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罪愛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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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與此同時,在市郊一處偏僻的廢棄廠房內,一棟還未經拆除的宿舍樓正孤零零地佇立在周圍一片殘骸的廢墟中。
呲啦——!
窗簾被人一把拉開,室外的強光將原本處於陰暗中的房間驀地照亮,由於空置了太久,房間內的家具和物品都被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男人被人繩子綁在椅子動彈不得,臉上蒙著眼罩,嘴上纏著膠布,經過一晚上無效的掙紮和哀嚎最後連人帶椅一同摔倒在了地上,直到精疲力盡之後才終於消停下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房間內突然發出的響動嚇得地上的男人登時從睡眠狀態中驚醒,然而在他睜開眼的一刹那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絕望的現實再一次告訴他這一切並非一場噩夢。
昨天晚上他約了幾個朋友在酒吧裏花天酒地,玩到一半時去上了一趟廁所,卻沒想到在廁所裏突然被人給打暈了,醒來後才驚覺自己被人綁了起來,並關在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而更糟糕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綁他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麼,更重要的是他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未知的恐懼以及耳邊傳來的腳步聲令他整個人驚恐到全身僵硬,細密的冷汗從毛孔中抑製不住地往外冒,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隨後身體一晃,一股大力直接將人和椅子一起拽離了地麵,嘴上的封條也被一把扯開,嘶得一聲,疼得那叫一個酸爽。
男人此時已經顧不得皮肉上的疼痛,當膠布被揭下的那一刻便用他嘶啞的聲音發出急切地哀求,“大哥,咱有話好好說,我要是哪裏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跪下道歉,我給你磕頭也行,隻要你肯放過我要我做什麼都行,大哥……大哥?”
男人忐忑地等待著對方開口說話,隨即周身一震,能感覺到有隻腳踩在了椅子上,雖然此刻他的雙眼被蒙,但全身的汗毛就像感應到了什麼一樣,被近在遲尺的壓迫感嚇得根根直豎,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麵色慘白道:“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
“嘖嘖嘖……”對方從嘴裏發出了嘲諷的語氣,用手拍打著他的臉說道:“好歹你也是個當警察的,怎麼慫得跟條狗似的,丟不丟人呐。”
男人雖然內心慌得一匹,但好在腦袋瓜卻沒有停止運作,由於雙眼被蒙的原因導致其他感官反而變得敏銳,他察覺到房間裏貌似隻存在一個人的腳步聲,對方不僅用了變聲器手上還戴著手套,想必此人有意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如果說這人純粹是為了找自己尋仇大可不必費那麼大勁搞這麼一出,所以根據他的推測,對方把他綁來這裏的目的多半不是衝著他來的,可能隻是想利用他做些什麼,於是用卑微的姿態奉承道:“是是是,是我不配當警察,您說什麼都對,大哥,您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小弟一定竭盡所能,肝腦塗地。”
“哼。”變聲器裏傳出一聲冷笑,“看來你這個人膽子雖小,腦子倒是不笨。”對方話裏的意思印證了男人的想法,當下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化工廠被端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吧?”對方問道。
“知道知道,前兩天不還上了新聞嘛。”男人點頭,他當然知道對方口中所說的化工廠是至什麼,隻是他不明白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不是大哥,化工廠出事兒和我沒關係啊,那是總局緝毒大隊端掉的,我從頭到尾壓根兒就沒參與啊。”
“和你沒關係?那楊定邦是怎麼從警察的包圍裏逃出去的?!”對方泄憤般得掐住男人的脖子,嚷嚷道:“當初若不是他攛掇我把錢投進化工廠也不會害得我血本無歸,現在倒好,他拍拍屁股走人,那我怎麼辦?誰來賠償我的損失,啊?!”
男人猶如砧板上的魚毫無還手之力,隻能頂著一張被掐到漲紅的臉使出吃奶的力氣求饒,“不關我的事。。。別殺我。。。別。。。”
興許是他的求饒起了作用令對方鬆開了手指,隨即陰聲道:“既然我沒法從身上楊定邦討債,那就隻能讓你替他還債了。”
男人大驚失色,嚇得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冤枉啊大哥,這事兒真和我一點沒關係都沒有,冤有頭債有主,您可不能隨便拉個人頂罪啊大哥……”
“行,不找你也行,那你告訴我除了你以外,你們那兒還有誰私下和楊定邦有往來?”
“這。。。這我真不知道,唔——”男人一聲悶哼,肚子上狠狠挨了對方一拳。
“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老子有的是方法讓你說實話,你要願意我可以挨個給你嚐一遍,怎麼樣?”男人還沒緩過來開口求饒緊接著又挨了一拳,一陣血腥味從喉嚨口湧出,當場吐出一口老血。
男人害怕繼續被打強忍著腹部劇痛連聲哀求道:“大哥。。。別。。。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打了。。。”
男人的回答終於令對方感到滿意,於是停下手從一旁打開了一瓶礦泉水給男人灌了一口,隨後再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按下了錄音鍵放在一側的桌子上,語氣平和道:“說吧,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為楊定邦他們做事?”
男人被水嗆到咳了幾下,待緩了緩便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但我不過就是個小角色,平日裏也一直都是和石頭哥單線聯係,靠賣出些警方的內部消息賺點小錢而已,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和我一樣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有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你是說吧?”
“哼,他楊定邦是什人,如果沒有熟人介紹怎麼會隨隨便便相信你,我看你小子又皮癢了是吧,啊?!”
