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歸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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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馬太垃圾了,等這匹馬跑到江南,我爹就得去見祖宗了。正好他們幾個受傷了可以騰出好幾匹馬,用我們這幾匹良駒來拉車,等到家之後這幾匹馬就歸你了,你們還不滿意嗎。還有我那幾個師弟受傷不輕,現在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可咱們可以先在此烤馬肉補充一下營養”花沢銀把殺馬的目的解釋的超清楚,宋守義二人也不好說什麼
宋守義口頭上不好說,心中卻炸翻了天。就算這位花師兄的目的是這樣的,可也得提前和他們說一下吧。不吭不響直接把馬殺了,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這是不是叫越俎代庖。動用人家的東西,毀壞別人的物件,還一副我超有理我賠得起的樣子,這是哪家的大少爺。
這當然是花家的大少爺了,宋守義沒下過山,對於朝廷之時不了解。他是不清楚花沢銀的父親,就是那個江南花家的大老爺花滿心,是前任宰相。雖已告老還鄉,但門下弟子無數都在朝為官。
花沢銀的大哥花沢金是現在的吏部尚書,二姐花沢寶是當朝的貴妃。花沢銀最小是家中的老三,從小就倍受恩寵。進入師門之後,加之他天賦不錯,長的也不錯,更是被捧到手心裏。這些事兒宋守義不清楚,他隻覺得這位師兄有些霸道和隨心所欲。
至於馬車的主人落拓老漢周心,仔細瞧了瞧這位花公子,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這種不知道客氣,以為對別人好別人就要接受,這種感覺,真像當年臭不要臉的花滿心。花滿心和花沢銀都姓花,還都是這種脾氣,別他丫的是父子。
“我聽說馬肉有點兒酸,這裏還沒有調味料,醫穀的師兄們能吃下去嗎”宋守義還有點為難,他這糙漢子吃些酸肉倒是不算什麼,可要是讓這些‘如花似玉’的醫穀師兄們這麼吃,他會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我們隨身帶了一些藥材。生薑不僅能驅寒,還能去腥。活血止痛的白芷,也能去腥去燥。去江南那麼遠的路,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帶。咱們湊合湊合,把這匹馬給烤了能吃一頓”花沢銀算盤打得叮當響,等把這頓飯解決好了,他們就立刻快馬加鞭回家。等把父親治好了,他再進宮去看看小侄子。師傅給的兩個月的假,可要好好的玩玩。
“不過我們不會做東西,這些天來都吃的冷食,不知少俠……”
宋守義無語果然在貌美如花和宜室宜家之間,人還是實在點好。這些醫穀的‘天仙’,無視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直視的。連烤肉都不會,這些天一直都在吃冷食,他們這些人是怎麼活到那麼大的……應該說做大夫就是比做武夫來錢快,伺候的人多。
周心抬頭望天,宋守義收回了期待的眼神。這大冷天的,還是他親自動手吧。尊老愛幼是胤天王朝的傳統美德,照顧弱小是五陽教弟子從小被灌輸的責任。宋守義邊收拾馬的屍體,順便又去周圍撿了個柴火,邊在心中默念。
宋守義搭好自製的烤架,有從醫穀的師兄那裏要來了一些去腥的調味料,撒上鹽巴開始燒烤。
‘唉,紫華劍啊紫華劍,你可別怨我用你烤肉。實在是其他的東西,燒烤的話撐不住馬屍的重量,太容易折斷。要怪就怪,心肝寶貝你比那些廢銅爛鐵的質量要好。’宋守義在為他的紫華劍默哀三分鍾。
名劍榜前五的道劍紫華,竟淪落到了成為燒烤棍。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丟失。如果是宋守義,他會回答是為了幾位大爺的胃,心疼qaq。
“真沒想到,少俠竟然還有這一手,真的挺好吃的。”花沢銀撕下了一塊馬肉,直接塞進了宋守義的嘴裏。他是想讓少俠嚐嚐,他自己的手藝
宋守義吃下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想給花沢銀解釋一下,以後幹什麼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可又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花沢銀每件事兒出發點都是好的。
“謝謝,額,你,算了。”宋守義多年受的良好教育,讓他還是說不出口,咱倆不太熟,別好像什麼都懂別人似的,他剛才要是躲過去,兩個人都尷尬。
“我叫你景旭吧,我也加冠,我的表字是淺沫。因為我五行缺水,所以才叫這個字的。你叫景旭是不是因為你五行缺火,如果是的話,那咱倆天生一對。我缺水多火,你缺火多水。你說是不是”花沢銀是在套近乎,這樣一個能讓他們在路上吃上熱乎飯的人,可不得多親近親近。
