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黑船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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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二十三章:黑船遭遇
本華倫無聊得發慌,明明是他先告訴杜若的,但同樣意思的話從展徵口中說出,變得那麼容易能震撼到杜若,便戲語道:“你們聊,灑家先撤了。”
杜若不知道本華倫發什麼神經,也盼著臭烘烘的他能快點離開自己的租房,便沒有說話。
展徵亦不多言,趁本華倫經過他身邊,伸腳出來把他絆倒。
本華倫沒料到一向莊嚴的展徵竟會耍這樣的小動作,一個不留神撲了一跤,摔得像個青蛙觸電一樣,兩腳騰空直抽搐了一陣。
展徵對趴在地上的本華倫戲說:“喲,先生何以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杜若看到這一幕,絲毫沒有淑女氣質地哈哈大笑起來。
本華倫怒然彈腰而起,罵道:“賊配軍!(宋朝時罵人的話)”
展徵和杜若都聽不懂他的罵話,互相間對望了一下,會心到對方也聽不懂,又紛由大笑起來。
杜若覺得場麵很熟悉,回憶道:“哎展哥哥,像不像我們把他撈上船那時?第一次見到他,他把大家逗得可搞笑了!”
“哈哈哈~”展徵笑道,“對對對,他剛醒來那時,滿嘴今夕何年的,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才笑片刻,展徵的笑意漸漸黯淡下來,恢複到正經模樣:“隻不過···後來的事···就沒那麼好笑了···”
杜若見展徵不笑了,自己也笑不出聲,安慰道:“其實我們不是故意拋下你的,是大副和···”
“算吧!”展徵驟然喝了一聲,“別提了···別···不怪他們倆,是我拿槍逼他們走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杜若聽後,更慮心重壓了。
“你根本···”
展徵本來有點激動,但是當本華倫的手搭到他肩上時,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儀態過激,冷靜了下來,繼續說:“你根本不了解情況,當時的情形,你無法想象,如果我不那樣做,我們三個全部都出不來,包括你們,也很可能走不掉。”
展徵見杜若不甘心隻聽到結果,便回憶說道。
“當時,我們三個人,走到黑船的甲板上。甲板上沒人,隻看到一地的黑色羽毛。大副撿起羽毛仔細地看了一遍,說有問題,但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問題。我就喊了幾聲,船上沒人回應。大副發現甲板上有血跡,我們就沿著血跡,走進黑船的內艙。內艙裏也是亂糟糟的,窗戶上的玻璃,全被打爛,地上的東西也全被打翻,好像剛發生過暴亂一樣。不知是踩到血,還是什麼東西,我腳底一打滑,滑出了一步,一下子慌了神,把手上的電筒給弄丟了。圓柱形的電筒滾到內艙的一個房裏,我摸黑走進那房,突然間,房裏有一個人衝出來,我反應快,用手去擋,剛好擋到那人的頭,那人順勢就在我手上咬了一大口,死死不肯鬆開!”
說著,展徵把手臂上的衣袖卷起來,露出他的手臂,手臂上果然有一道深深的咬痕。
“大副看情況不對,一腳把那人踢開。莫多卡戈就問那人搞什麼,那人沒有回答,迅速爬起,又向我撲來,我撤步避開,沒想到剛好踩中地上的電筒,摔了一跤,撞到一個門上,把本來關著的門給撞開了。這時我才發覺,原來,我身處的那個房,是通往輪船的機艙深處的通道。通道的門被撞開那時,好像驚醒一些東西,我能感覺到有東西向我跑來,馬上拿起地上的電筒去照,結果,借著電筒的光,我照看到,機艙裏一大堆原本趴在地上的人,慢慢爬了起來,他們臉上的肉都爛掉,不是腐爛那種,而是被咬爛,撕爛的,裏麵的肉都翻了出來,還有些露出了骨頭,有些還能看清整排完整的牙齒骨頭,沒有嘴唇,有些眼珠子還吊在鼻子上···”
見杜若打了個冷顫,呼吸頻率明顯加快,展徵頓了頓,跳過了那一段。
“當時我明白了我遇到什麼了。我摔進了機艙的內部,大副和卡戈在外部,中間隻隔一道門,但是我已經被那些發了瘋的人堵住了,門外的大副和卡戈不敢亂開槍,怕打著我。那時我就明白了,我是不可能出去的了,我就喊他們兩個快走,他們兩個一開始不願意走,還想衝進來救我······”
說道這裏,展徵深呼吸一口大氣,“我怕再拖下去,會連累到他們兩個。我就用槍指著他們,叫他們走的······”
故事雖說完,但杜若還不解癮,心急問道:“那後來呢?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展徵喟然長歎,“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現在想想,可能是他們的屍毒,我也有點發瘋了,感覺很憤怒,從來沒有過的憤怒,很想發泄,很想殺人那種。我拔起腰間的軍刀,朝著他們的腦袋,一刀一刀地揮斬下去,一邊砍一邊退,殺出了機艙。本來我可以直接跳船走的,但是······好像殺意已起,我控製不住自己的那種欲望,殺人的欲望,那種衝動,使我感到無比的快意,我······又殺回去機艙內,把機艙內所有的人······你可以說是喪屍······我把他們,斬到不會再動為止······”
