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吻 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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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半月,柳樹忙得連飯都沒能準時吃,空閑時間劉方總是帶飯給他,開始總是不好意思,慢慢也就接受了。
而秦逸那頭見劉方給他帶飯則是不滿,總是板著臉唱反調,嫌這不好吃那不好吃的,一次被柳樹目睹,又是狠狠訓了一頓,才跟著慢慢接受。
“大家都忙得很,他也有自己的藝人要管,你別總妨礙別人辦事。”柳樹叨叨著,被秦逸推著臉退開。
“是他自找麻煩,我都說讓他別累著自己了。”
“你還會關心別人?我才不信,你老老實實領他的好不就行了。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你得休息,還得吃飯,劉方幫我們這些事雖不是大事,至少多了一些時間休息不是嗎?”柳樹念叨完拿著劇本走開,一旁榮華看到柳樹,手上的泡麵還沒吃幹淨,趕忙拽著柳樹到邊上對台詞。
“我下午有戲你和我對對,大方去洗衣服了。”
“好。”也不是沒和榮華對過,和榮華對台詞也沒什麼不好,時不時總唱出一段戲,能不使人歡快嗎。總比那個讓人心煩的順心百倍。
不明白他為什麼總要這樣,一個人真的快樂嗎,不願意別人介入他的生活,孤孤零零,活得像個孤寡老人。
開始柳樹到秦逸身邊時他也表現得很排斥,柳樹知道是因為自己有一技之長的關係才讓秦逸同意留下的,對他也有好處,但時不時還是會有冒出要趕他走的意思。
怎麼說,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有一天去問他,他會回答嗎?就好像自己不願意在人前哭泣一樣,因為覺得那是懦弱、沒用的表現,可是,脆弱到支撐不住的時候,總會躲起來小聲哭泣。
這個人呢?
他這般表現為何?在人背後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柳樹清楚秦逸不是別人口中說的那種蠻橫又自大的人,如何雲說的,他隻是尊重別人,別人待他如何,他就尊重別人,待別人怎樣。
有人偏要對他客客氣氣,他就偏對那人不客氣,因為沒幾個人像對平常人一樣的態度對他,總是和別人不一樣,這讓他很不高興。
柳樹開始就是因為對他太客氣,總是被欺負,現在總算改了一些,膽子也大了,漸漸對這個人有些了解,但還是了解不透。
今天又是這樣對劉方,念叨久了自己也煩了,索性拿了劇本走人,眼不見為淨。
每次都希望再也不會遇見這個人,卻總會想起他,又氣又煩,又愛又憐。
柳樹再拍幾天戲就可以殺青,暫時翻過自己的戲份,陪榮華練習幾遍。本來該和榮華對台詞的演員是一季的女主,此次二季的主要女配,但因為瞧不起榮華這個後來的新人,開拍前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榮華開始找過導演理論,但也隻是勸勸,勸了反而變本加厲,拍攝途中突然更改台詞,還幾度笑場,嘲笑他演技尷尬,讓她入不了戲。
演得好好的榮華,不尷尬也得尷尬了。
他也是煩,但沒辦法,合同都簽了,那女演員是某位投資人的幹女兒,演技還過得去,值得讓人誇讚一句,就是這人品不怎麼樣。
各煩各的,對起詞來就跟熬夜沒睡醒的小學生在念早讀一樣,有氣無力,臉上表情越來越沉。
想著想著也就不煩了,柳樹見榮華還沉著臉,坐直身子,深深一呼一吸,開嘴,道出一段念白,聲音是一道輕柔的女聲。
“師兄莫氣,這蓮衣,已經還來,就莫再追討多厥師兄還什麼債了。”
榮華轉頭盯著柳樹,開始有心情對戲了,隻是對戲前還是對柳樹很好奇,為什麼他能很自然地發出不一樣的聲音,第一次對戲的時候就問過好幾次,回房間還學了幾聲,就是說不順口。
“習慣了,開始肯定聽起來不自然,久了就能自如說出口。”起源也有一半歸功於柳大壯,小時候為了討他開心,什麼樣的聲音都發出來過,柳大壯喜歡今天什麼聲音,柳樹就得發出什麼樣的聲音,來騙他那是他自己的聲音,看著他的唇語,說出來就變成柳大壯說的了。
隻要他高興,病就不會犯得那麼快,隻要沒犯病,全家都高興。
二人才對上戲不久,突然一隻手拽著柳樹衣服後領把人提起往後帶,柳樹看來到人,拍開他的手嚷嚷著幹嘛呢。
榮華見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也跟著嚷嚷:“小氣鬼,你們又沒戲,柳樹和我對戲怎麼了?!”
秦逸沒回他,洗完衣服歸來的劉方看到秦逸出現,聽榮華說秦逸在這兒耍大牌,惹不得,趕忙從旁邊掏了幾瓶礦泉水給他送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他,又看向榮華。
“自己的助理來了,找他對。”又是這句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開始幾次倒忍得下去,這一次可忍不了了。好不容易有興致對戲,居然來破壞人家的氣氛!
“柳樹又不是你的助理,他想和我配你幹嘛非得帶他走,過幾天你們都快殺青了,有我急嗎?有我更需要他嗎?”
