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揪心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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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可這樣不符合人家的規矩呀。”
“這我不管,你不是在郵局裏有親戚嗎?托他幫幫忙。”
“這···電報事關人家的隱私,恐怕隻有收報本人才能拿到電報呀。”
馬平川思忖片刻,不得不改變策略:“那好吧,你如何做不到扣下那封電報,那就委托你的親戚幫另外一個忙。”
“哦,您說吧。”
“據我所知,那是一封從桐江市發來的電報,請你的親戚敦促他的同事要在第一時間把電報送到目的地,而且要把電文內容記下了傳給我。”
小趙遲疑片刻,覺得不能再推卻了,隻好點頭表示盡力而行。
馬平川結束通話後,心裏才放鬆一下。原來,他的目的就是讓那封電報無法送到郝曉梅手裏,那樣的話,郝曉梅等到十一點時就會履行諾言,與自己的婚禮就會繼續舉行。他心裏還是擔心劉成凱不會放棄郝曉梅。可是,他一看助理做不到扣壓那封電報,便隻好押竇純燕所預料的那樣,並讓那封電報盡快送達郝曉梅的手裏。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可謂用心良苦。
如今,他為了這件事可謂是未盡心思,就感覺自己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精神萎靡地倒在了沙發上。當他最終進入夢鄉的時候,外麵已經亮天了。
郝曉梅依舊沒有入睡,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放映著一年多以前跟劉成凱短暫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當她想到動情之處不禁找出對方寫給她的所有的信,通過閱讀滾瓜爛熟的內容來緩解憂鬱而急切的心理。
竇純燕卻困得受不了了,不得不倒床睡下。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了,郝曉梅已經坐不住了,於是在沒有打擾竇純燕睡眠的情況下,悄悄開門出去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她站在熟悉的胡同裏,瞭望著它的盡頭,仿佛能撲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向她走來。她內心其實還有一個幻想,那就是劉大哥在沒收到自己的電報之前就動身往家裏趕了,現在正好到家。
可惜,她使勁揉了揉雙眼之後,眼前一切幻覺都消失了。
“唉!”
她伴隨一聲歎息,便信步往外走。清晨時分,不僅整條胡同靜悄悄的,就連胡同外的街道上也鮮有行人,偶爾過幾輛汽車,都是繞無聲息地從她的身邊駛過。
她不知不覺走出很遠,所到之處都依稀有劉大哥陪伴她走過的痕跡。就在她即將出嫁的時刻,對劉成凱的思念倍感煎熬。既然望不到他的影子,哪怕瞥到那位郵遞員也好呀。他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期盼的電報送來呢?
她在外麵徜徉了很久,不得不返回胡同返回那個家等消息。
竇純燕已經醒了,當看到房門是虛掩的而郝曉梅蹤影皆無,心裏著實一驚,剛想闖出門去尋找,卻正好與剛進家門的郝曉梅不期而遇。
“曉梅,你去哪了?”
“我出去透透氣。”
“你怎麼一個人出去了?”
“我看你睡著,就沒有忍心打擾你。再說,外麵已經亮天了。”
竇純燕眉頭一皺:“哎呀,你就這樣沒鎖門出去了,萬一在這個時候闖進來陌生人該怎麼辦?我想想都後怕!”
郝曉梅不由苦笑:“你想多了,這個家很久沒住人了,更沒啥可偷的,有誰會稀罕來這個冷冷清清的地方呢?”
“曉梅,幸虧有我在這裏陪你,否則你盼來人不得盼瘋了?”
“怎麼會呢?當初當我的心被劉大哥帶走了,便學會了忍受孤獨。我時常感覺隻有孤獨才是人生最好的伴侶,學會了守候孤獨,也就讀懂了幸福人生。”
竇純燕不由渾身一震:“曉梅,難道你為了那個男人寧可孤獨一生?”
“唉,我哪裏做到了?現在還不是要嫁給平川嗎?唉,我真的後悔了,不該給他寫那樣的信。他肯定傷心極了。”
“曉梅,不要太過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千錯萬錯是他不像平川那樣向你表明心跡,甚至還炮製出一個女朋友來故意拉遠你倆之間的距離。”
“過去他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的想法,得知我出嫁的消息會不會很難過···”
竇純燕一看她動情了,不由黯然苦笑:“你真是一個傻丫頭,對他太癡情了。”
再說馬平川因為心虛,畢竟睡不了一個踏實覺,在早上七點多鍾時便從夢中驚醒。原來,他夢到郝曉梅的心上人發來的電報內容不是祝福,而是阻止她嫁給他。這不能不令他驚出一身冷汗。
他驚魂稍定,一看快到郵局上班的時間,便再次撥通了公司的座機——
還好,他的助理還沒有出門,順利地接聽了他的電話。
“小趙,請你的親戚幫一個忙,假如電報內容是祝福的話,就立即送到曉梅的地址,如果是其他的內容,就要推遲一點時間,千萬不要在上午十一點之前送達。”
小趙弄不明白老板為啥故弄玄虛,心想自己的親戚在郵局還是有點權力的,便表示盡力辦到。
馬平川又加了一句:“隻要我今天能順利結婚,無論你發沒發揮作用,我都會嘉獎你的。”
小趙一聽,更加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奔向郵局——
此時郵局已經上班了,他很順利找到了身為郵局部門主管的舅舅。
他的舅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看外甥找上門來了,便把他請進自己的辦公室,詢問他的來意。
小趙開門見山:“舅,外甥遇到一件麻煩事要求您幫忙的。”
中年男子一愣:“小子,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呀?”
