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放虎歸山【冬至狂歡特獻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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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二十章:放虎歸山【冬至狂歡特獻1】
    杜若聽到這個熟悉的自稱,連忙起身走到那人身邊,把手搭在那人肩上。
    頭戴橙色頭巾的男子正打牌打得興起,壓根沒回頭,隻是隨手把肩上杜若的手掃開,繼續出牌道:“要不要得起?要不要得起?都要不起是吧?5678連對,要不要得起?不用看了,灑家算過了,你們肯定要不起。最後一張,梅花3,出完了,哈哈!每人300!速速放不要兩頭望!”
    杜若幹脆走到那人麵前去,在桌前站了一小會。
    等頭戴頭巾的男子興奮完,抬頭瞧見杜若,整個人愣住了。
    原本跟他打牌的兩個人,深知輸牌了,趁他一時不注意,拔腿就跑了起來。
    頭戴頭巾男子急忙起身要追,腳下一個蹌踉,踩到地上的啤酒瓶,整個人滑起來,橫著摔到地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又要想去追。
    杜若急忙拉住他的殘舊外套,但沒料到他的力道較大,把杜若也扯著走。杜若一下子像個氣球一樣,被扯得漂在空中,頭戴頭巾男子也一下左腳絆著右腳,兩個人一前一後同時失去平衡,齊齊摔倒,連帶旁邊的餐桌也給打翻得四腳朝天。
    “哎!!”
    “乒咧乓喇!”
    杜若疾呼一聲,人已翻摔在桌子上了,痛得她捂著後腰,著不到地的鉤腿在空中抖了抖。
    頭戴頭巾男子被這麼一扯,改變了方向,一頭撞到路燈鐵杆上,連路燈的燈光也曳了一下。
    “鐺!~”
    夜宵店正在炒菜的老板,看到這兩個一言不發就玩起雜技的人後,也呆得忘記了手中的食用油正在倒,整罐油都倒進鍋裏了仍未發覺,一動不動地看著翻摔出高難度的二人。
    奇怪的是,連路燈燈柱都被撞出一個凹痕來,但頭巾男子仍未暈倒,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對杜若說:“你拉著灑家作甚?”
    杜若也艱難地撐地起來,問:“本華倫?是你嗎?真的是你?”
    “是灑家啊!”他回道。
    杜若拿出口袋中的紅色紙條,又問:“這張紙條是你留給我的?”
    “正是···你等等,灑家現在沒空,灑家現在得去追那兩廝!”說著,他又轉身想去追,但頭撞到燈柱上後覺得有些暈,沒站穩又倒了下來。
    杜若爬起來,走到他身邊,吃力地把他扶起,問:“你追那兩個幹嘛?那兩個是藏徒嗎?”
    他擺手道:“不是不是,那兩廝隻是輸了賭局便跑的小哉(“小哉”,宋朝時稱呼貪錢卻又不講信用的人,見《水滸傳》)。”
    杜若當然不明白,問道:“什麼小哉?”
    他來不及解釋,眼看著那兩賭徒跑遠,心急如焚地想追上去,沒料到卻被宵夜檔的老板攔住了去路。
    “你們兩個打爛我檔口的東西就想走?”
    宵夜檔老板厲聲斥問。
    杜若忙跟老板道歉,掏出錢包,把錢賠上。回頭一看,發現本華倫又在追那兩個賭徒,怎麼喊都喊不住,杜若無奈隻好緊跟其尾。
    身為初中時長跑冠軍的杜若,開始時還能跟在本華倫後背,慢慢地,由於長期缺乏鍛煉,加上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很快就被本華倫拉開了距離。
    眼看本華倫就要跑遠,杜若用盡力氣在後麵大喊。
    “華倫!鄒朋已經死了!!”
    這一喊,前麵在跑的本華倫,果然放慢了速度,漸漸停了下來,呆呆地站在大街中間,任憑寒風吹拂,紋絲不動。
    片刻,本華倫長籲一口氣,回頭對杜若說道。
    “灑家知道,灑家來晚一步了···”
    本華倫走回去杜若身邊,張口剛想要說些什麼,頓然眉頭一皺,大喝一聲:“當心!”然後一掌把杜若推開。
    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杜若,被本華倫推得倒退了幾步,正疑惑著本華倫為何突然推她,隨後聽聞右側方向傳來“鐺”的一聲,一支錐形鐵器從眼前疾飛而過,險些擦中眼球。
    錐形鐵器所飛方向,正好是本華倫所站之處。本華倫似乎早已察覺到這快速飛行的鐵器,有意識去避,身體微微傾斜一邊,卻又刻意放慢了閃避的速度,隻是挪動了一丁點兒位置。
    “唆!”