宋守義隻能點頭,下山的時候他師傅沒告訴他,要如何擺脫不喜歡的人。五陽教對於他們的繼承人,都是教導的要君子,要守信,要有好武功,不要愛上魔教妖女。所以在麵對不喜歡事兒,不喜歡的人,不喜歡說的話的時候,宋守義隻能君子以待。
“花公子,我確實五行缺火師傅才給我賜字景旭,他希望我能如同驕陽一般,澤被蒼生。而且天生一對,應該指的是夫妻,咱們不合適。”宋守義親手給自己撕了一些馬肉,吃的還蠻香的。五陽教艱苦,也窮,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些肉。宋守義很珍惜糧食
窮道士富和尚,讓五陽教弟子們很受傷。君不見,連他們的掌門,都不能隔三差五吃頓肉。宋守義這次下山,帶走的一千兩銀子,是五陽教弟子們一季度的生活費。他帶走了之後,山上師弟們吃的更緊巴了。不過這也可見,掌門師傅是多麼的疼愛宋守義。
一行人吃完午飯,宋守義還得花沢銀他們收屍。他們太弱,根本連凍上的地都扒不開,更別提埋屍體了。還是宋守義挖了好幾個坑,削了幾個石板強行扣成棺材,幫了他們一把。
馬車雖小,擠一擠還是塞下了五個人。最後宋守義一人騎著大馬在外麵享受寒風。
“公子這天寒地凍的,你確定不添加一件衣服”周心坐的馬車上,抽了一口旱煙,熱情的問道。
宋守義搖了搖頭,雖然穿的那麼薄,讓他看起來很有派頭,可他還是想要溫度的。很可惜的是,他沒準備那麼多東西,荒郊野外的,也根本買不到衣服。這周叔,問了一個傻問題。不過被人關心的感覺,還不錯
裏麵幾位剛剛披上各式皮子大氅的醫穀弟子們,都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把大氅給外麵受風的恩人,也有些舍不得。外麵人冷,他們也冷。
“我修為高受點風沒事,再走個十天該到溫暖的地方了,周叔費心了”宋守義說的聲音字正腔圓,聲聲直扣馬車中人的心扉。
瞬間馬車中的人就心安理得了,對呀,這人武功高強他們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他們個個都把自己護得很緊,生怕漏了風。
這一塊遮羞布,也不知道是誰挽尊。人家隻是顧及著別人的臉麵,才有此一說,卻被當做理所應當。武功高強不代表不知冷熱,熱心好客不代表不會心寒。
正在此時,天外突然飛過來了一件披風,宋守義下意識的就抱在了懷中。這是傳說中的貂皮大氅,他師傅好像都沒有。
“嗯,給你的,我師弟們受傷了,不抗凍。我又沒受傷又在馬車中,用不著穿的這麼緊實。我還要靠你回家呢,你別凍壞了。”還是先辦事後解釋,讓人無話可說的感覺,花沢銀在馬車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宋守義發現,這個人原來沒那麼討厭。他本性不壞,就是喜歡不顧別人的意願,強行幹某事。有的時候這讓人很暖心,有的時候又讓人很糟心。真不知道是哪家人,才養出這般隨性有秉性不壞的公子。
“真不用了,你要是凍壞了路上耽擱些時間就不好了。我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還算可以的境界,這間大氅你還是收著吧。讓大夫受凍,我這個練劍的,估計以後會成為你們醫穀的拒絕往來戶”宋守義把貂皮大氅,在馬上拋給了周心,讓他放回了車中。
花沢銀也沒有再拒絕宋守義的好意,不過這個人,他記住了。這樣像君子,說話也很接地氣的,也是個好人呐。先前見景旭的劍上還缺一個劍墜,等到家了,就送給他這個吧。
往後的日子裏,花沢銀對宋守義也是多了幾分了解。他應該是哪個犄角旮旯的深山裏,剛剛被放出來的哪家隱士的關門弟子。對外麵表麵上很了解,骨子裏還是無知。就跟從書上得知了一切,理論上無敵,實際操作卻弱的不行。就像那個糖葫蘆,他知道是酸酸甜甜的,也知道吃到嘴裏,卻不知道要吐核。
“你沒吃過嗎”還剩二天就到他家了,花沢銀狀態很放鬆。又恰逢這個城鎮上,正好有個集會,他們這一行人就暫時在這修整了一下。
好幾天都是在馬車上沒睡過安穩覺的,他們幾個包括周心都去客棧補眠去了。也就精神狀態很好的宋守義和花沢銀還有心情逛街。
“以前在山下的小城裏麵見過,不過三文錢一串的東西,有點貴”年幼的時候他想過要吃,可一見價格就沒鬧著師叔要買。長大了之後,宋守義也不好意思像小孩子一般,去買糖葫蘆了。如果不是花沢銀買了兩串,送給他一串的話,他這輩子估計都吃不上糖葫蘆了。
“貴嗎……你要是喜歡吃的話,你十年的糖葫蘆我都包了。不過以後吃糖葫蘆的時候,要把核吐出來”出身富貴人家的花沢銀,不以為然。
一文錢能買四個饅頭,三文錢能買十二個饅頭。一個小小的沒必要零嘴就值那麼多錢,對於作為窮道士們的五陽教,來說這是多麼的貴啊。
“那真是太感謝了,還有前麵有人在跳舞,還有人給錢。三清天尊呀,這真的是一個來錢快的生意。要不我也舞一下劍,你來收錢如何。多收點錢,我就不需要過多的動用師傅給的銀子了。回去還能給小師妹買個銀簪子,小姑娘家家的,沒個首飾可不行”宋守義有些眼紅了,那幾個跳舞女孩子也就轉兩個圈圈,大把的銅錢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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