“請您幫我查一份電報。”
“什麼電報?”
“就是昨天從桐江市發給郝曉梅的。”
“郝曉梅?你跟郝曉梅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老板的未婚妻,今天就是他倆結婚的日子。”
“哦,你想查什麼?”
“您看一看您們郵局方麵是否接收了這份電報,並查一查是什麼內容。”
中年男人一副驚疑的眼神:“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郝曉梅委托你的嗎?”
“不是郝曉梅,而是我的老板委托我查這封電報。他知道我在郵局有親戚,所以求我查一下。”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也不清楚,但必須按他的指示去辦。”
中年男人一皺眉頭:“雖然郝曉梅是他的未婚妻,但隻要不是收報人,都有窺視人家隱私的權力。我看不太好辦呀。”
小趙一副苦相:“舅,您就幫幫忙吧,假如外甥我辦不好這件事,以後就很難在公司立足呀。”
中年男人鼻孔一哼:“你的老板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趙迷茫搖搖頭:“我不得而知,不過他在電話裏的語氣顯得很緊張。我雖然說這件事不好辦,但他隻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的老板說,如果那份電報內容是祝福的話,務必在今天上午十一點之前送到收報人手裏。如果不是,請您想辦法拖延一下,也就是在十一點之後送達。”
中年男人聽得有點瞠目結舌:“這是怎麼回事?”
小趙一聳肩膀:“您問我?我問誰去?您隻要幫上這個忙,外甥我一輩子都會記住您這份恩情。”
中年男人顯然激發了極大的興趣,當即表示:“那好,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先去查一查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電報過來。”
“好的,我靜等您的佳音了。”
中年男人出去以後,小趙便充滿期待等候在這裏,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他的舅舅始終沒有照麵。
他有些著急,一看手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心裏暗想,難道郵局還沒有收到那份電報嗎?
正當他驚異不定的時候,中年男人終於推門進來了。
小趙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了,迎上去詢問:“舅,到底是啥情況?”
不料,中年男人一副陰沉:“我們已經收到那封電報了。”
“哦,到底是啥內容?”
“很遺憾,那並不是一封祝福的電報。不過,我的同事還是火速把它送往收報人的地址了。”
小趙臉色一變:“您為啥不想辦法阻止?”
中年男人一臉凝重:“不行,我做不到,也不想這樣做!”
“為啥?難道你不為你的外甥想想嗎?”
“哼,我如果為你著想了,那誰為郝曉梅和那位不幸的解放軍想一想呢?”
小趙呆愣了片刻,才驚疑道:“電報到底是啥內容?”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這才鄭重地表示:“為了不讓你白跑一趟,也為了給你的那位老板一個交待,我就把電報內容向你講一下吧。”
小趙望著舅舅凝重的表情,不由驚愕地瞪大了瞳孔。
中年男人憑借自己的記憶,一字一板地講述——“劉成凱本來請了探親假,可接到你的來信後,便取消了探親而參加總隊舉辦的對抗演習,結果在演習中遭受嚴重的意外,目前昏迷在醫院裏,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依舊昏迷不醒,並極有可能終身殘廢,無法給你發祝福的電報了,我作為成凱的戰友,代替他給你回電,祝你新婚快樂!”
小趙聽得是目瞪口呆,半晌無語。
中年男子冷冷地分析:“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劉成凱就是你的老板未婚妻熱盼的送祝福的男人吧?人家部隊領導特意在電報落款標明三遍‘十萬火急’就說明一個問題。我的同事沒有理由不把這封電報立即送到那位姑娘手裏,而我也不會忍心阻止這件事。盡管我想幫你,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們不能自私而不顧人家的感受。”
小趙黯然擺擺手:“舅,您什麼都別說了,我這次真不該來呀!”
小趙隨即在郵局裏給馬平川新房裏的座機打一個電話。
馬平川還在新房裏坐立不安,他的心始終沒有安靜下來,一直高高地懸著,甚至不停撞擊他的胸腔,令他隱隱作痛。他早就產生了一種不祥預感——事情的結果決不可能像竇純燕想象的劇情來發展。
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場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