秦逸沒回,榮華見此更得瑟了,又繼續嚷嚷。旁邊的劉方了解自家的藝人有時候樂起來就忘了對麵人是誰,之前還反過來告訴他不要去惹這個人,自己居然不聽話,還去找這個人吵架。
柳樹也不明白秦逸為什麼又來找他,拉開他的手,問他有什麼事。
“臨時加戲。”
“今天晚上?”要加戲的話可不是說加就加,加了就立馬拍的啊。何況這一天都過了一半了,這時候不拍,隻有晚上了。這幾天風大,衣服帶得不多,柳樹有點怕著了風寒。
“今天不拍,得去聽戲,定了明天拍,快的話,明天我們就殺青了。”
“殺青?”柳樹愣住。
沒想到會這麼突然,說殺青就殺青。
這下是真的不能和榮華對戲了。
“榮華,你暫時和大方對吧,我真的有事了。”
“那你去吧。”榮華也沒什麼好說了,他知道秦逸每次半途來討人是有事沒錯,就是不滿秦逸那張嘴臉,說話都帶著刺,搞得好像偷了他的人似的。
柳樹跟著秦逸前往正殿,五分鍾後才來到目的地和上級們開會,這會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劇本是改了又改,最後才決定下來,臨走前編劇火速打印出幾紙張劇本交到二人手上。
柳樹拿過劇本翻了又翻,才幾頁紙張,不明白的也該明白了。看到新增的劇情,柳樹突然扯住秦逸的衣服大聲笑著道:“你看我之前沒猜錯吧,他們倆是有感情的,你還不信!吻戲都有了。”
秦逸木納著扭頭看向柳樹,柳樹之前說的話確實沒錯,但舞台劇那次就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大家他倆就是一對的了,現在才來說,未免太遲了。
不過,這好像不是重點吧,明天有一場吻戲,他居然不覺得驚訝,也沒有反對,反而還很高興。
編劇女士見柳樹笑得這麼歡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解釋:“其實,開始不怎麼重視這一對,在第一季時本來就是不大的角色,播出後沒想到觀眾都紛紛表示希望他們在一起,而且後期劇本改來改去也有這個意思,所以才在二季以他們為重點,還他們一段情。聽柳樹你這麼說,之前應該沒少觀察人物。”
聽編劇女士這麼說,柳樹揚眉得意道:“我看了幾年小說和劇本,清楚人物和人物之間的情感,看意的反應多少就會知道。”
秦逸也點頭讚同:“一季的時候柳樹確實說過,我還好奇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沒想到二季就找我們演情侶了。”
“不好嗎?”柳樹倒是笑得很開心,看著秦逸,又再看著劇本,似乎為這段師兄弟的情感發掘感到美滿歡喜。
“不過。”編劇女士想起了正月那場舞台劇,看向柳樹,“柳樹不也參演了《隨影》的舞台劇嗎,你和秦逸在台上那一吻就宣示著二人的感情不簡單,怎麼看到二季裏的吻戲又這麼激動?”
台上的那一吻,柳樹還真給忘記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突然的緣故,那時的記憶現在完全空白,好在沒有尷尬,對那一吻也不過看成常事。看向秦逸,他人也沒說什麼,誰會去在意那個吻呢。
對啊,何必在意,拍戲要是人人都在意的話,誰還敢這麼拍。
不可以太過驚訝,不可以太過在意。
隔天下午正式開拍,柳樹依舊是這麼想的,卻總是莫名緊張,又緊張又期待,因為第一次和秦逸拍吻戲,而且還是男的,又莫名興奮?
到飯堂吃飯,飯也隻打了半碗,不敢吃太飽。
“師傅,我拍戲順利的話大概下午三點左右就能收工,今天是我在山上拍的最後一場戲,拜托您幫我炒盤雜菌飯!”
大師傅聽了不以為意,笑著應和柳樹:“上次說最後一場,這次又是最後一場,是不是第三季又來一次最後一場?”
柳樹知道大師傅在開玩笑,但不敢太認真,畢竟沒有第三季了,人能相遇又相處得這麼好,是緣。
“拍完戲,我找那個新來的戲班班主一起唱戲給您聽,您也給他炒一碗飯。他唱的戲可好聽了,比譚容還好聽。”
“你們下午拍戲我也可以去看啊。”大師傅收拾著灶台,拿著毛巾擦了又擦,冷不防被柳樹一聲驚喝給嚇到。
“不行不行,下午的戲您可不能去看。”柳樹可不想給大師傅留下不好的印象,這飯還是想吃的。
“都這把歲數了還怕看到什麼,怎麼就不能去看了?”看到柳樹的反應,大師傅取笑著他,嘴上說著一定會去看。
“外來人不能去觀看,大師您要是被趕出去,大家會起爭執的。”話是這麼說,大師傅明顯不信,柳樹也沒必要攔著他,不讓看現場,到時候他不會去看電視嗎。
大師傅說要到現場去看,到達拍攝時間,柳樹沒有看到大師傅的身影,倒是來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譚容和李輕言。
拍攝要緊也就沒有上前打招呼了,向二人揚起一個笑臉,轉身就跟著工作人員走向河邊,秦逸已經踏上船,好在水流不大,船暫時穩穩當當。
十幾分鍾後所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柳樹走到船尾看著越行越遠的山洞,麵朝陽光,輕合上眼,感受日曬。
作者閑話:
哦,情人節呢,正好可以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