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沙對楊學勤是有虧的，一是三年的交往不走心，二是上次利用他刺激裴靜。於是他對楊學勤就格外不同。
    “上次那人是……”楊學勤猶豫的問。
    “我愛人。”顧白沙堅定的說
    不是他的情人，不是他的男友，而是愛人。這個稱呼的分量遠遠重於前兩個。楊學勤心頭一跳，他了解顧白沙，知道他並不是個花花公子，但他並不認為他會這麼快找到篤定的對象。
    他調查過裴靜，除了長得好點，沒設麼出彩的地方，而且與顧表示認識的時間也不長。相比他們三年的感情還是薄弱了些，而且現在顧白沙的表現，楊學勤不相信顧白沙對他沒有一點感覺，不然他對他的不同怎麼解釋。
    被嫉妒衝昏頭的楊學勤忽略了一個事實，五年前分手時，他問過顧白沙有沒有愛過自己，對方的回答是“對不起。”
    所以他所謂的把顧白沙搶回來，隻是他單方麵的自以為是。
    楊學勤本就心眼多，受過高等教育的結果是，心眼兒潛藏百孔。有了決定，他在顧白沙麵前表現得風輕雲淡，還順勢表達了祝福之意。
    他這樣的行為讓顧白沙放心。
    “什麼時候回去？”顧白沙問。這裏的回去，指的是回國外。
    “不回去了，那邊已經安排妥當，準備回國發展。”
    “哦。那很好啊，現在國內的商業環境很好，機會也大。”
    “是啊。”
    “想過到哪高就嗎？”
    “倒是想過……就怕你不願意。”楊學勤有點難為情。
    顧白沙明白他的意思，“那敢情好好啊，我還怕請不起學長這大佛。”
    楊學勤再次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能出國，都是顧氏的資助，能回來肯定是在顧氏貢獻能力。”
    顧白沙笑笑沒說話，他並不想以恩挾報。
    兩人又談起了國際市場的風雲，不可否認，楊學勤確實有幾分見地，有他在顧白沙在國企市場的把握可以鬆口氣。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想給自己減負，好有時間跟裴靜膩歪。
    所以也沒在意楊學勤對國際形勢的了解通透過了頭，有些內幕並不是開闊了眼見就能知道的。
    今天是個熱鬧的日子，剛送走楊學勤，林翰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兄弟做事夠狠呐。”
    顧白沙知道他說的是徐新芯的事。
    “不是你讓我幹的嗎？”他嗤笑，兩個都不是好人，誰笑話誰心狠手辣。
    “我也沒讓你直接把人毀了呀，好歹人家是我表妹。”
    “拉倒吧，你對一個外人能有什麼親情，她最後的精神失常，我不信不是你的手筆。”
    要說世界上誰最了解你，不一定是你最親近的人，很可能是你的對手。顧白沙確實讓人給徐昕新拍了幾張裸照，吃了幾天不幹淨的食物，學校因為她的援交事件開除其學籍，隻能說明徐新芯平時作風不檢點，隨便一查就有大把的證據。
    顧白沙還挺佩服，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妮子還能找姑媽給她做主，彼時還是個正常人。
    誰能料想到，後麵她突然發瘋，在街上故意傷人，當事人吊著血粼粼的胳膊報了案，警察同誌看她精神恍惚，送到了醫院治療，醫生給出的結果是精神失常，結果被郊區的一個療養院，據說裏麵條件不怎麼樣。
    對於徐新芯顧白沙沒有半點心軟。別看他一派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骨子裏冷血得很，隻對他劃在圈子裏的人溫柔，其餘對別人語笑嫣嫣不過是逢場作戲，能利用的就利用，不能利用的就滾。
    處理了一個麻煩，他高興地給裴靜去了電話。
    “幹嘛呢？”
    “在XX路，遠哥想在這處再開一家。”
    “又開一家啊，這已經是你們第四家了吧。”
    “嗯。”
    “擴張的這麼快，能經營的過來嗎？要不要人手？”
    “目前不用，我也覺得擴張快了些，不過遠哥已經有對策了。”
    張遠的對策就是物盡其用的是換林翰。
    “過幾天公司有個活動，在順豐山莊，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做什麼，你麼公司的活動。”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們倆好久沒出去玩玩了。”
    “……嗯。好吧。”
    張遠來店裏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相比以前開公司他跟喜歡自己的速食店。他喜歡食物從生到熟的這個過程，大火快燒，小火慢熬，搭配不同的食物就有不同的驚喜。
    人生的幸福就是找到自己愛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前者他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去相信，起碼他現在可以擁有後者。
    張遠甚至想賣掉自己的公司，正好他的速食店好要擴張，需要資金。
