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罪愛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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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頭兒,檢測結果出來了!”吳凱傑邁著急促的步伐一路小跑進隊長辦公室,並將報告遞到正坐在電腦前認真查看監控錄像的陳浩麵前。
“瓶子裏殘留的液體是一種水溶性毒|品,對於人腦能產生很強的致幻和麻醉效果,而且無色無味,特點在於濃度極高,隻需兩三滴的量就能起效,絕對是高級貨,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玩意兒。”
陳浩接過吳凱傑的報告先是掃了一眼,然後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抽屜裏取出另一份檢測報告,接著將兩份報告一同展示在自己麵前。
吳凱傑彎腰看向陳浩手裏貌似一模一樣的兩份報告,唯一能明顯看出區別的地方就是打印日期不同,一份是前天的一份是今天的,“我去,您這是打哪兒變出來的呀?”吳凱傑不禁發出好奇。
陳浩蹙眉不答,聚精會神地核對兩份報告上的檢測數據,不稍片刻突然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吩咐吳凱傑道:“去給那家夥采腳印,做個足跡鑒定。”
“足跡鑒定?”
“嗯,就是今天帶回來的那個。”說著陳浩再次打開抽屜,接著取出一張從手機裏打印出的圖片交給了吳凱傑,說道:“給,拿這圖片上的腳印去給檢驗科做個比對,要盡快。”
“是,這就去辦!”吳凱傑秒答,雖然不知道陳浩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但隻要是頭兒吩咐的任務他一定離開了辦公室,在走出大門時正好遇上了匆忙走來的孟飛。
“飛哥。”吳凱傑叫住了孟飛,他知道陳浩正處於一個易燃易爆的狀態,生怕孟飛撞到槍口上便上前小聲提醒道:“欸,你待會說話小心點啊,盡量別在他麵前提嚴洛一的事兒。”
孟飛打量了吳凱傑一眼,問道:“怎麼,連你也相信嚴洛一會殺人嗎?”
吳凱傑兩眼一瞪,這怎麼還狗咬呂洞賓了,不禁來氣:“信你個頭!我是那種不信自己兄弟的人嗎!”
“那不得了,既然連你都相信嚴洛一他又怎麼會不信呢?”
“嗐,現在不是咱們信不信的問題,關鍵在於嚴洛一信不信咱們,你想頭兒這兩天不見人是去哪了,那鐵定是在找他呀。”
“啊,所以呢?”孟飛還是沒聽出個所以然。
吳凱傑捉急臉,“哎喲,你咋還聽不明白呢,這叫愛之深責之切,我把你當親弟弟你卻我把當遠方表哥,懂了不?”
孟飛搖頭,“不懂。”
吳凱傑沒工夫多做解釋,抬手一甩:“嘖,懶得跟你說,我這還有活兒要忙,你丫愛懂不懂。”
“嘿,你這小子……”沒等孟飛撂完話吳凱傑已經跑沒影了。
其實自打嚴洛一出事後整個刑警隊都死氣沉沉的,包括孟飛在內沒有一個人是心情好的,他也猜到陳浩這兩天不在多半是因為嚴洛一,而作為下屬的他又不能自作主張去做什麼,隻有在一旁幹著急的份兒,直到今天陳浩突然讓他去查一個人的底細才讓他確定了這件案子必有蹊蹺。
隨後孟飛來到了陳浩辦公室門前,望著陳浩滿是凝重的臉龐他忽然明白了吳凱傑為什麼會感到惶恐,畢竟想要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進門之後孟飛立馬向陳浩彙報了他剛從道上搜集到的信息,陳浩一邊聽著一邊揣摩這些信息中的線索,隨後突然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情,“哦對了,之前讓我去經偵那兒問的事兒我打探到了,說是已經準備開始收網了。”
“哦,這麼快?”陳浩思考地有些入神一時沒反應過來,楞了兩秒才想起是哪門子事,略顯詫異,他知道孟飛在經偵大隊有熟人就讓他私下去套點口風,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孟飛朝門外張望了一眼,確定門外沒人後才悄摸說道:“上周經偵隊那邊收到一個匿名寄來的U盤,這U盤裏頭有厲耀輝和季節私下靠著各種手段洗黑錢的詳細資料,為了辨別真偽他們特意去做了調查取證,嘿,結果還真就給查到了!”
