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驅邪大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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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已經說了,秦南便直接道:“是,這件事對你來說或許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個世上,不能解釋的事情也有很多,那天,我清楚的看到你身上趴著一個男人,或者說,隻是一個少年,兩條腿都斷了,按常理,以你的車禍情況,傷情不該是這樣子的,可你的腿骨齊齊斷裂,傷處看起來更像是被人打斷的,那個……東西趴在你的身上時,你的傷口完全無法止血,生命一度垂危。”
    任偉宸還是盯著他道:“後來呢?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它現在……還在嗎?”
    秦南的眼睛眨了眨,他是不能把身上的那個大鬼供出來的,隻得胡扯道:“因為我的體質問題,身上便總帶著些辟邪的符籙,我悄悄往你身上放了一張,把它驅走了。”
    任偉宸像是一下子卸了力,轉眼望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們任家,原本並不隻有我一個孩子,我上麵還有一個異母哥哥,叫任偉良,比我大兩歲,他是我爸在還沒跟我媽媽結婚時在外麵欠下的風流債,因為畢竟是任家的血脈,自小便被我父親接到家裏,與我一起長大。
    他聰明,很會討父親喜歡,不像我,不愛說話,嘴也不甜,小時候,父親是更喜歡他的,我們在同一所學校上學,關係不好不壞,我十六歲那年,我們倆在學校門口,遭到了綁架。
    綁匪與父親有些仇怨,走到了末路,便綁架了我們,一來想要錢,二來,也是想報複我父親,我們被綁到了一個廢倉庫裏,他一直在向綁匪求饒,說……他隻是個私生子,無足輕重,我才是父親的婚生子,求他們放了他,把什麼仇怨都衝著我來。”
    他苦笑了一聲,接著道:“剛開始,綁匪信了他一些,可是,我自小性子沉悶,挨了打,也不吭聲,讓他們覺得有些無趣,後來,他們給父親打電話,威脅父親,父親沒能沉得住氣,被綁匪看出他更重視我大哥,他們掉轉矛頭,開始折磨他,他自小錦衣玉食,沒有受過苦,忍不住痛哭慘叫,那些人很興奮,下手很重,生生打斷了他的雙腿,他剛開始會求饒,後來便開始罵,罵綁匪,然後罵父親,再後來,便一直在罵我,說是我害了他。
    等我父親帶著警察闖進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被送到醫院後,也沒能搶救過來,醫生說,太晚了,他受傷太重,失血過多,救不活了,因為這件事,父親一直與我有隔閡,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與我說話,我這次出事,他也隻是來看了一眼,一句話沒說就走了,我知道,他一直在怪我,當年我們倆一起被綁走,大哥死了,我卻隻是挨了些打,骨頭都沒有斷一根。”
    這些豪門恩怨,秦南不感興趣也沒有插嘴的餘地,他隻是覺得任偉宸的父親和大哥的腦回路著實清奇,人是綁匪綁走的,他大哥是綁匪打殺的,退一萬步講,仇家是任偉宸的父親結下的,破綻也是他父親露出來的,整件事任偉宸都隻是個受牽連的倒黴蛋,為什麼都來恨他?就因為他當時沒死?這是什麼奇葩的想法?
    不過任偉宸的父親他倒是有些印象,他想了想,緩緩道:“你父親還是在意你的,你前些日子昏迷的時候,他常來看你,一站就是大半天。”
    任偉宸抬眼看著他,顯然並不怎麼相信,隻是緩緩笑了笑道:“謝謝你的安慰,秦醫生。”他想了想,又道:“秦醫生,他……我大哥以後還會來找我嗎?”
    秦南張了下嘴,他大哥的鬼魂都被百裏青給捏散了,哪裏還回得來?
    他看了看任偉宸複雜的神色,幹咳了一聲道:“它的怨氣不重,被我的符給度化了,估計,是投胎去了,不會再來找你了。”
    任偉宸閉了下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出了病房,秦南在一隻耳朵裏塞了耳機,裝作打電話的樣子,把手伸進白大褂的口袋,握住藏著百裏青的玩偶,小聲道:“將軍,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百裏青低沉的聲音傳入秦南的耳中:“十之八九。”
    秦南道:“將軍相信他?”
    百裏青道:“若是任偉宸真的欠那惡靈多麼大的因果,便不會如此輕易的被在下抓下來了,想必會費一番周折,那日在下一動手,它便脫離了任偉宸的身體,說明它隻是單方麵的仇恨任偉宸,並沒有過多的因果糾纏。”
    秦南道:“這樣說來,這件事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了嗎?”
    百裏青道:“不會。”
    秦南輕舒了口氣,道:“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百裏青的聲音帶出一絲溫和之意:“秦先生不必擔心在下,若事不可為,在下不會動手,當以保護先生為要。”
    秦南小聲道:“將軍不要總對我這麼客氣,怪不自在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百裏青道:“怎好直呼先生名諱。”
    秦南無奈道:“拜托,大哥,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那個年代啦,大家都直呼大名,沒什麼不好的,你總叫我先生,我渾身不自在。”
    百裏青頓了一下才道:“好。”
    剛回辦公室裏坐下,就來了個小護士道:“秦醫生,304床的病人有事找您。”
    304床?不就是任偉宸嗎?剛剛才從他那裏出來,又找他做什麼?
    秦南走進病房時,見整個病房裏隻有任偉宸一個人,他躺在床上,似是在閉目養神,也像是睡著了。
    聽到秦南關門的聲音,他睜開眼睛,微微露出一個笑容,輕聲道:“麻煩秦醫生又跑一趟,很是過意不去,但我有件事,想要求秦醫生,實在沒有辦法。”
    求,這態度,可以說是很低了。
    秦南走到床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麵色溫和的道:“任先生不用這麼客氣,你是我的病人,我有責任對你負責,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
    他對任偉宸的印象,還是很好的,雖然不多話,不是那種討巧的性子,但他的人看起來很溫和,謙遜有禮,就像一股溫熱的水一樣,毫無攻擊力,不會讓人產生任何不適,卻又無孔不入,潤物無聲,與他相處,讓人很舒服。
    任偉宸輕咬了一下下唇,輕聲道:“秦醫生之前說,身上有可以驅邪的符籙,可以勻給我一張嗎?價錢方麵好說,秦醫生盡管開價,哦,還有,之前在我身上用掉的那一張,也不能讓秦醫生白白吃虧了。”
    秦南一頓,他哪裏來的驅邪符籙,手頭隻有一個能驅邪的大鬼。
    他幹咳了一聲,道:“任先生身邊已經沒有陰祟,身上的傷勢隻要休養治療就好,要符籙做什麼?”
    任偉宸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得了個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又查不出任何病症,這樣子,已經半個多月了,我會出事,就是在開車的時候,腦子裏想著他的事,一時恍惚,才會……
    我之前一直沒有往這方麵想,剛才與秦醫生談過話,才突然想到,既然世間有陰邪,他是不是也不是普通的病症,就想著要試一試,實在是麻煩秦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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