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微微一笑，“美人計向來好用，且宜早不宜遲。”
    羅校長搖頭，“隻能看不能吃，何苦！江談這小子自詡聰明，被人耍著玩還不自知。”
    “趁年輕，吃點虧不是壞事。”
    羅校長嗤笑，“是啊，確實不全是壞事。高大少背後站在高家，明麵上能鎮住一些魑魅魍魎。”
    被他們閑話著的江談，這會兒還在小食堂。他真是給餓壞了，吃了五個饅頭、七個肉包、三籠蒸餃、一碗肉粥才緩過那股子餓勁兒。
    “真羨慕你胃口超好。”霍淮對著自己那還剩一個碗底的白粥，無精打采道：“談談，怎麼辦，我覺得我廢了。”
    江談睨了他一眼，“哦，戒斷吧，你賴以生存的精神糧食。”
    “那可不行！沒有精神糧食，我會幹枯的死掉。”霍淮像隻敗家犬伏在餐桌上吐舌條，“女人的心真狠。”
    喲，這貨還有臉發牢騷啊！
    “嘿！騷年，你幹的那事兒，把美少女換成熱血騷年，你的幻肢該打折了。”
    熱血騷年？腿長得再好，覆蓋一層腿毛還能看嗎？！霍淮朝江談翻白眼，心有餘悸的摸臉，尚載一下手真狠啊。
    “談談，你知道嗎？昨晚原三少跟金童單挑，敗給金童了。”
    江談微笑，“力量型球員輸給技術型球員，沒毛病。”
    霍淮點頭，認同江談的觀點，“這麼一來，A、B兩隊勢均力敵了。”
    勢均力敵？B隊的他和尚載一能贏原古，A隊高伯忠肯定能贏原古……他拭探地問：“你表哥跟金童不相上下？”
    “精英範兒的時候是。當然，也得看他樂不樂意裝逼。”
    江談：“……”霍淮對他這位即是表哥又是繼兄的兄弟，意見很大啊！
    江談和霍淮的手機先後響了，學校官方短信，通知他們摸底考的分數、名次和新班級。
    摸底考壓下高伯忠，得了第一名，江談心滿意足，“我在1班。”
    霍淮：“我也是。”
    1班就在2班的隔壁，是高伯忠原來的班級。江談、霍淮走進教室一看，嘿，全是籃球隊的，包括寧願這個掛名經理。
    至於座號，學校開明得很，自己挑，選好座位後由班長交給班主任。哦，班長是校方指定的，寫在黑板上了，班長陳明明，副班長顧英傑。沒錯，這兩位外加羅琋、陳平安都留級了，落戶1班。
    江談、霍淮雖然來得遲，但有劉陽、寧願替他們占位，還是得到了心水的座位。劉陽想繼續當江談的同桌，被霍淮扯到後一排，“你跟我坐，你那位置留給高大少。”
    於是，原本打算跟霍淮同桌的寧願隻好跟原古同桌，坐在江談的前麵。
    沒見高伯忠，江談戳戳寧願的後背，等寧願轉身，悄聲問：“你有大少的電話嗎？”
    寧願眼珠一轉，朝伏在桌上打瞌睡的原古呶嘴。江談聳聳肩，他跟原古氣場不大合，找原古要高大少的電話還不如直接找校長。
    羅校長爽快，收到短信後立即回複高伯忠的電話號碼，另附言：他今天請假了。
    號碼到手，江談在打電話和短信之間掙紮了一小下，最終選擇了發短信：是我，江談。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高伯忠遲遲不回複，江談不高興了，這丫的可是答應幫他寫進山集訓的策劃！雖說被這樣那樣的事絆住了，能不能寫，至少給個準信啊。明早就要拉隊伍進山了，策劃現在還沒動筆呢。
    打住！上課鈴響了，高中第一節新課必需專心上課，先把負麵情緒排除出腦海……江談沉下心，直到上完上午三節主課，輪到第四節選修，也就是他們籃球隊的籃球訓練時間，才把A、B兩隊球員召集在一起，商量進山集訓的事兒。
    “進山集訓？”半數以上的球員興高采烈，被關在學校幾天，他們渴望著外麵的世界，哪怕是寧靜的山林，也讓他們十分的向往。
    寧願更是自告奮勇：“策劃我幫你寫。”
    這真是太好了！
    “交給你了。”
    營地，江談挑好了。跟學校隔了一個山頭的穀地溪邊，昔日的皇家田莊遺址。雖說是遺址，其實一部分建築還保存得相當完好，田地什麼的也有專人搭理，是學校的米糧基地之一。沒保存好的那部分，殘磚斷瓦雜草眾生，淒涼蒼茫，彰顯著時光無情。總而言之，新與舊、完好與殘破、過去與現在，擺放在一起，構建成特殊的時光劇場。
