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奪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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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午夜,後山。
“牛哥,咱非得這麼幹嗎?我看。。。要不送老黑那兒賣了吧?怎麼也能換點錢不是。”婦人低頭望向自己腳邊的麻袋,神色惶恐道。
一旁的男人停下手裏的動作,板著臉朝婦人兩眼一瞪:“瞎囉嗦什麼呢!都TM報了警的老黑哪敢要啊!NND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這騷娘們兒喜歡往頭上戴那些花裏胡哨的破玩意能有現在這麻煩事兒嗎!”
婦人被男人喝了一通之後大概是覺得心裏委屈,便夾雜著些許哭腔道:“我。。。我哪兒知道她會認出那發夾,而且這事兒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我也就難得戴一次,天曉得會。。。”
男人懶得聽她說這些,自顧自拿起手上的鐵鍬一鍬一鍬地往地上挖坑,邊挖嘴裏邊嘀咕著:“我真服了你們這些女人,為了好看連死人的東西都拿來往頭上戴,哼,就你這不男不女的鬼樣子,戴TM啥都沒用!”
婦人似乎被這話戳到了痛處,當場便漲紅了臉惱羞成怒起來,衝上前就指著男人的鼻子嚷嚷道:“你這沒良心的畜生說的是人話嗎!我沒用?當初要沒有我你TM早就進監獄了!哼,你倒是還有臉嫌棄我來了,我告訴你方大牛,你要是想過安生日子就別把老娘給惹急了,否則你就等著蹲大獄去吧!”
在婦人的言語刺激下男人臉色一沉,用力把手裏的鐵鍬往地上一插,以氣勢淩人的姿態喝道:“怎麼著王素芬?跟我耍起橫來了是吧?你丫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跟這娃一塊兒給埋咯!反正一樣得弄死,也不多你一個!”
“你—!”婦人怒目圓瞪氣得說不出話來,劇烈起伏的胸口正彙聚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於是一氣之下便掄起豎在一旁的鐵鍬向男人揮去,但男人的力氣終究要比她大得多,一把揪住婦人的手臂將其推倒在地。
婦人見自己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過,一憋屈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行了行了,別TM鬼吼鬼叫的,你想把村裏的人都引來不成!”或許因為做賊心虛,男人一句話立馬讓婦人從嚎啕大哭變成小聲啜泣。
然而,就在男人以為婦人終於能消停了的時候又聽她“哎呀!”叫了一聲。
“你他娘的還有完沒完?!”男人隨即怒喝道。
“不。。。不是,是那娃她。。。她好像。。。動了。”婦人顫顫巍巍地指了指身旁的麻袋,男人走近一看,麻袋又輕輕動了兩下,便眉頭一皺:“我艸,大概藥效過了。”
婦人一著急便立刻從地上躥起來,扯著男人的衣袖催小聲促道:“那。。。那你趕緊挖啊!”
