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木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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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時間,秦逸把所有事務整理完畢之後,帶著少數的行李和劇本重新踏上寺廟之路。
秦逸是第二批上山的人,因為車程不同,來得有些晚,和今早的第一批相差不過十五分鍾。
“各位走快點,趁著大白天趕緊往山上跑,來到這兒就得守這兒的規矩,到時候進不了門,可就得爬牆啦。”一位走在前方的工作人員拿著喇叭時不時回頭叫嚷,這讓新來的演員和工作人員有些不滿,本來天氣就特別糟糕,一路走上山不是下雨便是下雪,還叫人用跑的。
天還沒亮就起床,幾個人就不信會趕不上,一直慢吞吞走在人後。
秦逸本來走在行人中間,低頭看手表上的時間,快要中午十二點了。
抬頭望天,這雲層的厚度和天氣的變換,恐怕天色要提前許多暗下。
回想起這寺廟的性子,按照慣例,怕是會提前關門。
秦逸輕推開人群,加快腳步奔跑而去,隻要趕上第一批人,應該是來得及的。
後頭的人見前麵有人跑得遠了,人生地不熟的,想也沒想就隻知道跟著往前跑。
十幾分鍾之後,雪下得更大了,一群人走得更急了,秦逸跑在前頭,沒過多久人就被他甩在後頭。又再越過一座山,秦逸看到了第一批人員,這時才放慢腳步,悄無聲息跟在隊伍身後。
秦逸望著前方的人員想尋找柳樹的身影,可是一個個穿著軍大衣,頭戴連衣帽子,連個側臉都沒機會看到。
這麼冷的天,柳樹的腳恐怕會疼得厲害。
果不其然,大概半個小時後,人群之中有人漸漸放慢腳步落在了人群後頭,二批的人也加快腳步趕了上來,第一批的人員聽到後頭的動靜,紛紛轉頭過來,秦逸這才認出柳樹在哪個位置。
落後的人群中,柳樹就在其中,秦逸走到柳樹身邊,眼睛直視前方,低聲問他:“腳疼嗎?”
柳樹轉頭看著秦逸,“嗯”了一聲,雖是被落在後頭,但速度也不慢。
“趕不上也沒關係,畢竟不是第一次來了,門關上了,不是還有牆可以爬嗎?”秦逸這麼說著,柳樹想起了之前的事。
那次倆人下山會譚容,也是錯過了時間,那時天氣比現在要好些,門被關了,二人就是爬樹上牆進的寺廟,記得那時,秦逸擔心他摔到腳動了舊傷,先翻牆進寺廟,在裏麵跑著他的腳安全落地。
不久前還在擔心被人落下而產生的壓力,一直強撐著的雙腳徹底放慢速度,改成了走。
“都怪你,不提醒我,腳還不覺得痛。”走一步,痛覺越深。慢慢走慢慢走,不一會兒倆人就被隊伍甩在後頭,直到天黑,倆人才走到寺廟門口。
柳樹跟在秦逸身後,尋找一棵方便爬的樹,將近一年的時間再次來到這裏,樹和小孩子一樣,似乎都長大了,又讓人難以察覺改變,花費了好一段時間,總算是找著了一棵容易爬的樹。
秦逸率先爬上樹,把行李扔進寺廟裏,坐在圍牆上接手柳樹的行李,而後直接跳進寺廟。柳樹爬上樹坐上圍牆,坐在圍牆上看著,圍牆的高度也就兩米多高,跳下去的話柳樹受是受得住,畢竟這一年柳樹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多次,骨頭基本愈合,隻是留下了讓人疼痛難忍的後遺症。
沒殘沒廢就已經知足,見秦逸站在圍牆內看著自己,似乎又要接他。
麵子不想要了,身子要緊,利索轉身往圍牆內探下身子,感覺到秦逸抱他時,柳樹這才放開手,不一會兒雙腳著地,邁開腳步去撿被扔在雪地上的行李。
輕拍幾下大背包,提著往房間的方向走,秦逸沒有說話,拿著行李跟在柳樹身後,走了幾步,柳樹停下腳步,回身看他。“好像……房間得重新分配。”
“是嗎……”秦逸腳步輕快繼續往前走,柳樹停下的腳步後續跟上,二人去尋找大殿,路途中遇到了飯後正在散步的沙彌們。
倆人都穿著軍大衣提著行李,沙彌們也沒多在意,這樣的人寺廟裏見多了。不在意歸不在意,總有一兩個好奇心不減的娃娃。
人群之中一個小孩盯著秦逸和柳樹看了許久,突然站定,頭隨著二人走動而轉動,手指指向二人。
“明星!”