陳浩雲淡風輕地哦了一聲,對此一點都不表示驚訝,因為那寄U盤的人就是他自己。不過讓他感到好奇的是這收網的進度似乎快了點,之前他也看過U盤裏的內容,有關洗|黑錢的證據中其實還缺少一個關鍵,那就是如何證明是季節和厲耀輝兩人在暗箱操作,否則即使有證據他們也可以讓別人來頂罪。
“可是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季節和厲耀輝幹的呢?像他們那種有權有勢的人想找人頂罪可是容易得很,別到頭來又是放虎歸山。”陳浩如是說道,畢竟他是吃過一次虧的人,深有體會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嗐,這不還有錄音呢嗎?妥妥的,不然你以為經偵那邊會這麼快動手啊。”
“錄音?”陳浩一愣,這下倒是真把他給驚訝到了,因為他非常確定自己給的U盤裏是沒有錄音文件的,難不成會是自己看漏眼了?
“嘶。。。不能吧。”陳浩喃喃自語道。
孟飛見他臉色古怪便問道:“咋了?你是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錄音和U盤是一起收到的嗎?”
孟飛被問懵了,“啊?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放一起的吧。”
陳浩陷入沉思,他前腳剛給出U盤後腳就有人給到錄音,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想必是早在他之前就已經有一雙躲在暗處的眼睛在盯著他們了,隻是他一時猜不透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少頃,他對孟飛開口道:“你再幫我一個忙,幫我問問那錄音他們是從哪裏得到的。”
“啊?”孟飛作為一個老刑警嗅覺也十分敏銳,立馬就找出了問題的核心,“不是,你怎麼就那麼確定這兩東西不是放一起的呢?”
“呃……”正思考著怎麼給自己找補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一條短信發到了手機上,適時打斷了兩人對於錄音的話題。
陳浩垂眸看了一眼,臉色驀地一沉。
孟飛根據陳浩的表情判斷準不是什麼好事,但願菩薩保佑,可千萬別是有關嚴洛一的壞消息。
“出什麼事了?”陳浩剛一掛電話孟飛就忍不住開口詢問。
陳浩緊繃的嘴角向下一抿,起身對孟飛說道:“待會東區來提人幫我攔著他們,能拖多久是拖多久,不管用什麼辦法。”
“提人?。。。你是說下午剛被你抓來的那個?”
陳浩不答,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老家夥真夠狠的,還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行,那就看看咱倆誰動作快。”
丟下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陳浩快步走出了辦公室,留下孟飛一整個原地大懵圈,“啥情況啊這是?咋還跟東區幹起來了呢?”
趁著東區的人沒到陳浩必須趕在他們前麵挖出線索,於是他直接來到了審訊室,雖然手裏還差一份足跡鑒定報告,但眼下他已經沒時間等了。
走進審訊室之前他稍稍調整了一下狀態,畢竟坐在裏頭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家夥,所以這次他必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而成敗就在此一搏。
隨著門被打開男人驀地抬起眼睛,見來人是陳浩臉上也沒有露出半分怯意,嘴角帶著囂張的弧度翹起了二郎腿。
陳浩將手裏的文件啪一聲拍在桌上,雙手環於胸前往椅子上一坐,擺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架勢張口道:“唐炎,24歲,上無老下無小,兩年前在服兵役時期因私下鬥毆致使他人重度傷殘被判兩年並開除軍籍,出獄後無正當工作,靠著在黑市打拳以及給人當打手賺錢為生,未來的人生目標就是攢錢開一家安保公司自己當老板。”
陳浩用審視的目光掃向唐炎身上這套看上去價格不菲的西裝,輕笑道:“嗬,雖說沒有老板的實卻已經有了老板的樣,看來你這個打手當的還挺出類拔萃的哈。”
唐炎聽得出陳浩話裏的揶揄之意,心裏雖有不爽,但表麵上維持著和他衣著匹配的風度,淺然一笑道:“是啊,我確實能力出眾,怎麼,不行嗎?”
“行啊,但既然你能力這麼出眾為什麼還要給鄒國強錢呢?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需要一個護工給你解決?”
“哦,我就托朋友幫忙讓他多照顧一下院裏的老人,算是給個紅包吧。”
“紅包?嗬,一給就是五十萬,你朋友倒是挺大方啊,那為什麼還要在他的咖啡裏下藥呢?”
