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動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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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平川心裏不禁百感交集,清楚自己剛才的行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因為在對方的眼裏,自己有要挾她的嫌疑,而她看似軟弱,實則剛強無比,決不會向命運低頭。
“曉梅,我剛才真是跟你開玩笑,並不想要挾你呀。”
“嗯,我知道,否則你就不會‘不打自招’了,還不是擔心我心裏想不開嗎?”
馬平川趁機表示:“你既然明白我的用意,就該清楚我沒有要挾你的意思呀。”
郝曉梅淡然一笑:“那是因為我沒有屈從你,假如我屈從你了,你恐怕會為了這幾件事壓我一輩子。”
“曉梅,你怎麼會這樣認為我?我怎麼會呢?”
“馬廠長,其實你一直抱有很大的優越感,以為我這個鄉下的丫頭唾手可得,如今又有了挫敗感。”
馬平川不禁啞然失笑:“你想多了吧?我是因為弄巧成拙而懊悔呀。”
“嗯,你才是你的心裏話。”
馬平川不禁感歎:“我其實是一個很要麵子的男人,可如今在你的麵前,就像一個可憐蟲了。”
郝曉梅突然表情一正:“馬廠長,也許你真的不了解女孩的心理。所以才···”
“曉梅,那就說說你們女孩的心理吧?”
“別的女孩,我不想揣測,對於我來說,雖然希望男人要自尊和自強,但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就不能有任何的尊嚴,就像一個卑躬屈膝的奴才一樣。”
馬平川臉色微變:“曉梅,你不覺得這樣的男人活得太憋屈太沒地位了嗎?”
郝曉梅噗嗤一笑:“所以我並不適合你,你應該找一個完全依附你的小鳥依人類型的女人。”
馬平川雙眼一呆:“難道你不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女孩嗎?”
郝曉梅故作一副傲慢:“我是一個把老公視作自己忠誠的奴仆的女人。”
馬平川與她對視了片刻,終於敗退下來,垂頭思考著什麼。
郝曉梅以為對方對自己已經望而卻步了,內心在放鬆之餘又顯得很是失落,對劉成凱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當天傍晚她回家時的第一眼就是關注的就是房門一側的信箱,可是它空空如也,令她無比的失望。
她隨即一想,自己的信剛發出去沒幾天,哪裏能這麼快等到劉大哥的回信呢?
她於是耐下心來盼望著劉成凱的來信。
針織廠經過設備改造之後,工作效益果然提高很快,不僅再沒有老工人離開,就連之前離開的熟練工人也有返回來的意思,便紛紛托人找馬平川說情。
本來以馬平川原來的性子,肯定會對那些‘拋棄’廠的人不屑一顧,但經過郝曉梅的那次‘敲打’已經讓他改變了很多,從之前的自負到現在的謙和,所以很大度地接納了那些‘吃回頭草’的員工。況且,他的廠目前正是用人之際,尤其是缺少熟練的技術工人。
當然,這也影響不到郝曉梅的位置,她已經升任為車間的班組長了,論職位僅僅在竇純燕之下。
再說竇純燕並沒有因為廠裏效益逐漸好起來了而感到歡欣鼓舞,因為馬平川一直對她敬而遠之,這是她根本接受不了的。她眼看自己的心上人頻頻向郝曉梅諂媚討好,便恨得緊咬鋼牙。
原來,馬平川為了表示自己已經改變了性格,在郝曉梅麵前顯得卑躬屈膝,一點領導的架子都不敢端著,就連對其他女工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他要用行動向郝曉梅證明,自己能做到她心裏向往的那種男人。可是,他哪裏知道郝曉梅心裏已經放不下另一個男人了呢?
光陰似箭,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郝曉梅遲遲沒有收到劉成凱的回信,在這期間,她又接二連三地給他寫信,但都如同石沉大海。這是怎麼回事?
心情沮喪的郝曉梅隨即想到——人家劉大哥平時訓練那麼忙,還要討好那位美麗的女兵,哪有功夫搭理她這個鄉下的房客呢?唉,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對已經有心上人的房東這樣放不開呢?
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她不由暗想,假如在對劉大哥糾纏下去,就成了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了!
郝曉梅最後死心了,一心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可是,即便在單位,她也逃不脫情感的牽絆,那就是老板對她的緊追不舍。
不錯,馬平川對郝曉梅的追求近乎於瘋狂的地步,幾乎天天去車間當著眾多女工的麵糾纏她,簡直不顧竇純燕的感受,更不懼當麵碰她的軟釘子,甚至利用各種名目把郝曉梅傳喚到辦公室。
郝曉梅實在被他糾纏煩了,不得不在他的辦公室裏衝他發飆:“馬廠長請聽好了,假如你再敢糾纏我,我就立即辭職!”
馬平川先是一驚,隨即含笑道:“辭職?難道你舍得嗎?”
“哼,你別拿這個要挾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馬平川眼前一亮:“曉梅,你越是這樣說,便越證明你舍不得這份工作呀。目前咱們廠已經進入發展的快車道了,簡直是前途無量,你們這些員工也是有很大的盼頭的。”
郝曉梅雙目含淚:“你說得沒錯,但我不能因為這個而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呀。”
“危險?”馬平川愕然道:“你怎麼會有危險呢?”
“你身為老板要對自己的女員工圖謀不軌,難道不是一個很危險的因素嗎?”
馬平川報以苦笑:“丫頭,你把我當成你的那位街坊了吧?我可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呀。你現在住在那裏才危險呢,而在廠裏則是最安全的。”
“哼,關於馮大哥怎麼對我,用不著你操心。你不顧我的警告而頻頻糾纏我,這難道不是強人所難嗎?”