秦逸聽到明星二字也就笑笑而過,拖著行李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發現柳樹沒跟上,以為他腳疼得厲害,回頭望去,人不見了。
往沙彌們的方向看去,隻見沙彌們圍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站在原地,秦逸找不到柳樹人,上前詢問。
“請問……”秦逸剛說出兩個字,突然板住臉,拖著行李走人。
柳樹被沙彌們圍在一起,分發著從山下帶來的糖果和小工藝品,見秦逸走了也不慌不忙,繼續和沙彌們敘舊。
時間也不早了,柳樹飯都沒吃,腳也疼得快沒知覺了,站起身正要離開,一個小沙彌牽住他的手,遞給了他一樣東西。
——一枚棕黑色的木戒指。
那戒指是普通到再不過的木頭雕刻而成的,花紋條理清晰,雖沒有到逼真那種程度,卻可謂精湛。
熟悉的手法與作物,卻不知出自誰手。
“這東西哪兒來的,你怎麼會有這東西?”柳樹不明白,一個小沙彌怎麼會有戒指這種飾品,而且還是木頭雕刻而成的。
“秦逸哥哥剛來的時候送給大家的。”
“秦逸?”柳樹拿著戒指探頭去望已經遠去的秦逸,起身追趕。“秦先生!”
走在前頭的秦逸沒有停下,腳步放慢,等待柳樹追趕上。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走得不是那麼急了,斜視著柳樹。
“這東西,你哪兒買的?”柳樹把戒指遞到秦逸麵前,說實在,這事已經過去一年,秦逸根本就想不起自己買過這東西,而且沒事買戒指幹嘛。
“我不記得買過戒指送給誰,你哪兒來的?”
“小沙彌送給我的,說是你以前到山下遊玩買來送給大家的。”
“山下遊玩的話,我隻記得買過一次東西給大家,當時都是在地攤上隨便抓回來的,樣式很多。”秦逸拿過柳樹手裏的戒指,仔細一瞧,還挺精致。
“這附近買的嗎?”柳樹看著戒指,這手法,太熟悉了。“我想買幾件這種雕刻品,好多年都沒有看過了。”
秦逸把戒指送回柳樹手中,“忘了哪兒買的,哪天再下山去逛逛。”
二人來到正殿,比他們先到的人已經分配房間走了,管理的中年和尚見遲來的二人眼熟,一問,還真是年前那倆最愛鬧騰的。
“罷啦罷啦,你們合得來就成啊,近月天氣不怎麼好,來的客人也不多,房間也多,你們不想一間房也可以。”說著,中年和尚取了兩把鑰匙各給了一人一把。
一人一把,麵對這種狀況,二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渾身不自在。
怎麼說呢,對對方都是帶有不舍的,卻又很慶幸,不用再生矛盾了。
對啊,不用再生矛盾了,這不是大家都想要的嗎?
