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你？”蔣翊眨巴眨巴眼睛，“我沒……沒有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承西拿起手機低頭擺弄了幾下，隨後把手機遞到蔣翊麵前。他伸手接過來，發現是一段視頻，視頻是對著電腦屏幕錄的，電腦上播放的是一段地下停車場的監控。
    “我去查了監控。”宋承西把手肘撐在桌子上，向他傾著身子，眼神尖銳，“你是故意的，你早知道那台車是我的吧。”
    蔣翊沒想到還有監控這一茬，空曠的地下停車場，他那一撞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來，賴是賴不掉了。
    “先是在醫院，然後又給我送案源，故意撞車借機請吃飯，又跑到我們律所附近打工，說吧，你想幹什麼？”宋承西聲音沉下來。
    “我……”蔣翊被問的滿臉通紅，“你說的在醫院是什麼意思？我們第一次見麵不就是在你們律所嗎？”
    宋承西冷笑一聲：“我眼神兒不差，你以為樓道裏光線暗，我就認不出你的臉嗎？”
    蔣翊眨眨眼，腦子裏轟的一聲。那天在醫院碰見的男人是宋承西？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他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宋承西問的句句在理，他現在怎麼解釋都洗不清嫌疑了。
    宋承西用一隻手撐著頭，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很好奇，你有什麼企圖。我這個人疑心重，不喜歡被人跟蹤，昨天你去我家，一副偵查犯罪現場的樣子，再把這些事情前前後後一聯係，覺得咱們不挑明說怕是不行了。我很忙，討厭被打擾。”
    蔣翊聽了很生氣：“我說宋律師，昨天可是我好心送你回家的，你也不想想你胃疼的蹲在路邊，要不是碰到我誰會管你啊，難道是我樂意打擾你的嗎？誰不想下了班趕緊回家啊？”
    “是不是好心，你自己當然最清楚。”宋承西往椅子上一靠，手臂交叉在胸前。
    蔣翊被宋承西一副不領情的樣子氣炸了，雖然他接近他是別有用心，可是幫他的時候真沒想別的：“宋承西，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請你解釋一下你的這些行為。你已經幹擾到我的生活了，如果我報警的話，”宋承西晃晃手裏的手機，“你已經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
    蔣翊低著頭，兩隻手握緊在一起。服務生來上菜，又在桌子中間擺了一隻插著兩朵玫瑰的花瓶，“您的餐齊了，請慢用。”
    大不了就是計劃失敗，範以明還能再找其他人通過其他辦法撬開宋承西的嘴，可如果讓他知道是範以明在查他，可能就永遠也沒有辦法知道靜茹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實話是不能說的，該怎樣解釋才能蒙混過關呢……
    宋承西並沒有急著讓他開口，而是慢條斯理地在切自己的牛排。他的手又小又白，拿刀的姿勢很優雅，手腕像一截削了皮的蓮藕，被襯衫的袖子緊緊箍著。有點像範以明，一樣的白，瘦。
    蔣翊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那隻手腕。宋承西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他。
    “我喜歡你。”蔣翊低頭說出這句話，臉像被火烤過一般的熱。手裏那截手腕倒是冰冰涼涼的，他又握緊了些，想象著坐在對麵的就是範以明，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喜歡你，所以想看到你，想接近你，可能跟蹤你確實挺……挺變態的，希望你別生氣。我知道被男人表白可能讓你覺得困擾，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