唐炎兩手一攤,裝模作樣道:“唉,我認罪,的確是我見財起意,想自己拿走這些錢才對他下了藥,但我事先聲明,他的死可和我沒關係,別賴在我頭上。”
陳浩早就料到唐炎會來這套,畢竟下藥和殺人這兩個罪名不在一個級別上,而且犯罪用的藥瓶也是當場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想不認也不行,因此直接承認下藥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你倒是認得爽快,那順便也說說在7號那天晚上去紅葉山療養院做什麼?”
“7號晚上?。。。”唐炎想了想,矢口否認道:“我那晚在家睡覺啊,哪兒都沒去。”
“沒去?那你的DNA為什麼會出現在犯罪現場?”
唐炎眼眸暗了暗,“什麼犯罪現場?我可什麼都沒做過,別隨便冤枉人。”
“冤枉?”陳浩從桌上的文件袋裏取出一份報告和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上一塊泥地上的腳印說道:“這是我在病房窗台下花圃裏找到的腳印,和你的鞋碼一致。”
“噗。。。”唐炎笑出了聲,“鞋碼一致就代表人是我殺的嗎?”
陳浩眯起眼睛,“殺人?我說過有人死了嗎?”
“……”唐炎的笑容一僵,但立馬又打起了馬虎眼,“嗐,你一說犯罪現場我習慣性理解成有人被殺,不好意思啊,刑偵劇看多了。”
“不過你倒是猜對了,是有人被殺,罪犯從二樓的窗台跳下逃跑,不小心在花圃裏留下一個腳印。”
“不小心是好事啊,還能幫助你們盡早追凶。”
“是啊,我也覺得是件好事,不然怎麼能幫我在凶手鞋底的泥土裏檢測出一模一樣的微量物質,你不妨再猜猜,我是從哪兒找的鞋子?”看著對方那張驟然間笑意盡失的陳浩索性把心一橫,當即決定賭一把,隨即揚起嘴角說了四個字:“你-家-鞋-櫃。”
唐炎眉頭一緊,強裝鎮定道:“哼,這又能說明什麼?”
“鞋底有一樣的泥土是不能說明什麼,但是……”陳浩拿起桌上的照片,並指著照片上的花草說道:“知道這塊花圃裏種的花叫什麼嗎?它叫皇冠貝母,屬於稀有花卉,整個江源隻有紅葉山療養院在兩個月之前引進過一批種子,所以你的鞋子是不可能從其他地方沾上這個花粉,還是你想說有人偷穿了你的鞋再偷偷跑去殺人,然後又偷偷把鞋給你放回去?”
唐炎繃著臉一言不發,從他眼神裏的陳浩能敏銳地察覺到隱隱透出的不安和焦灼,所以得立刻趁熱打鐵。
“唐炎,我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就說明你已經出不去了,鄒國強為什麼會死咱兩心知肚明,你有把柄在他手裏,而且還和金啟泰的死有關,我說的沒錯吧?”
唐炎依舊默不作聲,安靜地聽著陳浩繼續分析下去,“鄒國強這人貪得無厭,原本你已經給過一次錢但他又來找你要,其實你大可不用理他,但為什麼還是帶著錢和他見麵,我猜是他手裏握著什麼證據吧,根據我的經驗不是視頻就是錄音之類的東西。”
“出於謹慎你在給完錢後當場銷毀了他的手機,但現在的科技比你想象的要先進,哪怕是一台打不開的手機我們也能進行數據恢複,所以,你還是太小看我們警察了。”
在陳浩分析的過程中唐炎的臉色愈發難看,特別是當陳浩告知他手機的內容可以修複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沉聲說道:“能修複又怎樣,光憑一段錄音也不證明人是我殺的。”
錄音?陳浩眉梢一挑,看來時機已經差不多了,趁著對方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必須得快準狠,於是便歎了一口氣道:“唉,我說你怎麼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呢,你,唐炎,一隻替罪羊,懂了嗎?”
唐炎,他當然知道陳浩所說的替罪羊是什麼意思,在他的認知裏這個世界本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人與人之間就是弱肉強食的關係,如果說鄒國強是一隻蝦米,那麼他頂多就是一隻會殺人的蝦米罷了,在那些資本家的眼裏他們都是一樣的。
陳浩繼續往火力堆柴道:“我的目的很簡單,除了還嚴洛一清白之外就是要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我相信不是你,但如果你要替對方背鍋我也不介意,反正就是一個死嘛,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隻是可惜你開安保公司的計劃也得等到下輩子了。”
陳浩的話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唐炎的軟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拚死拚活賣命攢下的錢就這麼沒了,更不願意獨自承擔所有罪名,他可以為了錢扔掉良心,但不能扔了性命。
此時的唐炎已是麵如菜色,極度慌亂的情緒使他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陳浩見狀知道時機已到,當即偷偷朝雙麵鏡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很快就見小徐站在審訊室門外,對陳浩說道:“頭兒,鄒國強的手機已經修複了,你要去看看不?”