    一進門就看到裴靜拿著手機笑的傻甜。
    “又跟晴朗講電話呢。”
    裴靜笑笑，略微不好意思。
    “這一天要講幾通電話啊，給移動創收呢。”
    裴靜對著電話嗯嗯啊啊幾聲，就掛了電話。
    “你嫉妒了？”裴靜對張遠講。
    “我嫉妒？哼，想成為我對象的可是排著隊呢。”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還是有幾分羨慕的。誰不想遇到一個可以過一生的人呢。林翰的不其然的出現在他的腦海，台TM驚悚了。那個花心大蘿卜，那值得他真心相待。這個圈子像林翰那樣玩玩的大有人在，他傷過也痛過，看到過很多不如意的同誌。
    晃晃腦袋把那個混蛋甩出去。
    “咱第四家店真的要開嗎？”
    “嗯。”
    “是不是快了點？”
    “不快。我們屬於快消品，而且重要的是地段，那個店麵很難租到，這是個機會。”
    “可是我們的營業額雖然上漲，立馬開第四家店，資金方麵很緊張。”
    “沒關係，我打算把公司賣了。”
    裴靜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張遠白手起家幹出來的，規模不大，卻花了張遠之前全部的心血。
    “那本來也不是我想開的，合夥人卷款走了，為了給員工和客戶，以及供應商一個交代，我隻能經營下去。現在沒責任了，不如做自己喜歡的事。”
    “……你考慮清楚就好。”
    “我想過了，到這個店我們也不擴張了。現在來我們店裏的顧客，都是衝這菜品來的，大了反而不好控製。我們隻做精品。特別是這家店，我們的檔次要再提升一個LEVEl……”
    裴靜也是男人，聽著張遠描述的未來臉上露出興奮的光。不過這錢都要張遠出，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暗忖，買房的事還得暫且放一放。
    秋高氣爽，在南方除了溫差大點，還沒感覺明顯的涼意。裴靜一早就來到了這位於半山腰的莊子。顧氏集團的團建也在安排這裏，由於是公司高層的團建，顧白沙不好缺席，隻得舍了老婆，陪著六個四十好幾中年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壓力過大，幾個高管要麼謝頂，要麼將軍肚。不行他得趕快結束這邊，去裴靜那裏洗眼睛。
    裴靜和顧白沙的房間安排在最東麵。
    門一推開，就能看到裴靜坐在吊樓的沿座上。他正往外張望，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很入神。連顧白沙進來都不知道。
    顧白沙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輕輕把人環在懷裏，小小的耳垂一有她輕輕地含上去。
    “在想什麼？”
    裴靜縮了小脖子，”沒呢。”
    “這麼早就過來了，不用管公司裏的人嗎？”
    “嗯。我現在隻想跟你在一起，等會去跟他們吃頓飯。”
    裴靜沒作聲，人往後麵靠了靠，順勢窩進顧白沙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現在的人在高樓林立的城市，忙得忘記了有山有水的樂趣。在那方冷漠的天地，變得格外功利，眼界也隻能關注方寸間。
    現在他們在山間，往下是眾小群山，往上是無盡高穹。心境豁然開朗，天地間萬物都在，又都不在隻有你一直在我身邊。裴靜回頭看看顧白沙，好像能看到他們久遠的過去和遙遠的未來。
    兩人說著無關緊要的話，有一搭沒一搭。
    顧白沙笑說，“母親逼得緊，希望我們趕快結婚。”
    裴靜笑笑。結不結婚於他來說無所謂，反正這輩子也就這個人了。如果非得結婚，他也希望親朋好友能到場，雖然他們的是同性，但他們的愛並不比嚐嚐情侶少一分。甚至是說就因為他們是同性，他們的愛才比一般的愛戀更珍貴。
    顧白沙見他沒有回應，以為裴靜不願意，心裏澀澀的。
    膩歪了好一陣，內線打進來，是顧氏的一個高管，邀顧白沙一起去遊泳。對方興致很高，顧白沙說了兩句便答應了，拉著裴靜一起出了門。
    山莊建了有泳池，為了符合自然沒有過多修飾，遠遠看去像個池塘。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裏麵遊上了。顧白沙領著裴靜走過去，兩人穿著山莊統一的白色浴袍，一個豐神俊朗，一個謙謙君子。
    一個姓徐的副總看見裴靜一愣。來的時候隻看到老板一人，沒想早就在這裏藏了個嬌。顧白沙的性向大家都知道，所以他身邊的人什麼身份不難猜。
    “老板好福氣。”徐副總真心道。
    顧白沙笑得有些得意，轉身給裴靜攏了攏衣服，本意是帶人來遊永，可以想到裴靜要在別人麵前袒露身體，心裏很不痛快。
    能到這個職位的都是人精，徐副總識趣的起身。
    “早知老板另有安排，我就不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本來就是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