“嘖,你慌什麼。”男人倒是一臉淡定,便索性把手裏的鐵鍬往地上一扔,動手解開了麻袋上的繩結,齜牙咧嘴地喃喃道:“真TM麻煩,幹脆先掐死得了,省事兒。”
婦人心裏一哆嗦,畏怯之下不自覺地向後倒腿了兩步。雖然她心知這孩子終究逃不過一死,但這種把人活活掐死的場麵卻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於是便將身體背對男人,閉起眼睛捂住耳朵,好像這樣就能降低她內心帶來的負罪感。
一陣陰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黑影突然從樹叢後躥了出來,猛然間撲向半跪在地的方大牛。
“別動!老實點!”陳浩大喝一聲,用一招大擒拿手瞬間就將方大牛壓製在身下動彈不得,同時緊跟在他後頭的還有嚴洛一以及老汪他們。
婦人聞聲猝然睜眼,一回頭當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麵如死灰,雙腳一軟,“噗通”一聲癱跪在了地上。
嚴洛一則是第一時間直奔麻袋而去,湊近一看,麻袋裏果然就是失蹤的婷婷,於是立刻和小李兩人將毫無意識的婷婷從麻袋裏抱了出來。
“怎麼樣?孩子有受傷嗎?”老汪一邊給王素芬上手銬一邊著急關心道。
小李大概地檢查了一下,隨後回複道:“沒看到明顯的外傷,呃。。。好像是睡著了。”
“嗯,看樣子八成是被喂了安眠藥。”
沒想嚴洛一話音剛落便聽到“啪!”的一記脆響,隻見陳浩在方大牛的腦殼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嘴裏咬牙切齒道:“狗東西!今兒個碰上我算你倒黴!喜歡埋人是吧?行啊,爺讓你也來好好感受感受一下被埋的滋味!”說著便隨手抓起方才被男人鏟出來的泥土一個勁地往他臉上砸,而毫無反抗能力的方大牛此刻就隻有被摁在地上嗷嗷叫的份兒,滿嘴的泥巴沫堵得他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憑一身蠻力做起無謂的掙紮。
“哎呀嗬!還敢反抗是吧?知道在我麵前反抗是什麼後果嗎?”陳浩陰惻惻地咧了咧嘴角,下一秒便聽到“哢!”一聲,硬生生將方大牛的右臂給掰脫臼了。
隨著方大牛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就連老汪這種道行深的也不禁有些肝顫,而小李就更不用說了,嚇得直接一屁股紮在地上呈驚恐狀。
嚴洛一雖然不像小李表現得那麼誇張,但肉體凡胎的他也免不了哆嗦了一下,再瞅了瞅躺在地上已是慘不忍睹的方大牛,他不禁細思極恐,莫非這就是“鬼見愁”三個字的真正由來嗎?
“我說陳隊,你這下手也太。。。那什麼了。”老汪十分婉轉地將“狠”這個字用“那什麼”來代替。
陳浩慢悠悠地移開壓在方大牛背上的膝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灰,雲淡風輕道:“嗐,我不就是怕他會逃跑嘛,喏,這不就OK了。”
“可是。。。你把人弄成這樣我也不好交代啊。”老汪嘴上說得客氣但心裏卻怨聲載道,雖說方大牛這種人並不值得同情,但畢竟暴力執法可是違紀行為,這要是被投訴的話搞不好把他也給連累進去。
陳浩自然明白老汪心裏的顧慮,不過他倒是顯得一臉的淡定,悠然道:“放心吧,等人一送到派出所我就給接回去,保證他啥事沒有。”
“哎,那就好那就好。”老汪這才勉強鬆了口氣,隨即吩咐小李將在地上疼得直抽抽的方大牛給拷了起來,連同王素芬一起雙雙押上警車。
第二天一早,劉娟從派出所那邊一接到消息便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一衝進病房便看見婷婷正安然無恙地坐在床上和嚴洛一兩人正嘻嘻哈哈地玩耍著。
這一刻,一夜未眠加上心力憔悴的她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然後情緒激動之下淚水猶如決堤一般湧了出來,並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把婷婷摟在自己的懷裏,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大哥哥,我媽媽這是怎麼了呀?她幹嘛要哭啊?”婷婷嘟著嘴一臉莫名地問看向嚴洛一。
嚴洛一微微一笑,“哦,你媽媽以為你病得很厲害所以很擔心你,不過剛才醫生說你已經沒事了,她哭是因為太高興了唄。”
“噢。”婷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想了想好像還是不太明白,“可是。。。高興不應該笑嗎?為什麼會哭呢?”