    說時遲那時快,錐形鐵器的頂尖已經擊中本華倫的右肩上側。
    杜若這才看明白,原來本華倫剛才推開她,是為了鐵器不擊中她。
    待鐵器刺中本華倫而停止飛行後,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支錐形鐵器,原來是把收攏起來的雨傘!
    雨傘的傘把連著一條長長的截棍,截棍的每一節大概有20公分長,乍一看,截棍最少也有50多節。
    順著截棍的另一邊看去,杜若回頭看到後麵10米多處,站著一個穿著米黃色中長修身連帽外套的姣瘦女孩。
    那女孩此時手中橫舉一把張開的雨傘,雨傘的傘頂,正正指著本華倫。
    擊中本華倫的那把雨傘,傘把所延伸出來的截棍,正與女孩手中的雨傘的傘頂相連著。
    杜若並沒有多看那女孩幾眼,而是急忙又轉頭回去看本華倫。杜若能看得出,本華倫的動作有點僵硬了。她覺得本華倫明明能及時閃避開雨傘的來刺,但他偏偏放慢了閃避的速度。
    杜若記得初中時的長跑教練教過她,怎麼樣的起跑動作姿勢能有利於瞬間起動。杜若很清楚,在雨傘的傘頂擊中本華倫之前,本華倫的確做了一個能瞬間起動的預跑動作,但是本華倫又刻意放棄了瞬間起動,僅僅是側了下身體,避免傘頂尖此中要害。他是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更多的移動的,結果卻沒有,似乎是故意讓雨傘刺中自己。
    “唆!”
    此時,穿連帽外套的女孩,回抽了一下手中的雨傘,瞬間,傘頂連接著的截棍也被帶動起來。
    “噈~”
    截棍另一端連著的那把刺中本華倫的雨傘,被一下子抽動得直飛回女孩身邊。截棍在短短的兩秒內,收縮進女孩手上的傘中,同時截棍兩端的兩把雨傘,居然能重疊到一起,傘葉疊著傘葉,合成了一把雨傘,重新回到女孩手中!
    杜若看到這一幕,心裏猜想:這個女孩,應該就是無罪島上,方紫盈提到的藏徒傘女吧?她手裏那把雨傘難道是什麼機關?怎麼能從一把傘上,射出另一把傘?而且還能把射出去的雨傘收回去,那也太神奇了吧?
    不是親眼目睹,杜若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具備攻擊性的雨傘。
    雖然杜若還在怵驚之中,但她十分明白,剛剛那個女孩手中所發射出來的雨傘,目標是自己。幸好本華倫及時把她推開,否則,此刻她已是死人一個了。
    還沒待杜若發問,把傘女孩就先聲奪人,道:“變遲鈍了啊,荷人。這都避不開?”
    本華倫故意大聲回道:“灑家好久沒活動了,動作有點生疏了。”
    杜若似乎聽出一些貓膩,但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問題,總覺得本華倫有點不像本華倫。
    那邊的把傘少女,也覺得本華倫的說話方式不同以往,心生介疑。
    此時少女耳邊的藍牙耳機傳來一道指令,少女按著自己的耳孔,仔細去聽。
    “南茜,有詐,先撤!”
    少女收到指令後,心有不甘,咬了咬嘴唇,但又不敢違抗指令。隻見少女突然急速奔跑起來,跑到橋邊,縱身一躍,朝著橋下的江河跳了下去。
    碰巧此時有一艘輪船經過橋下,正在急墜的少女在空中把傘打開,“呼!”的一聲,雨傘打開同時,少女下墜的速度大大減緩了,使得少女在空中飄蕩起來。少女單手舉傘,緩緩地在空中下降,猶如仙女下凡般,輕盈爾雅。
    但是少女降落的方向與輪船的行駛方向有偏差,按照少女的下降速度,落點鐵定不會在輪船上,而是在水裏。少女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在空中用力蕩了一下,把雨傘收起來,利用傘葉掃動的空氣阻力,改變了自己在空中的下降軌跡,順帶還在空中小跳了一下,接著又打開雨傘,又是一蕩,緩衝了一下,調整好下降速度,最後如蜻蜓點水般,輕盈又穩健地落在輪船甲板上。
    杜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她一直認為傳說中的“二級跳”,隻存在虛構的遊戲當中,沒想到竟然在現實世界中,看見有人用雨傘做出了“二級跳”的神操作。
    “他們果真上當了。”
    此時本華倫捂著傷口道。
    杜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袋中一大堆問題,便從橋邊圍欄下來,走到本華倫身邊,問了一大串問題:“什麼上當?上什麼當?剛剛那個女孩是誰?是藏徒嗎?她手上那把雨傘怎麼這麼神奇?她怎麼突然跑了?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要去哪裏嗎?她為什麼要攻擊我?你剛剛怎麼不避開?你明明可以避開啊!還有還有!你的說話方式怎麼和以前不同了?你怎麼好像我們一樣說話了?你不是說文言文的嗎?”
