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賠錢了，但自家車上的撞痕也不輕，還是沒能瞞過父親的眼睛。蔣翊被狠狠罵了一頓。
    確實是自作聰明了，生活哪能像電視劇呢，天不遂人願才是現實啊。蔣翊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翻來覆去想給範以明打電話，可一閉上眼睛，就是他一臉失望的表情，還有那尚未說出口的表白。
    舉著手機的胳膊終於還是落在了床上。
    銘揚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們通常都會去的幾家餐廳，在泰和商場四樓。宋承西最常去的是一家叫連喜餃子的連鎖餐廳。這還是他前陣子跟蹤宋承西行蹤路線的時候發現的。正好這家店最近人手不夠，蔣翊打工經驗很多，順順當當就成了這兒的服務員。
    可接連三天也沒見著宋承西的影子，反倒是律所另外兩個女律師常來。第四天，還是沒見宋承西來。蔣翊有些不耐煩，借著上菜的機會，湊到兩個女律師那桌，套近乎道：“您二位看著眼熟啊，是樓上律所的律師吧？”
    其中一個圓臉女律師答：“嗯，我們常來，你家餃子好吃。”
    “那是，咱家的餡料配的好，您盡管放心吃。之前不是有位宋律師，也常來，怎麼最近看不見了？”
    “他前兩天出差了……哎，宋律這不是來了！”圓臉律師朝門口揮揮手，蔣翊轉頭看去，宋承西正站在門口看著這邊。大熱天的，他卻捂著一身長袖長褲，看起來格格不入。他走過來，掃了一眼蔣翊這身服務生的打扮：“喲，蔣先生這是要打工賠錢？”
    蔣翊懶得接這話茬，問：“宋律師想吃點兒什麼？”
    “豬肉茴香餡兒的餃子，小份。”
    “好嘞。”
    蔣翊轉身走了兩步，聽見那個圓臉女律師說：“宋律，周末有時間沒？玲子想約你。”
    “沒有，抱歉。”
    “哎呀，都恢複單身了還不給人家一個機會？她可是喜歡你好多年了。”
    “我啊，剛被前妻甩，還沒準備好開始新感情。”
    宋承西是被甩的？
    蔣翊磨磨蹭蹭地聽著，被進來的一波客人擠到了遠處，他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宋承西一隻手撐著頭的背影，襯衫的袖子在手腕處係的很緊。
    餐廳下班的時間是晚上9點，臨走前後廚大媽塞給蔣翊一份兒餃子，叫他回家當夜宵。走到大廈門口，看見一個人捂著肚子蹲在路邊。路過那人身邊，蔣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因為大熱天的，這人也穿著長袖。
    聽到腳步聲，那人抬起頭，是宋承西。
    “宋律師？”蔣翊停下來，低頭看著他。
    宋承西額頭閃著細密的汗珠，嘴唇有些發白，他向蔣翊伸出一隻手：“扶我起來。”
    蔣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攔了一輛出租車，把人扶上車後，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宋承西看他一眼，對司機報了地址。
    等到了地方，蔣翊付了錢，下車後宋承西已經走出去老遠。蔣翊小跑著跟上他：“你胃不疼了？”
    宋承西臉色依然不大好：“好多了，謝謝你，我可以自己上去。”
    “別急著趕我啊，送佛送到西，走吧，我扶你。”說罷一手提著餃子，一手挽住宋承西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走。宋承西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隻好乖乖跟著蔣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