“好,這就來。”陳浩轉頭應了一聲,接著起身對唐炎說道:“既然你想不明白那就自己承擔後果吧,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到時別怪我心狠手辣拿你開涮。”說完便作勢離開。
在陳浩的步步緊逼之下唐炎內心的防線轟然崩塌,低著頭喊了一聲:“等一下!”
陳浩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這一局,他贏了。
約莫半小時之後審訊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
“陳浩!你TM給我出來!”領頭的肖華在門外怒氣衝衝道,見門內沒動靜抬手便準備拍門,結果剛打算拍下去的時候門一下開了,陳浩虎著臉從門裏走了出來,“瞎嚷嚷什麼呢!”
“你說我嚷嚷什麼!”肖華怒懟,並一把將陳浩推到一邊,朝身後一起來的兩名刑警大手一揮,“把人帶走!”
孟飛還想上前阻攔反倒被陳浩給製止了,並衝他搖了搖頭,然後就這麼看著肖華他們把唐炎帶了出去。
“陳浩我可告訴你啊,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知道你能力強,但不是你該幹的活兒就少摻和,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這回不和你計較,如果再有下次路展國也護不了你!”
“哎,您大人有大量,是我好心驢肝肺,是我多管閑事行了吧。”陳浩裝模作樣地表示歉意,但肖華可不吃他這套,語氣生硬道:“別跟我扯這些廢話,審訊記錄呢?趕緊拿來。”陳浩朝小徐下巴一揚,示意他按照肖華說的做。
“是。”小徐領命。
“大飛,你去看著他們把人押上警車,可別出啥岔子。”
“欸,好。”
待孟飛走後審訊室門外就剩陳浩和肖華兩個人,而這時肖華臉上的怒容忽然消失了,隨即湊到陳浩跟前小聲問道:“欸,怎麼樣?話套出來了嗎?”
陳浩拽拽地睨了他一眼,“我出馬,你說呢?”
“嘿,行啊你,不枉我陪你演這場戲。”
“戲還得演下去,在我找到嚴洛一之前不能讓文正道捷足先登,這隻老狐狸搞不好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不然他的動作也不會這麼快。”
肖華眉眼一沉,陳浩這話令忽然他有些細思極恐,“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利用我追蹤你的動向?”
“嗯,有可能。”
“艸!媽蛋,我非讓他露出狐狸尾巴不可。”肖華切齒道。
“現在的燃眉之急是找到嚴洛一,至於那隻老狐狸……”說話間小徐拿著已拷好的審訊記錄走了回來,因此兩人的談話不得不暫告結束。
“華哥,給。”小徐將記錄交給了肖華,肖華也是再度戲精上身,臨走前扭頭對陳浩發出嚴肅的警告,“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就等著吧!”
“好啊,我等著,小心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兩人夾槍帶棒式的對話在不明真相的小徐聽來火藥味甚濃,因為知道陳浩那暴脾氣怕真燒到路展國那去,見肖華一走便趕緊岔開話題,“頭兒,咱不用和他口舌之爭,你的實力大家還不知道嘛,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那是。”
“對了頭兒,我說您可真厲害,沒想到連花花草草都這麼精通,那叫啥貝母的花我可連聽都沒聽過。”
“哦,你說那個啊,以前我媽種過,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照片上那種,隨口胡謅的。”
“蛤?那你剛才說的鞋底啊花粉什麼的,這……”
“哦,也是隨口胡謅的。”
“蛤?!”小徐張大著嘴,這波操作屬實令他感到既震驚又佩服,此刻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句話:牛逼,太TM牛逼了!
“別傻站著了,馬上集合所有人整活!”
“是!”小徐條件反射地作出回應,但下一秒想想發覺不對,“不是,那啥,整啥活啊?”
“去找嚴洛一。”
小徐一楞,“嚴洛一?!。。。去哪兒找?”
陳浩眼裏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如利劍般直指他的目標,“存香園。”
作者閑話:
感謝大家對我的耐心等待,目前已經恢複正常作息,我會加油的,爭取這個月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