男人被吼得一個哆嗦,生怕又再挨打便急忙討饒道:“別介啊大哥,你先聽我說行嗎?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事情是這樣的,三個月以前我賭球輸了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後來高利貸找上門把我提溜去見他們老大,他們老大就是石頭哥,說是不還錢直接砍了我一隻手,我一害怕就打電話給舅舅求救,等我舅舅來了之後他給一個姓高的人打了通電話,然後他們就把我給放了,後來我問我了舅舅才知道,原來……原來他早年前在為三海社做事的。”
“三海社?你是說當年那個在黑|道叱吒一時的三海社?”
“嗯,但是自從三海社散夥後我舅舅就沒跟他們的人再有來往,不久前我舅舅突然讓我幫他做件事情,也因為這個我才在石頭哥的介紹下認識了楊定邦。”
“你舅舅叫什麼名字?他是做什麼的?”
“他……”男人稍顯猶豫,結果換來的就是一抹鋒利且冰涼的刺痛感抵在脖子上,性命攸關下他哪還顧得了其他,直接脫口而出道:“他叫王一鳴,現在是東區刑警大隊副隊長。”
對方見效果達到便將刀子從馬曉東的脖子上移開,其實到目前為止馬曉東所交代的內容中沒有一樣令他感到意外,隻不過必須要通過馬曉東的嘴來證實他內心的疑慮罷了,而現在他的目的隻達成了一半,最關鍵的部分還在後麵。
男人冷冷一笑,拍了拍馬曉東的肩膀道:“哼,可以啊馬曉東,連自己的親舅舅都能賣。”
馬曉東無言以對,雖然他並不想這麼做,但眼下為了保命也別無他法,“大哥,我該說的都說了,你看我連親舅舅都賣給你了,你現在總可以相信我了吧。”
“嗬,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舅舅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副隊,如果我以後想讓你們為我做事的話……嘖,就這點級別還不夠啊。”
“哦,這你大可放心,我舅舅有東區局長罩著呢。”
“東區局長?是姓文的那個嗎?”
“對對對,文正道,我舅舅這些年一直在幫他做事,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說是就是嗎?我憑什麼相信你?”
馬曉東被逼無奈之下隻好和盤托出,“我舅舅和我說過,他說他手裏有文正道的把柄,但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拿出來,因為文正道現在是我們倆的靠山,除非哪天文正道對他不仁,那他才會對他不義。”
“什麼把柄?”
“不知道,他沒肯透漏給我。”馬曉東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對方正再度向他逼近,驚慌之下便急忙表態,“但是我會想辦法幫你問出來的,哦不,是一定會問出來的,我保證!”
男人站在馬曉東身後,居高臨下道:“好,那我就給你兩天時間,如果兩天內收不到你的答複。。。哼,我也保證你活不到第三天。”
馬曉東即使兩眼看不見也能從對方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威懾力,基本能確定是個狠人無疑,自然也是不敢輕視,“可我要怎麼找你啊?”他問道。
“我在你手機裏留了電話,記住,從你睜開眼睛之後,隻有兩天。”
“啊?什麼意……唔——”馬曉東還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就被一陣刺鼻的氣味捂住了口鼻,在下意識地掙紮了兩下後便慢慢暈了過去。
……
恒天大廈。
邢天從別墅回到公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Lucas叫了辦公室,並交給了他一本書。
“這是……?”
“這本書是在我母親房間的衣櫃裏發現的,可能是她有意藏起來的。”
Lucas看了一眼書名,“《神治愈了我》,這本書裏寫了些什麼?”
“講一個抑鬱症患者通過夢裏和神對話,最後治好了自己的病。”
“蛤?我聽著怎麼有點怪力亂神的味道。”
“嗯,不是有點,裏麵的確都是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那你交給我是想……?”
“剛才我在別墅裏仔細讀了一遍,發覺這書裏一篇內容好像有點問題,像是被刻意修改過,所以我需要一本原版的拿來做參照。”
“好,我明白了,馬上去辦。”
“嗯,小心行事。”
Lucas頷首準備離開辦公室,這時邢天又補了一句,“待會公司的事忙完我去趟嚴洛一那兒,你辦完事就不用回公司了,直接電話聯係我就行。”
Lucas微微一笑,抬手朝邢天比了一個“祝你好運”的手勢,隨即揚長而去。
邢天:“……”
解決完手上的工作之後邢天先開車去了趟超市,興衝衝地買了滿滿一購物車的新鮮食材準備帶去嚴洛一家,雖然他沒有辦法改掉嚴洛一摳摳搜搜的毛病,但至少可以幫他把家裏的冰箱填滿。
下車後邢天將所有買的東西一股腦從車裏提溜了出來,由於東西太多兩隻手根本提不住,索性大手一揣,將最後一包購物袋捧在胸前。
叮咚,門鈴響了。
嚴洛一透過貓眼往外一看,結果隻看見一坨白花花的塑袋擋在眼前,他一臉疑惑,於是扭頭對著衛生間的方向喊了一聲:“欸,你剛才叫外賣了嗎?”衛生間傳來的回應被嘩嘩的流水聲吞沒了大半,嚴洛一沒聽清也懶得再問,索性打開了門。
不料門剛一打開外麵那坨白花花的塑料袋就在眼前搖搖欲墜,嚴洛一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從塑料袋裏掉出的蘋果,“趕緊幫下忙,我快拿不住了!”
嚴洛一一臉懵逼地從對方手裏接過塑料袋,等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腦子裏直接蹦出兩個大字: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