聽了孩子的話劉娟破涕為笑,用衣袖抹了抹臉上鼻涕和眼淚,吸了吸鼻子麵帶笑容道:“就是就是,你瞧媽媽太笨了,應該笑才對。”
見婷婷毫發無傷劉娟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了地,隨後便悄悄招呼嚴洛一到走廊說話。
嚴洛一當然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便在劉娟還沒開口前就主動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事實上婷婷和王素芬兩人原本是毫無瓜葛的,劉娟一家和方大牛夫妻之間也並不存在什麼私人恩怨,這一切的發生僅僅是因為一個發夾,而這個發夾原本的主人正是失蹤的李小花。
昨天早上婷婷在和小夥伴玩耍時恰好路過王素芬的小賣部,當時她無意中看見了王素芬頭上戴的發夾,一下就認出了那個發夾是李小花的,王素芬雖然矢口否認,但婷婷卻不依不饒地堅持發夾就是李小花的,還說要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她媽媽。王素芬由於做賊心虛心急之下便起了歹意,於是就從家裏取了些乙醚並暗中跟著婷婷伺機下手,待得手後王素芬偷偷將婷婷藏在小賣部後麵的小倉庫裏,隨後她自己就像個沒事人似的照舊待在店鋪裏等丈夫方大牛下班回家商量對策。其實照她的原意並不想殺了婷婷,但方大牛執意要這麼做她也隻能無奈配合,畢竟她也是殺害李小花的幫凶,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隻好按方大牛說的去做。
“噢。。。原來小花是被他們給害死的啊,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害小花?我記得王素芬好像還挺喜歡那孩子的,平時還會經常賒賬給他們家。”
嚴洛一尷尬地撓了撓頭皮,實際上他並不喜歡對婦女兒童講一些不利於身心健康的故事,“呃。。。這我也不清楚,那啥,要不你去自己去老汪他們吧。”
“哦,這樣啊,那你就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到婷婷的唄?”
這個問題嚴洛一倒是樂意回答,雖說線索是他和陳浩兩個人合力找到的,不過他卻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陳浩以及老汪他們,隻說自己一同參與了最後的抓捕,然後就一直留在醫院照顧婷婷。
“謝謝你啊小哥,請問你也是警察嗎?”
“嗯,沒錯。”
“哦,怪不得呢,能遇見你們是我們娘倆的福氣,真是太感謝了,真是。。。”一想起昨日的驚魂劉娟又忍不住眼淚汪汪起來。
嚴洛一怕她哭個不停便趕緊岔開話題道:“呃。。。大姐,你還是先回去照顧婷婷吧,我這邊也得回去了。”
劉娟抹著眼淚點了點頭,再次道了一聲謝謝之後就回了病房。
出了醫院後嚴洛一長籲了一口氣,好在這次的遭遇並沒有給婷婷留下什麼心理陰影,被王素芬迷暈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雖然中間還被喂過一次安眠藥,但幸虧計量小沒有造成身體上的損傷,隻可惜另一位李小花就沒有那麼幸運,她最終沒能逃過一劫。
當嚴洛一把發夾的事情打電話告訴陳浩之後,以陳浩的威懾力輕而易舉地就讓方大牛吐出了李小花被害的經過。那天李小花跑去王素芬的小賣部買東西,見店裏沒人便繞到後麵的小倉庫去找,這時她正好看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方大牛倒在倉庫門口,於是就好心叫醒了他還給他倒水解渴,但誰知方大牛卻突然獸性大發將她強行拽入小倉庫中欲實施性|侵。李小花雖然力量無法抗衡但也是死命掙紮,便抓起一瓶酒砸了方大牛的腦袋,方大牛見自己被砸破了頭盛怒之下便將李小花當場掐死。這時王素芬正好從家裏拿了醒酒藥回來,卻沒想一回來就看到了這種駭人的場麵。最後,她在良知和丈夫之間選擇了後者,在幫著處理屍體的時候她注意到李小花頭上戴的那個發夾,由於覺得樣式特別好看便偷偷摘下藏了起來。
那一天是李小花的生日,所以她戴上了自己心愛的發夾,而同樣的,昨天是王素芬的生日,所以她也戴上了這個發夾,但恰恰正是因為這個發夾將她和方大牛一起送上了絕路,著實很諷刺,卻也罪有應得。
正當嚴洛一四處尋找輛出租車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是陳浩打來的。
“喂,我這邊已經。。。”他話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氣急敗壞的嗬斥聲。
“已經什麼已經,你TM把自己的活兒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是吧?!趕緊給我滾回來!”
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