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追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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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了飯,三人往城北王大牛家走去,現在已經是冬月二十八了,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可是街上依然清清冷冷的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陵光一身赤紅的衣衫在衣襟和袖口都幻化出了一圈赤色皮毛,這紅彤彤的模樣倒成了街上最喜慶的存在。
還沒走近王大牛家的院子,就聽到一陣的打罵聲和女人的慘叫聲,他們快走了幾步到他院門前往裏看去,就看到王大牛正拿著一根樹枝在不停的抽打地上的女人,一邊抽打還一邊怒聲道:“你這賤婦,敢趁我不在的時候去勾搭人?我讓你看看勾搭人的下場!我讓你去勾搭!”
地上的女人不抽得不斷的慘叫,哀求著:“不要打了,當家的,求求你不要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嗚嗚……求求你……”
“娘的,還打女人!”執冥立刻就火了,撿起腳邊的石頭就往裏砸,偏這次準頭不錯,砸中了王大牛的臉。
“誰?!誰他娘的敢砸我,出來!”王大牛麵帶凶相,一腳踢開地上的女人,抄著手上的樹枝就走了出來。
執冥看他衝出來了,立刻就慫了,也不知道剛才哪來的勇氣,這會兒趕緊的躲到了孟章的身後去了。
“剛才的石頭是你扔的?!”王大牛衝著孟章一聲大吼,不等他回答就已經揚手準備打人。沒成想還沒打到人,手就被對麵這個年輕的男子一把握住了,王大牛更加氣憤了,奮力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卻無法動彈,他警惕地看著孟章,又吼了一句:“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剛恐嚇完卻立刻脫力摔到了地上。
執冥一陣心驚肉跳,剛想對孟章說一些恭維的話,卻發現出手的竟然是陵光,就在剛才他的餘光看到陵光抬起的手心有紅光閃現,這孩子小小年紀修為竟也如此高深!
孟章摸了摸陵光的頭頂,抬步繞過王大牛走進了院子。院子裏此刻坐在地上全身是傷的婦人看到他們進來,瑟縮的往後退了退。
孟章轉頭看了看執冥,接收到他的眼神,執冥很不甘心的承認他讀懂意思了,撓了撓頭發走過去,賠笑著說:“大妹子,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幾個隻是恰好路過這裏,是從外地來此經商的,剛在城裏買了宅子呢,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房契的!”
執冥口中的大妹子緊縮著身體,警惕地看了執冥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可能是餘光看到了躺在門口的王大牛,突然又搖搖晃晃的起身往院門那走去。
“當家的,你怎麼了?當家的?”搖了搖王大牛的身體,見他毫無反應,她小聲的啜泣起來。
執冥看她這樣子,真有點恨鐵不成鋼,走過去對她說:“他這麼毒打你,你還關心他幹什麼呢,趕緊逃吧。”
“你們,你們到底對我當家的做了什麼呀?”她看著執冥有些怨恨的說。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救了你,你……”執冥沒說下去就被孟章一把拉住製止了,孟章讓他去一邊,自己蹲下來對著婦人笑了笑,說:“你的丈夫沒事,我看他剛才這麼激動還要出手打人就給他點了穴讓他暫時睡著了。”
婦人見著孟章笑得那麼和善突然不好意思再責怪下去,自己吃力的想把王大牛抬回屋子裏,可是她剛被一頓毒打此刻身上到處都是傷,而王大牛又高又壯的,她根本連個手臂也抬不起來。
見她越忙越亂,孟章起身拍了拍執冥的肩膀說:“你去幫她一下。”
“為什麼是我?我哪搬得動啊,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
“去吧。”孟章在他身後一推就把他推了過去,執冥抓狂地抓了抓頭發,想著反正我試了之後抬不起來可不能怪我,彎腰把王大牛的手拉起來放到自己肩膀上,往上一提。“咦?”怎麼這麼輕啊,不該啊,執冥疑惑的轉頭看向孟章,就見他對自己挑了挑眉,示意他趕緊的。
“自從跟著你就從來沒碰到過好事。”執冥嘟嘟囔囔的抬著王大牛就進屋了,身後那婦人也想一起進去卻被孟章叫住。
“這位嬸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麼?”婦人見他看起來和善,又把他當家的給抬了回去,心下有些鬆懈,找了兩把小木凳讓他們坐下,自己坐在一邊的柴火堆上。
“請問你丈夫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我是說性格暴躁易怒,動不動就會出手打人。”孟章在小板凳上坐下,看到陵光站在邊上怎麼也不坐,就把他拉過來坐到自己腿上。
婦人聽了他這麼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開始小聲的啜泣起來,看得出她在極力地忍耐,稍微平靜了一點後說:“不是,他從前從來不打人,別說打人了就是被別人打了都不會還手的。”
“你還記得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大概一年前吧,也是快過年的時候,我們家窮就靠他做苦力維持生計,那天他說要去山上看看要是能獵到一頭野豬的話,就能賣不少錢,可以補貼家用,可是,”婦人抽了抽鼻子,“那天他回來之後突然生病了,一連十來天起不了床,一直發著高燒,我沒錢請大夫隻能找附近要好的趙大叔給他看看,可惜也沒看出什麼毛病來,他要是挺不過去我該怎麼辦呢,沒想到又過了幾天,他就好了,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似的,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說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孟章和陵光對視了一眼,孟章問她:“你可還記得他當日去的是哪座山?”