    寧願寫東西的速度就是快，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寫好了策劃，交給江談增減一番，趕在午休鈴聲響起前，發給羅助理。羅助理打印出來，上報給校長審批，再找後勤調配物質，缺少的趕緊去采購。放學後，許可證明和物質清單由陳平安交到江談手中。
    聽說A、B兩隊明後兩天去山裏集訓，C、D、E三隊的球員不幹了，一大群人圍住江談、陳平安，殺氣騰騰的。
    江談很鎮靜，陳平安心裏慌。
    集訓拋下C、D、E三隊，陳平安覺得不妥，但江談是個棒槌，聽不進別人的話，有人鬧也是找江談去鬧，跟他無關，也就閉嘴沒吭聲，沒想到自己第一時間遭受池魚之殃，色厲內荏的喝道：“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都給我散開！”
    三個隊球員紛紛嚷道：“太不公平！”、“給個說法。”、“處事不公。”、“什麼好事隻有A、B隊，我們算什麼？”
    江談的手機響了，高伯忠來電：“我到宿舍了，你在哪兒？”
    “我很快到。”掛斷電話，江談冷笑，大喝：“吵什麼吵！都給我住嘴！”他嗓門響亮，氣場大，能鎮得住人。見眾人安靜了下來，嘲諷道：“不公平？不勞而獲就是你們的‘公平’？！敗了就高呼不公平就是你們的‘公平’？！要說法？好哇，我們就來說道說道。我和高伯忠以A、B隊隊長的名義向學校提交A、B隊明後兩天集訓報告，學校認可，批準下來。有錯嗎？有毛病嗎？學校偏袒我們了嗎？你們C、D、E三隊想進山集訓，隊長向學校提交集訓申請報告了嗎？如果提交報告學校不批準，你們抗議也該去找學校，圍著我有用？我又不能代表學校給你們‘公平’。”
    “可是——至少——要集訓先跟我們通個氣啊。”C隊隊長氣弱，又不甘心灰溜溜退場。
    江談冷酷無情地道：“你們三個隊的體能跟不上我們的訓練進度。”他揚了揚手中的訓練表，“5000米跑是熱身，負重30kg，兩人三足，必需在5小時內越過兩座山到達營地，你們能做到嗎？”
    C、D、E三隊敗退。
    縮在後麵當圍觀黨的C、D、E三隊經理路小佳、李玉弦等江談也走了，才冒出頭。
    “沒想到新上任的江首座還是個嘴炮高手。”摸底考全校第四的路小佳滿臉古怪的自言自語。
    李玉弦瞅了他一眼，沒搭話。
    路小佳搖頭，恨鐵不成鋼：“都是些沒用的家夥，敗犬！”
    李玉弦小聲提醒：“校內布滿了監控。江談沒空管，陳平安肯定會查。”
    路小佳臉色劇變，是他唆使C、D、E三隊來鬧，成功了，明天就能一起進山集訓，不然，被拋下的他們就成了球隊的二等公民，而他，一個學霸，給二等公民打雜，說出去多沒麵子。此刻，他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申請當球隊經理。
    江談剛到別墅區就撞上跑過來的高伯忠，他抓著江談上下檢查一番，確信江談沒事才鬆手。
    雖然高伯忠一個字都沒說，臉上也不見情緒變化，動作更像撩騷，江談卻懂他的關心他的急切——這不就是典型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回複短信的那點小怨氣，早就灰飛煙滅了。再加上兩人並肩站立，身高一樣，江談的心情不要太美麗，手指頭擅作主張，勾住了高伯忠的手。
    高伯忠扭頭看他，江談閃亮著雙眼回應：“明早進山集訓。”
    “嗯。”高伯忠想起答應幫江談寫策劃而失約，不由沉默了，快走到A/18幢時，他才出聲：“發生了一些事，我搬出來住了。”
    托校長的福，高大少家族那點恩怨，江談心中有數，捏捏他的掌心，“還住宿舍嗎？”
    “住的。有空，帶你過去玩。”
    “好。”江談刷卡進了A/18幢的院門，又問：“事情解決了嗎？會不會趁我們進山集訓再次動手？”
    高伯忠瀲灩的美目浮了層寒冰，冷冷道：“說好了，不會留手。再犯，殺無赦！”
    “我怕有人脅持隊友，逼你就範。”
    高伯忠眼珠一轉，江談明白，“有人暗中保護你。學校會派林老師跟著。”
    “林老師武力值應該不高，輔助係。還有，他做出來的飯菜不可能立竿見影讓你長高，碰巧你的發育期到了。”
    顯然，高大少已經把林老師的來曆調查清楚了。
    回到宿舍，江談拿出課堂筆記給高伯忠，“林老師，我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