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九？”，陸林楓的呼吸急促起來，跨過重重障礙過來找他。
    “幹嘛？嗓子疼？”，靈九突然伸了半顆腦袋出來，望了他一眼，又縮了回去。
    原來你在啊，一聲不吭嚇我一跳。
    陸林楓走過來發現靈九正把手搭在一隻顏色暗紅低啞的木箱子上，上麵鑲著金色邊紋，佐以花鳥浮雕，金色的紋路像是卷浪祥雲。靈九沿著紋路一圈一圈摸起來，搞得驚悚又神秘。
    “……這些人偶是誰做的？”，陸林楓蹲了下來視線與他手下撫摸的東西跟著走，又四下裏環顧了幾眼做得惟妙惟肖的人偶問道。
    靈九勾起嘴唇微微一笑，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來，抬起右手指了指旁邊說道：“我做的”。
    “真厲害”，陸林楓衝他豎起大指姆。想不到他還會這項手藝，像他這麼小的歲數自己還在和稀泥。
    “你搞錯了”，“就那一個是我做的，其它都是師兄做的”，靈九又說道，便站起來在一堆散亂的半成品中拉出一顆頭顱來，“接著”，拋繡球一般扔給了陸林楓。
    “……”，原來隻做了一個。陸林楓把五官還未雕刻成型的頭顱捧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隱約覺得這個輪廓有點熟悉，好似在哪見過。
    “喜歡嗎？”，靈九突然出現在他的胳膊低下，笑嘻嘻的說道，陸林楓手一抖不小心把人偶的腦袋扔在了地上。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啊”，靈九搖了搖頭，又說：“這可是我千辛萬苦做出來的，不喜歡就算了”。
    “……”
    靈九看了他一眼，又攤開手說：“你挑一個比較中意的吧，我送給你”。
    這小鬼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陸林楓故意咳了一聲，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鬼知道他想幹嘛，滿屋子人偶做得確實挺漂亮，又不是充氣娃娃，放家裏尤其是床前會滲得慌。
    “那沒辦法了”，靈九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身打開箱子，向他招手道：“靠近一點”。
    陸林楓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裏麵躺著一具赤身裸體的人偶，下體光滑沒有人類擁有的器官，所以不辨男女。忽略耦合處凸起的關節，陸林楓會以為這就是個人，人偶精致漂亮的臉分明跟皇帝長得一模一樣。
    “皇上？”，陸林楓好奇的問道，這麼會有另一個皇上，九成以上的相似度，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有一層是因為這身體上少個東西。
    “不，或者說都不是”，“皇宮裏的也罷，這裏的也罷，都隻是具人偶而已，皇帝的身體已經不存在了，皇宮裏的那具身體也隻是容納他思想的人偶罷了”，靈九搖搖頭解釋道。
    “······”，這麼恐怖的嗎？陸林楓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那皇宮裏的皇帝不就真成一具傀儡了嗎？
    “那皇帝現在隻剩下靈魂了嗎？”，陸林楓想了想開口問道。
    靈九聽了這句話猛的一搖頭，歎息道：“暫且算不上吧，陛下他······算是一道有思想和記憶的意識，不算完整的魂魄，隻是陛下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他一直以為隻是自己的肉身被破壞掉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