“他經常去的是西邊那座,說是那裏林子深獵物會多一些。”
“好,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這是我們的一點歉意希望你能收下。”孟章說著從袖袋中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她。
“不,這麼多錢我不能要的。”
“收著吧,不然我們會過意不去的。”見她怎麼也不肯收,執冥剛好從屋子裏出來,便把銀子放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牽著陵光出去了。
“等,等等。”他們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聽到婦人在身後喊他們,停下來轉頭看她,就見她走過來,有些遲疑的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有些事情,我本來不能說的,可是如果不說的話,我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心安。”
“嬸子,如果是不能說的話不說也沒關係。”孟章笑著對她說。
婦人卻搖了搖頭,呼出了一口氣接著說:“你們,如果還有別的去處就走吧,不要待在這裏,這個城不能待,這裏,被下了詛咒了。”
“什麼?什麼意思?”執冥驚奇地問。可惜婦人說了這句後就再沒說什麼,轉身便回去了。
“她啥意思啊,就說了這麼一句吊胃口的話?嘖……”
“走吧,別逼她了,我們去王大牛去的那座山看看。”
一路從城西門出來就遠遠的看到一座山,都不需要尋找,此刻細細一看,北邊還有個小山坡,其他地方全是平地。走到山腳下,孟章讓執冥把羅盤拿出來,執冥看著那上麵瘋轉的指針已經習以為常了。
“真是見鬼了。”
孟章打了個響指在他們身上設下隔離結界,並對他說:“你留在這裏。”
“為什麼啊,都走到這了?”
這次回答他的竟然是陵光,隻聽他那清冷中又帶著小孩特有的沙啞的聲音說:“你太弱了。”
凡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準能把自己給氣死,還不能反駁,執冥憤憤地想。
“嗯,你好好留在這裏,隨時注意羅盤指針的變化,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孟章甩了甩袖和陵光說:“走吧。”
執冥還沒看清楚,眼前就已經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了,心下有些震撼,又想起孟章說過自己沒有靈根的事情,不免心中難受。
“邪氣最渾濁的地方是山頂。”兩人飛快的行走,衣袖翻飛中,陵光看著前方對孟章說。
“嗯,”孟章轉頭笑著問他:“那你覺得這次出現的是什麼?”
“之前你處理過的那些黑洞都在地表,而且幾乎沒有被人接觸到。可這次的明顯跟以往不同,我猜,”陵光皺著眉說:“黑洞不在地表,並且湊巧跟此地的地脈相連。”
“不錯。”孟章有些欣慰,繼續問:“還有呢?”
“黑洞裏的邪氣通過地脈不斷擴散,所以範圍才會這麼大,但是如果說黑洞的影響大到影響地脈的話,那它本身應該也不小,可是這樣卻也解釋不通。”
兩人到達山頂,停下腳步,陵光抬頭看他接著說:“黑洞會吞噬一切,跟它相連的地脈不可能還存在,既然它還存在那就說明黑洞的影響沒有那麼大。也就說,這裏存在一個非常小的黑洞,但是存在時間非常的長,它非常緩慢地影響到了地脈。”
“那城中的百姓為何也受到了影響?”
“那個婦人說王大牛習慣來這裏狩獵,狩獵所得的獵物會拿去賣錢,如果邪氣影響了地脈,那這裏的樹木花草,飛禽走獸都會受到影響,城裏的百姓吃了被汙染的肉,繼而也出現了問題。”
“很好。”對於陵光能分析得這麼透,孟章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我想交給你解決,你要不要試試看?”
陵光眼神閃了閃,抬頭認真的問:“我可以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陵光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向上翻開手心,一個赤紅的小光球慢慢形成,正當他要出手的時候,孟章突然叫住了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