杜若聽到這裏,原本那種求知欲望殆然消去,悄然生畏。
展徵繼續說道:“後來,等他們全都不會再動,我也沒有了殺意,感覺很疲憊。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我的手掌上,起了很多紅疹,手背上的青筋,變成了藏綠色。我知道自己也快要變成他們的樣子了,為了不禍害別人,我幹脆跳到海裏去。跳進海裏後,我那種本能的求生欲望,使我突然間不想死,但是身體已經很疲憊,很餓,很冷,很想吃東西,就拚命在海裏亂抓,抓到什麼就吃什麼···我好像變得跟他們一樣了,我沒法說清那種感覺,那種···控製不住想要吃東西的感覺。這時候海裏飄來一瓶東西,我以為是罐頭,就揭開來吃,吃下後,發覺很苦,和海水一個味道,但是大海裏又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吃,我就拚命的吃,吃完後,還是感覺很餓,潛入水抓了幾條魚,大口大口地生吃起來······不隻吃了多少條,我還是感覺很餓,但是同時我也覺得很累,累的不行,很困,很想睡,慢慢地,就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在陸地上,我以為自己被救回去了,但是後來又發現,他也在島上,我就知道噩夢沒有結束。”
展徵指著本華倫說了這句,本華倫也沒有曲解他的話,示意讓他說下去。
展徵繼續說道:“後來本華倫用他的文言文,把你們的事情告訴了我,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弄懂他的話。原來我身處的位置,是藏魂閣組織人工堆填出來的人造島,目的是關押一些外來人,用他們來當試驗品,送他們進長生島的九層防禦術裏麵,去試探防禦術的機製。”
聽到這裏,即便是杜若,也想起了葉書宸之前說的推理,急忙打斷道:“等等,等等···我有一句話想問本華倫。”
本華倫沒料到杜若竟會有話問他,笑問:“哦?杜姑娘現在想起灑家了?”
杜若卻一臉認真地說:“華倫,我希望你···說真話,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們探險隊的成員葉書宸推理出來的···你···是不是一開始以為那艘黑船上的人,全部是藏徒,所以沒去救,選擇來救我們···但是···後來你在無罪島那時明白到,黑船上的人其實不是藏徒,所以你···你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解藥?”
本華倫聽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麵容變得哀沉。
展徵此時明白了杜若的話,輕輕在本華倫後背拍了拍,示以安慰,後繼轉開話題說道:“其實華倫他很聰明的,你知道嗎?在無罪島那時,我教他說現代文,他很快就學會了。但是有一點你千萬要記住哦,這個人好賭!我本來用過很多方法教他現代文,他都不明白!但是偶然一次機會,我發現用賭牌的方法來做比喻,他瞬間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而且還有一點,他還很擅長策劃計謀,很會布局。他協助我···我協助他把無罪島上的藏徒全部打跑了,哇塞!你不知道當時他多厲害,連環算計了那些藏徒!後來···後來···隻不過···到藏魂閣的藏主來到島那時···”
展徵有點續不下去,本華倫卻替他說下去道:“隻不過,等藏主來到無罪島後,發現自己也中了灑家的計,氣急敗壞起來把島上的上千名百姓殘殺了!”
展徵沒想到本華倫竟然能一口氣把悲劇說了出來,吞不下這口惡氣,發泄道:“你怎麼說得這麼輕鬆?”
“那要看你怎麼理解灑家的話了。”本華倫直言道。
“你也親眼目睹這過程啊!你難道···算了,我不想跟你爭,你那些宋朝的生死隻在一念間的觀念,恕我無法理解。”
展徵道完,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起身又道:“我是時候走了,杜若,如果你還相信我的話,請你···”展徵懷著怨恨,看了一眼本華倫,“請你按照本華倫的安排去做,他···應該能保護你的。”
說完,展徵就走到門前,打開門正欲外走,此時本華倫走到門前,擋住了展徵的去路。
展徵示意讓他閃開,本華倫竟還不讓步,說道:“展兄如想理解灑家本意,可自行去查。”
展徵卻沒心思跟他琢磨,也不客氣地回語:“別以為我是個有勇無謀的傻大個!在教你現代文那時,我也從你身上學到了東西。況且,我也提醒你一句,這裏不是長生島,我不認為你還能活得比我長!”
“展兄此話何意?”
杜若看到他們兩人的神情,慌得心砰砰地跳,心怕又會出現在單熙船上那樣的爭執場麵來。
展徵壓了壓情緒,禮道:“對不起,我做不到你那種無情。我不會像你那樣,輕易放過藏徒,你心裏知道原因的!”
本華倫也禮貌地笑了笑,讓出一個身位來,道:“灑家認為,你應該去查查無罪島。”
展徵無心戀爭,徑直外走,下到樓梯的轉角時,又忍住了腳步,回頭再道。
“記住,這裏已經不是你的長生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