這麼想著,柳樹最先從中年和尚手中取過鑰匙,問了房間的位置去尋找房間,到了目的地時,進入房間裏,裏麵有兩個五六歲的小沙彌正在看書吃鬆子,見柳樹進屋,立馬扔了手裏的東西奔向柳樹懷裏,柳樹被倆小沙彌壓倒在炕上,躲進被窩裏,吃著鬆子,閑聊山下的風雲變換。
天亮時,柳樹是被小沙彌拍打著臉醒的,醒時依舊賴著不肯起床,得去晨練的沙彌們見柳樹這麼死皮賴臉也不管了,扔下他跑去晨練,不然可沒飯吃。
被小沙彌扯到炕邊的柳樹依舊睡得跟死豬似的,炕上還暖和著所以不覺得冷,影響不了睡眠。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後,房間的門被人打開,柳樹睜開眼,慢吞吞坐起身。
“天亮了?”迷迷糊糊地問著,也沒有去看來人是誰,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嗯”,柳樹才清醒過來。
秦逸打開門,陽光照射進屋內,刺目的光讓柳樹伸手擋住雙眼,趕忙起身穿外衣。
秦逸話也沒說就出門,柳樹穿上外衣之後跑出房間跟在秦逸身後,回頭一瞧,屋門沒關,剛跑回去關上門,又把門打開,發現這炕的位置不對勁,怎麼在右邊了。
再把門關上,這才清醒,已經不是去年的房間。
“起那麼早去幹嘛?戲沒得拍,飯也沒得吃。”柳樹越走越慢,昨晚睡前沒去泡腳,走起跑來,酸痛得要命。
“活你可以不用幹,但晨修是必須的。”秦逸見柳樹沒跟上,站在原地等候他,直到柳樹越過他,這才邁開腳步繼續行走。
這一次柳樹倒是乖乖聽話跟著秦逸一起到正殿晨修聽課,來的人不多,寒冬天氣好不容易出個太陽,大家都不願意坐在這受凍,坐了十五分鍾,晨修提早結束,老和尚雙手背在身後,顫抖著走出正殿,臉上帶著笑,幽幽道:“前幾日冰雪把後山的果樹凍死了,勞煩大家出去曬曬太陽,順便把樹幹取回來燒火。”
正殿的人走光了,柳樹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殿門口找了個陽光充足的位置曬太陽。
盤坐個三四分鍾覺得酸痛,伸直雙腿又是揉又是捶的,幹活經過的小沙彌見柳樹坐在殿門口曬太陽,時不時招呼他一起幹活,柳樹也隻是笑笑回應,並沒有打算動身。
晨修結束,早餐時間剛到,柳樹準時跑去飯堂打飯。回房途中,手裏正端著飯的柳樹遇到同樣打飯回房的秦逸,倆人站在各自的房間門外,四目相對。
飯飽之後,秦逸背靠木柱拿著劇本認真閱讀,偶爾抬頭去瞧柳樹在做什麼,等著他吃完飯一起坐在太陽底下對台詞。
“我們還需不需要像去年那樣練功、唱戲啊?”看著劇本的柳樹突然想起一事,去年練了個把月,累倒是不累,就是懷疑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接了這部劇來受虐!
“倒不用像之前那樣,隻是指導還是需要的,到時候會再請譚容或是她的同事過來幾天。”
“譚容現在在學走模,指不定過段時間就學人家去拍戲了。去年她來這裏比我還不樂意呢,怎麼可能會再上山來指導。”柳樹也不希望她來,她一來,估計又得拍幾張合照去發微博,艾特他一下,又要秀恩愛。
“你們是什麼時候交往的?”要不是譚容透露,秦逸根本就看不出他們正在交往,起初以為是傳CP為了避嫌才這麼做,但柳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應該不會拿CP這事來開玩笑。
柳樹這時放下手裏的劇本,眼睛看著四周,身子突然靠近秦逸,臉貼近秦逸的耳畔,悄聲說道:“我偷偷告訴你,譚容是為了借我的名氣才和我交往的,同時也是為了讓別人不再傳我們的話。”
秦逸一把推開柳樹。
看錯人了,太失望了,沒想到柳樹也是那種人。
“她太高看你的名氣了吧,還想借名氣,所以你們現在是假交往?”
“對啊。”柳樹也不明白譚容這算盤打得是不是小了,要找也應該找秦逸這種人才對,一夜肯定就成名,而不是跟他,都幾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過,能擋擋網絡上那些人的YY,或許可行。
作者閑話:
劇中劇發表了喲,叫《望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