我走至眼前,李佳明才恍然的說出兩個字“喬石”聲音是揚聲,似乎是沒有確定或是不敢肯定,我笑了笑說“李佳明”,算是給她一個確認的回答。這時候徐子善側過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佳明,等著李佳明的介紹。
這時我真切的看到了徐子善的樣子,他有著二十幾歲該有的自信,棱角分明的五官背著老牌的頭型,細長的眉毛不但顯得英俊而且與李佳明似乎更有一種夫妻相,寬闊的肩膀和幹練的衣領給我第一印象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既不像翔泰說的那麼不堪,又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猥瑣。
“這是喬石,我的高中同學,班裏的NOone,”李佳明轉而又向我介紹“這是我男友,徐子善。”介紹完又對我說道:“好久沒看見過你了,畢業就斷了聯係,算算時間,學霸現在也畢業了吧?”
一聽到“學霸”這兩個字才想起,我也曾經是高中歲月那一屆中屈指可數的優秀生。隻是很久很久沒有人提起這兩個字,我竟然也忘記了,那時候我一心學習,天文地理。現在卻忘記了所有的優秀,實在慚愧,“畢業了,在市裏上班,剛和翔泰一起吃火鍋,這麼巧看見你了。”
“翔泰”徐子善念著這個名字說“也是很熟悉的名字。”
我轉身招呼翔泰落個麵,不想他卻有些遲疑,然後又不自然的出來。
“是你啊,”徐子善起身說道,“我們認識,也算時不打不相識啊”
徐子善約有一米八幾,比我高大半頭,一種無形的壓抑感從他身體向我襲來。徐子善伸出手和翔泰握了握手,並邀請我們坐在一起。
徐子善說:“他們兩個我都有點印象,翔泰應該還是和我是一個村子的吧,我初中就在鎮子裏住,很少回去,也是偶然才知道你也是格郎村的。”
翔泰說:“我和石頭都是一個地方的,隻不過石頭不像我這麼混到處惹事。”
李佳明笑著說:“那是,我們班的學霸最有正事,就是不太愛說話。”
我說:“別笑我了,高考完事我就一股腦的把高中學的都忘了,現在早就不是學霸了。”
徐子善開了兩瓶酒說:“真不容易,見麵就是緣分,一起喝點,”我想拒絕的時候,翔泰卻接過了李佳明遞過來的杯子,我心裏遺憾地想“真是個阿鬥,扶不起來,剛還說不見麵,這會喝酒卻沒見他退縮。”
這期間,我偷偷看了徐子善幾眼,還是覺得他英俊有魅力,心裏突然覺得仿佛也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李佳明。
李佳明和我們聊了好久高中歲月的事,她說她印象最大的就是我的冷漠,其實我不是冷漠,也不是不愛說話,隻是沒有勇氣,不好意思開口。如果非要說原因,可能是性格內向吧。簡單的喝了兩杯,我推辭說剛才喝得多了,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到這了。李佳明熱情的要了我們的聯係方式,說明晚好好請我們吃一頓,再叫上兩個同學,一起來小型的聚會。為了走掉,隻好應了下來。
次日上午李佳明打來電話,要我們一起去聚餐,剛撂下電話,正猶豫著去不去,翔泰打來電話,也是問我去還是不去,我有些糾結,不去會被人說假清高,去了又真心不愛熱鬧。翻來覆去想了一遍還是決定去,好好地洗了洗臉,換了件衣裳,母親在一邊開心的問是不是去相親,我有些無奈的說不是,母親的表情裏沒有失落,反而一直是笑意,我仔細看了看母親,頭發白了好些,多到已經數不過來了,而我在瞧瞧鏡子裏的自己,五官不再像以前那麼稚嫩,在辦公室裏很少見到陽光,泛白的臉色把眉毛襯托的更黑了,是啊,我長大了,母親老了,這是個不爭的且無法逆轉的事實。
和翔泰到鎮上的餐館花了半個小時,翔泰似乎有些緊張,我問他見到昔日情人還是念念不忘麼?他尷尬的笑了笑回答我說同學聚會,本來不想來的,要不是我,他肯定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