“丫頭,我承認自己為了追求你而便得‘厚顏無恥’了,甚至不怕失去廠長的身份,但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對你是真心的呀。我以前是什麼樣的男人,你想必也知道吧?為了你,我已經放棄了男人一切尊嚴,難道這些都打動不了你的鐵石心腸嗎?”
郝曉梅看著他那副虔誠而又可憐相,內心不由一動,不容質疑,這位老板自從那次談話,已經改變了許多,對於一個肯為自己改變的男人,自己真該無動於衷嗎?
馬平川一看她神態有些遲疑了,便趁機講道:“曉梅,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可為什麼要斷絕我追求你的機會呢?我可正在為你所要求的那樣男人而改變呀。”
郝曉梅呆愣了片刻,才發出無奈的苦笑:“馬廠長,你這是何苦呢?”
馬平川的表情顯得異常堅決:“我為了追求自己的真愛,可以不惜任何代價。作為一個男人,就該愛得轟轟烈烈,痛痛快快,死去活來···”
“請你別說了!”郝曉梅打斷道,“你形容是可是相愛中的男女雙方,可你現在可是你的一廂情願呀。”
馬平川不顧對方帶一點譏諷的言論,繼續鄭重地表示::“追求你是我的權力,拒絕我是你的權力。對於我來說,即便沒有任何的結果,但也要享受一下過程中的幸福。隻有這樣,我才徹底無憾了。
郝曉梅心頭一震:“你這樣天天碰壁還會感到幸福嗎?”
“是的。我能每天這樣麵對你,把自己的關切都帶給你,即便遭受你的白眼,我也會感覺幸福,隻要你每天都存在我的世界裏就好。”
郝曉梅驚愕地望了他很久,才感歎道:“你真是變了!”
“不錯,我是變了,過去我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就連丟下鐵飯碗而承包這個頻臨倒閉的針織廠所帶來的風險都無所畏懼。可是現在,我最怕的就是我的世界裏沒有你。”
郝曉梅終於被感動了,不由雙眼噙淚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女孩,又沒什麼文化,你一個堂堂的大學生又是何苦呢?”
“曉梅,我承認咱們之間有一些障礙,但又算得了什麼呢?在愛情的道路上,一切的障礙都是紙老虎。你是一個新時代的女孩,難道還抱著傳統的門當戶對的觀念嗎?”
郝曉梅再也硬氣不起來了,把頭羞澀地垂下來:“我···我真的不值得你對我這樣好···”
“曉梅,那是你的想法,你知道最近幾個月以來,自己表現得多優秀嗎?”
“我···真的優秀嗎?”
“是的,我不禁想起咱們的第一次談話,你說隻要給你十三天,就讓我舍不得開了你。我當時很是震撼,可你真的做到了,我和這個廠都已經離不開你了。”
“唉,那是在工作上。我可能成為一位好員工,但未必會是一個好妻子呀。”
馬平川淡然一笑:“我知道你想成為另一半心中的女王,可我寧願成為自己心愛女孩的奴仆呀。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在你跟前所表現的並不是一個老板,而是一個俯首帖耳的小男人呀。”
郝曉梅這時有點心亂如麻,已經沒有勇氣再與他對抗下去,而是慌亂一轉身:“我···該回車間幹活了。”
“曉梅別走!”
馬平川突然動情地撲過去,大膽地從背後緊緊抱住她。
郝曉梅渾身就像過電一樣,抽搐一下,想擺脫他,但憑她的力氣又如何做得到?
她掙紮幾下便求饒:“馬廠長···求你放過我吧···”
馬平川已經看出她動搖了,便更加大膽了:“不,你就是我的幸福,放了你就等於放了幸福。”
郝曉梅雖然有些陶醉,但還沒有失去理智:“請你要尊重我···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馬平川不由一怔,慢慢放開了她,並扳動她的嬌軀,讓她回身麵對自己。
“曉梅,你是說會考慮咱們的關係對不對?”
郝曉梅糾結了片刻,終於輕輕地點點頭。
馬平川已經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立即喜出望外:“太好了,隻要你有這個態度,我會一直等下去,哪怕等到海枯石爛。”
麵對他的執著,郝曉梅既感動又無奈:“你···真是一個傻瓜。”
馬平川莞爾一笑:“在你的麵前,我寧願做一個傻瓜。”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盡管郝曉梅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的答複,但也不排斥他的糾纏了,每次都能跟他溫馨互動幾句。在郝曉梅看來,在自己失去劉成凱的消息後,能夠有另一個男人走進自己的生活,才會讓自己的情感世界不那麼寂寞。如今,她隻能把對劉成凱的思念深埋藏在心裏,留作追憶,留作徘徊,人生畢竟是陰晴圓缺。
可是,竇純燕突然有一天把她叫到了車間外,一副陰沉的麵孔衝著她。
郝曉梅的地位已經跟當初不可同日而語了,她是老板的戀人在車間甚至在全廠都是一個不公開的秘密了,即便是麵對自己的頂頭上司也顯得很從容:“竇主任,您找我有什麼事?”
竇純燕那副杏眼近乎發出惡毒的目光:“你說呢?”
郝曉梅一看對方的表情不善,不由驚疑道:“我沒做錯什麼呀?”
“哼,還說你沒做錯?你為啥跟馬廠長搞曖@昧關係?”
郝曉梅俏臉一紅,語音也變得結結巴巴:“您···您胡說什麼···我和他是正常的關係···哪一點曖@昧呀···”
“哼,還說你倆不曖@昧?我親眼看到他今天用手摸你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