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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十八章:最後的輪機長
    莫多卡戈聽後不禁為之一震,“你剛怎麼不說?”
    葉書宸回道:“我剛不確定啊!”
    “那現在你怎麼確定他是藏徒?”
    葉書宸眼看戴迪安就要走遠,急忙解釋:“不是確不確定的問題,是我一直在懷疑,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戴迪安絕對有問題!”
    莫多卡戈聽他這麼說,反而覺得沒那麼好驚奇了,道:“不是你的推理證明他是藏徒嗎?你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戴迪安就是藏徒?”
    葉書宸有理難示,無奈道:“大哥,推理不是萬能的。我不是說戴迪安一定是藏徒,但是他的種種表現,都跟之前的戴迪安不同!他本來是左撇子,剛才很多時候,他慣用右手的習慣,暴露出他肯定有問題,結合我的第六感,我覺得他肯定與藏徒有關聯!”
    莫多卡戈心想:這個葉書宸該不會是推理推得走火入魔了吧?但見葉書宸神情焦急,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便道:“我覺得你最近太敏感了,放鬆一下吧兄弟,不要抓著每個人都說是藏徒。”
    葉書宸正要辯駁,可莫多卡戈並沒有耐心去跟他糾纏,隻能眼看著莫多卡戈撒手走出圖書館。
    葉書宸很是無奈,但想起自己不能就這樣追出去跟大家解釋,因為要還把借來的書還給圖書館,就先來到圖書管理員處,把書一本一本地給還上。
    事後葉書宸越想越覺得不妥,便追出去圖書館門口,但此時船員們都已經各自走遠了。
    圖書館門前,除了輪機長鄒朋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輪機長見葉書宸步伐甚急,便問:“怎麼了?在找誰嗎?”
    葉書宸猶豫了一下,覺得鄒朋也會想莫多卡戈那樣,認為自己想得太多,便沒有道清來由,僅結結巴巴回道:“哦!沒···沒什麼···你怎麼還不走?”
    鄒朋回道:“我想借你的書來看看,方便嗎?就是關於長生島和荷人的書籍。”
    葉書宸說:“你不早說,剛還回去了,我的書大部分都是從圖書館裏借來的,不過我這裏有一份清單,你可以按照清單上麵的記錄,再去借那些書。”
    說著,葉書宸把自己買來的書,連同一張清單,都遞給了鄒朋。葉書宸還打算自個兒去尋找戴迪安的蹤跡,跟鄒朋道了個別,便急匆匆離開了。
    鄒朋一直很想知道更多關於荷人的事,便帶著清單,再次進入到圖書館,順著清單的記錄,去尋找擺放相關書籍的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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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中,杜若本想回去繼續遊戲直播,又想到租房中已無存糧,心念:既然自己都出來了,就不必要等回去再叫外賣吧。便想要到附近超市去買些零食,碰巧遇上在前方行走的褚胤褚舞兩叔侄。
    “這麼巧啊,你們是往這邊回去的嗎?”杜若奔著小步上前問道。
    褚舞見來者是杜若,心自暗喜,回道:“是呢,你去哪?也是往這邊回去的嗎?”
    杜若說:“不哦,我租房離這裏有十多公裏,等會還要打滴滴回去,順便逛逛超市的。”
    杜若正說著,瞧見衣著單薄的褚舞一直在打冷顫,便脫下自己的大棉襖,披到褚舞身上。
    褚舞雖然感激,但也不好意思直接穿上,忙脫下棉襖還給她,道:“你給我,你不冷嗎?”
    杜若挺直腰板說:“別忘了,我可是女子長跑冠軍呢!你就穿著吧,看你縮得像個小花貓似的。”
    褚舞亦心知杜若身體素質比自己強得多,實在也冷得發抖,也不退卻了。
    旁邊的褚胤有些好奇,問:“你還長跑冠軍?”
    杜若得意回道:“是啊,我和你侄女是初中同學,你不知道?”
    褚胤沒有說話,隻繼續行走著。
    褚舞白了一眼自己叔叔,說:“他連我讀哪間中學都不知道。”
    看出了兩叔侄的關係並不密切,杜若隨著二人一起同行了半分鍾,稍覺尷尬,便轉移話題道:“你說那個大副也是的,動不動就繃起個臉,好像人家得罪他似的。本來大家好好的,要不是大副發牢騷,說不定這會我們正在聚餐呢!哎我說船長,除了探險隊的人,其他的船員都是你招募的吧?”
    “是我招的船員,怎麼了?”褚胤問道。
    一直就想抱怨,這下總算有機會了,杜若說道:“你看你都招了些什麼人,沒一個靠譜的!”
    褚胤並沒有像閻虹那樣立刻勃怒,隻悠悠道:“小妹妹,不了解情況別亂說話,怎麼個不靠譜,你說說?”
