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被父親帶離了那個村子，他知道母親病的很嚴重，但是父親不帶著母親，他哭鬧著祈求著，父親卻無動於衷，甚至不會哄他一句，強硬地將她帶走。                      哭著哭著他就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推醒的。睜眼，看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父親將他推醒就率先走在前麵，他非常的害怕，也隻有父親一個稍微熟悉的人。便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他的身體不算特別好，聽母親說他是早產兒，這個他也不算特別懂。           他吃力的想跟上父親的腳步。在身後呼喚著父親，但父親一直沒有理會。流著眼淚，努力著跟上去。           一直到這棟樓的第四層，父親方停下了腳步，他近乎雙手並用地在爬，父親居高臨下地看著，直到他爬了上來。                      父親不等他喘勻氣息，打開了四樓左邊的房門。    那扇門的打開她的心跳得非常快，不知因為累的還是因為什麼？有一種驚恐感將他包裹。         他哆哆嗦嗦的不敢進去，父親看他並未進門，強行將他拽了進去。         父親拿了一雙拖鞋給他，第一次和他說話道“這以後是你住的地方。”  六歲的他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這不是他的家，隻是住的地方。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不敢再開口。父親帶他進入客廳，客廳內有四個人。一個中年女人，兩個比他大的哥哥姐姐，還有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怯怯地躲在父親的身後。父親將他推了出來，“他以後就住在這裏了，阿英，你安排一下吧。”父親對著那個中年女人說道。                  那個中年女人在他驚恐的目光下，憤怒地站起，走到他的身前。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被摔倒在地，臉頰立即腫了起來，劇烈的疼痛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他眼中充滿了恐懼，想要向父親那裏爬去，    還沒等他撐起身子，腹部又被踢了一腳，他就像中年女人腳底下的垃圾一般，被踢到一旁。背部撞到桌子腿上，不知是哪種疼痛更厲害一些。         這一連續的動作，讓客廳的幾人冷漠以對，除了那個和他差不多的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他被那個姐姐帶進了房間。                 中年女人歇斯底裏地向父親喊道“這個雜種你還想讓我給你養，休想！”                         父親冷漠地說道“我不知道她會將孩子生下來，她快要死了，打電話告訴我，我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他畢竟是我的種，就這樣吧，別鬧了，隨便你怎麼安排吧，隻要餓不死就行。”說完便離開了客廳。                  中年女人惡毒的眼神看向他，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般！狠狠地道“小雜種，不要弄髒了這個地麵，跟我過來。”說罷，推開了一間房門。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看到那間黑洞洞的房間，心中充滿了恐懼，不願進入。                        中年女人不耐煩地將他推了進去。他的額頭撞在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上，鼓起了一個很大的包。  他小聲地抽泣著。                      中年女人厭惡的聲音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這個房間，給我安分地待在這裏。聽到沒？”               他被嚇得趕忙嗯了一聲，生怕惹怒了這個女人，他感覺這個女人比村子外的怪物還要可怕，他害怕地蜷縮一團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門被重重的關上，房間裏隻留下他一個人，和一室的黑暗，他想自己的母親想那個山村，他將身後的書包抱在胸前，這是他和父親走時母親給他的。             母親告訴他，這裏麵是他最愛的東西，和一個小錢包，母親說這是給他的零花錢。                    裏麵有什麼？兩件新衣服，和他最愛的書本鉛筆，盡管他沒有上過幼兒園，但是他很向往，母親說她很聰明，一學就會。那本識字書他能認識很多。還有什麼？一個相冊，他和媽媽的合照，兩個玻璃珠和一個保溫杯。                         他餓著肚子哭泣著睡著了，不知何時門被打開，那個姐姐冷漠地說道“喂！我媽叫你出去呢。”說罷就離開了。                       他借助著外麵的亮光，看到了這個房間，是一個雜物間，非常淩亂，  也非常狹小，慢慢記住哪些東西的地方。直到外麵有人催促，他才走出那個黑暗的房間，刺眼的光亮，讓他睜不開眼睛，就聽前方傳來昨天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說道“想在這個家白吃白喝？沒人會養你，你要力所能及地幹一下能幹的活，知道嗎？”             眼睛適應了光亮，看清屋裏的眾人，中女人一慣厭惡的眼神，兩個姐姐哥哥們冷漠鄙視的眼光，和那個小孩兒好奇的注視，父親不在。他低下頭，小小地嗯了一聲。               女人聽到他的聲音皺了皺眉道“你去到廁所裏把鞋子刷了。”說完指了指廁所。便不理他帶著幾人到桌前吃飯。                         他眼巴巴的看著那些飯菜，肚子不停地在咕咕亂叫，但是他不敢過去，那個女人並沒有叫他吃飯。         他一步幾回頭地向廁所走去，那個小孩好奇地看了過來，向那個女人說道“媽媽，他為什麼不吃飯呢？他好像很想吃的樣子。”                 女人聞言向他看了過來，他害怕地趕忙跑進廁所。在廁所裏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乖寶貝，快點吃飯，那是個壞孩子，他不餓的。”他在廁所裏偷偷看向客廳，偷偷的想道：原來 個女人也可以這麼溫柔。眼淚不自主地流了下來，他想起了自己的媽媽。他希望媽媽能來接他回去。他再也不許那個願望了。                   他看到廁所裏那些鞋子，非常苦惱。  他不知道如何去弄。最後弄的廁所裏到處都是水，他的身上也全都濕透了。                        女人看到後非常的氣憤，又狠狠地甩了他兩個巴掌。在女人的指揮下，他終於把鞋子刷完。                過後，女人扔給他了一個饅頭，他雙手顫抖地接過，他非常的累，手已經使不上任何的力氣，還好女人沒有再讓他幹多餘的活。讓他回了雜物間。                         慢慢的，六歲的年齡，學會了幹任何的活計。洗衣服，拖地，刷鞋等等，也在雜物間鋪了一個小小的床鋪，那是一個很破的桌子，上麵鋪了一床父親拿來的被褥，父親在家時，他被允許在桌上吃飯，他還不太會用筷子，而且也不敢夾那些好吃的。他會小心翼翼的夾眼前的那盤青菜，很美味，也可以吃飽，不用一天隻吃一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