    本華倫沒料到杜若比自己想象中難纏,剛要開口道清來由,杜若又問:“哦哦!對了!你不是在無罪島上死了嗎?或者變成喪屍了嗎?怎麼現在你還活著?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還有還有,你是怎麼從太平洋來到這裏的?坐船?坐誰的船來的?”
    本華倫見她問個不停,幹脆自己合上嘴巴,呆呆地看著她,讓她一次問過夠。
    片刻後,等杜若自知問得太多,本華倫根本答不過來,便自覺停住了嘴。
    本華倫沒有選擇把事情全部說出來,而是先撕下自己殘舊長袍的一角,把傷口包紮好,然後帶杜若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裏,四下張望一遍,確定四周沒人後,才開始解釋。
    “聽著,杜若姑娘,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借鑒之前灑家跟藏徒交手的幾次經曆,使灑家的經驗豐富許多。跟藏徒較量,不能單純靠武力,那樣絕對會輸,必須跟他們鬥智···”
    杜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斷道:“等等!等等!為什麼你···你現在的說話方式···變得這麼簡單了?在船上那時你說的全都是文言文,怎麼現在你說的話變得這麼簡單易懂?”
    本華倫深知杜若在智商上,無法跟大副閻虹、偵探葉書宸等人相提並論,便放慢了節奏,循序漸進地道:“杜若姑娘,灑家知道你現在很難明白。但是請先不要打斷灑家,先聽完,灑家從無罪島開始說起吧。你們隊長褚舞,往灑家口裏硬灌的草藥,起到了作用。在你們離開無罪島不久後,灑家蘇醒了過來。同時,被你們拋棄的另一個雇傭兵展徵,因為在海中撿到大副閻虹扔到海裏去的解藥,也得以繼續生存。”
    “展徵還活著?!”杜若不禁驚呼道。
    “是的。”本華倫說,“你記不記得,閻虹在船上把灑家的膏藥扔到海裏,過後正好被從黑船上逃出來的展徵撿到。”
    見杜若對展徵還活著的消息感到不可思議,本華倫繼續解釋說。
    “隨後不久,展徵也登上了無罪島。灑家和展徵合力擊退了幾個藏徒,沒過幾天,藏魂閣的首領藏主親自來到無罪島。幸好在那之前,灑家和展徵布了一個局,事前設計了些陷阱,最後成功混到他們船上,才能來到這片大陸。”
    杜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仍然覺得事情太古怪,但又不好意思去問,怕顯得自己很煩。
    本華倫繼續說:“灑家與你們分開的這段時間內,展徵教會灑家很多當今世事。例如說,灑家以前說的‘在何處’,展徵教灑家要改口說成‘在哪裏’;例如說,灑家之前說話都力求四字成句,但是現在不講究那麼多了···”
    杜若實在忍不住,問:“等等,等等!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你也說過了,展徵教過你,現在的說話方式···我就是想問,展徵難道沒跟你說,現在的人,自稱自己都是用‘我’,沒人會用‘灑家’···這麼土的自稱方式。”
    本華倫會意點點頭,嗤鼻而道:“展徵的確說過,但是···個人喜好吧,有些習慣一下子難以改過來,灑家能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學會像你們一樣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杜若覷麵尷道:“你就不能不再說‘灑家’,改說‘我’?”
    本華倫尋思了片刻,又毫不在乎道:“以後再說吧。灑家剛才說到哪裏了?被你這麼一打亂,灑家都不知道剛說到哪了。”
    杜若覺得他這種古怪的自稱方式難以根除,也不多爭拗,說:“剛才你說到你和展徵混上了船,回到這裏。”
    “哦對。”本華倫醒覺道,“灑家和展徵來到陸地後,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聽說大夥都把灑家當海盜通緝了。灑家沒有辦法,就先躲起來,一直到現在。”
    杜若此時把口袋中的紅色紙條拿了出來,問:“不好意思,我還有很多不懂。這張紙條,是你寫的?”
    “是。”本華倫道。
    “上麵寫著‘今晚亥時,於藍橋大排檔前等灑家,切勿告知他人’,什麼意思?”
    “按照你們現在的說法,亥時就是···”
    “我知道亥時是幾點!我百度過了!”
    本華倫這時昂頭覺奇,問:“何為‘百度’···灑家是說,‘百度’是什麼?”
    杜若並沒有心情跟他解釋,用質問的語氣道:“為什麼不能告訴其他人?為什麼你要單獨約我見麵?為什麼你不約大副啊、船長啊、褚舞啊、葉書宸啊之類的見麵?”
    早知此種差事難辦的本華倫,無奈回道。
    “因為藏徒南茜下一個要殺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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