    “怎麼靠譜?虧你還船長哦,這都看不出來。”杜若把心底裏的怨氣全灑出來,“首先是那個大副,有念詩的怪癖就算了,還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然後就是機艙那個老家夥鄒朋,故意藏著事情不說,搞得大家怪緊張的。還有那群水手,天哪!都是什麼人,沒一個正經的!那個尤悟愈,哇噻!看到無罪島那群女人後,兩隻眼一直在色色的發電,要是能用他的色電給發動機充能,船都不用柴油了好嗎!那個傅罟更加了,弄得跟個周傑倫似的,發起瘋來衝出甲板去跟烏鴉搏火,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顏弈和金城觀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一個完全不洗澡的,一個讓他去撿柴,竟然跑去女人堆自己先喝起酒來耍流氓,也不懂得通知我們一聲!哦還有那個雇傭兵莫多卡戈,這個人啊!還雇傭兵,一遇到事慌得跟老鼠似的,我都比他大膽!我說他就一個貪生怕死、隻顧著拿傭金的土匪!”
    褚胤挖了挖耳朵,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完了嗎?”
    杜若覺得他並沒有在意聽,也不多說了,“說完了。”
    褚胤嗬了口氣到手掌上,摩擦了一陣,道:“水手就是這樣,不招人喜歡,也不諂諛討好別人。你說放蕩不羈也好,熱愛自由也罷,這就是水手的天性。水手是屬於吃一塹長一智類型的人。他們這行人已經是經驗最豐富的了,換著別個,就在烏鴉襲擊那波,已經有蠢貨跳水逃生了,就像沒有經曆過波折的那兩個服務員一樣。你看見我的水手跳水了?人不是生來就完美的,生活也不總能如願,別期望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坎坷的故事,總是要求別人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行動,跟奴隸有什麼區別?我招的是有潛質的水手,不是老奸巨猾,也不是食古不化那種。例如說閻虹這個大副,是的,他是有些古怪,但是他這個人懂得反思,反思後他會試著改變自己。在太平洋那次,誰會料到有烏鴉襲擊,鬼魂登船?他能控製住局麵已經不錯了。再說鄒朋,其實他的遭遇並不比我好,很多人一直錯怪他,他也沒有每次都跟別人吵,就讓別人說去。其實他那種年紀,已經不適合當輪機長了,況且他之前還有中風的病曆。”
    褚舞其實也不知道這些情況,內心泛起一絲好奇,問:“那你為什麼還招他做輪機長?”
    褚胤頓了頓,漠然生黯,回道:“唉~既然你同學那麼多抱怨,我就說說吧,不過不是我多嘴談論別人的家事。鄒朋到差不多40歲才結婚,娶的老婆是同村的智障人士,因為雙方都沒人要,婚事就這樣草率地進行了。生出個女兒,雖然聰明,也遺傳了母親的一些先天性智障,說話咬舌,經常不睡覺在夜裏走來走去,又不敢與別人有眼神交流,說是有種什麼社交恐懼症。我也是看在鄒朋家中有個女兒要照顧,念在老朋友的份上,基本有差事都會招他,他也很少給我添麻煩。我不招他吧,他就沒有收入,怎麼照顧家中的智障女兒?再說了,杜若你也別抱怨太多了,你要鄒朋怎麼做?把家底說出來給大家聽?‘哦我家裏有個智障女兒要照顧,我需要這份工作’?他也是怕被別人笑,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說。”
    褚舞和杜若聽後,會心地對望了一下,“怎麼···你說的那個女孩子···感覺很熟悉,好像···鄒朋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鄒靈淩。”褚胤回道。
    杜若聽後不禁驚呼起來。
    “瓷娃娃?”
    褚胤不懂她為什麼如此大驚小怪,問:“什麼瓷娃娃?”
    杜若轉頭朝褚舞呼道:“瓷娃娃鄒靈淩?”
    船長褚胤甚是不解,“你在說什麼?什麼瓷娃娃?”
    褚舞也突然頓悟,興奮得忙點頭回應:“對,瓷娃娃!”回頭看到叔叔一臉懵然,解釋道,“鄒靈淩也是我們的初中同學!和你說的一樣,她說話好像會粘牙似的,在宿舍經常不睡覺跑到外麵圍牆去畫畫,人很害羞,不敢和男孩子有眼神接觸,但是成績一直是全校前一二名。杜若以前還經常欺負人家!”
    褚胤這才聽明白,“原來你們認識鄒朋的女兒啊!可是···為什麼叫她瓷娃娃?”
    褚舞解釋道:“那是杜若初中時給她起的外號,杜若以前在初中很霸道的,仗著自己有個彪悍的哥哥,到處欺負別人,那時鄒靈淩又是個玻璃心,看見死了的蝴蝶都要哭一陣子。杜若就給鄒靈淩起了個外號,叫‘瓷娃娃’。”
    褚胤並沒有把侄女的話的重心放在“瓷娃娃”這個外號上,而是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杜若,“你以前這麼囂張?”
    杜若沒想到褚舞一下子把自己的老底揭穿了,鼓起嘴巴一臉怨氣地盯著褚舞,又不好意思地說:“那是···那是以前好嗎?我現在變了很多了!”
    褚胤反嘲笑道:“嗬嗬,剛剛都不知道是誰在抱怨別人的人品有問題,原來自己的人品也好不到哪裏去!”
    杜若裝腔為自己辯護道:“那···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誰···誰以前不會犯點中二病,而且···而且都怪我哥哥杜衡,是他帶壞我的好吧?我本來不是那種壞人···你侄女以前的中二病更嚴重好嗎!你知道她那時的外號叫什麼嗎?人家都叫她···”
    褚舞立刻用手捂著杜若的嘴巴,不讓她說出來。
    透過褚舞犀利的眼神,杜若看出她有種分分鍾想要殺人滅口的衝動。
    褚舞怕她說出來,恐嚇她說:“要是你敢說出來,我就把你的嘴巴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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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圖書館那邊,輪機長鄒朋正在翻閱著從葉書宸手裏拿到的清單書籍,一頁一頁地仔細審讀,嚐試著去找到任何有關於自己女兒這種夜裏不睡覺的怪病的治療方法。多年帶著女兒到處尋醫依舊沒有結果的他,已經坐在圖書館裏翻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年紀大加上天氣寒冷的惡劣因素,並沒有打擾到他的堅持。
    因為,在妻子離世後,女兒鄒靈淩成為了他在世上唯一的牽掛。如果不趁著自己還有點精力,為女兒解決怪病,鄒朋擔心在有生之年都未能看到寶貝女兒能找上個好人家著落。
    鄒朋之前從家族的族譜中看到過,關於長生島能治怪病的短例,在遇到本華倫後,本來想要把荷人的事情隱瞞起來,不告訴船員,接著把本華倫帶回自己家中,讓本華倫為自己女兒治病。如今寄托在本華倫身上的願望落空了,便想要從有關荷人和長生島的書籍中,尋找一些線索。
    正當鄒朋聚精會神地翻閱著書籍,圖書館內的燈管忽然暗了下來,曳曳乎像是電力不足,鄒朋抬起頭,看了看天花上的燈管,沒發現有問題,又環視了一周,沒發現周邊有人,龐大的圖書館內,好像隻剩下他一個人。
    鄒朋拿下老花鏡,正欲起身詢問圖書管理員些事,此時圖書館內最邊角的燈管忽然熄滅了,兩三秒過後,又熄滅了一支,接著又是一支,從遠到近,圖書館內的燈管接連一支支地熄滅掉。
    鄒朋意識到可能是圖書管理員忘記了他的存在,正在關燈,便大聲喊道:“等等,等等!我還在看書呢!弄啥啊!先別關燈!我先借幾本書!”
    沒人回應,圖書館內隻回蕩著鄒朋的喊聲,而燈管卻一直在熄滅,不出一分鍾,除了鄒朋頭上的那一支燈管還在亮著,其餘的燈管全都熄滅掉了!
    鄒朋意識到不妥,拿起一本書當做防備,大聲喝問:“弄啥這是!我還在看書呢!”
    忽又聽聞一陣腳步聲,從熄燈的暗角中傳來,“哆···哆···哆···哆···”,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鄒朋聽得出是女人高跟鞋的腳步聲,感覺有個女人正在往這邊走,以為是圖書管理員,立刻就斥責:“弄啥啊你!我還在看書!你關燈之前不能事前通知一下嗎?”
    暗角處沒有回應,但腳步聲依然慢而有節奏的響著。
    “哆···哆···哆···哆···”
    不知是天氣寒冷的原因,還是鄒朋開始心裏發毛,鄒朋不禁打了個哆嗦,隻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鄒朋緊握手中書本,克服冷意,仔細尋聲望去,但見發聲處的暗角裏,漸漸淡入一個模模糊糊的古怪影子,像是一個女人的身影,但是身影的頭頂,似乎還戴著一頂比人還大的帽子。
    鄒朋連忙揉了揉眼睛,依舊沒看清暗角裏的古怪影子,意識到是自己忘記戴老花鏡,慌忙又把眼鏡戴上,才看清了前麵那個站在暗角裏,與自己麵對麵的人影。
    原來那個人影的頭上,並不是戴著一頂大帽子,而是手舉著一把雨傘······
    一道嬌脆的女孩聲,從暗角裏發出。
    “荷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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