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吾名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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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離開後,柳傾城將目光放在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泓黛身上:“公主可是在想,那柳岩平日裏雖有些紈絝,但也不至於膽大到如此地步,敢對當今皇後動手?”
泓黛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注意到,柳傾城身為外來人,為何對柳岩這種紈絝子弟如此了解的。
而柳傾城顯然也發現了自己話中的漏洞,先是朝泓黛看了一眼,見她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心中鬆了口氣,才繼續道:“那公主可曾想過,這都城之中,論紈絝,比柳岩紈絝之人不少,論地位,背景,也不在少數,為何單單選上這樣一個沒什麼膽量的人?
而且,要壞本宮的名聲,二王府的世子難道不是最好的人選。此人在都城出了名的好色,且因為是二皇叔他們老來得子,所以格外的疼愛。
而且以他的身份,可自由出入皇宮內院,就算他真的對本宮做了什麼,按照二皇叔對世子的疼愛,本宮反而會被他們反咬一口,落得個羞憤而死的下場,豈不更好?”
泓黛本來也沒有想那麼多,現在經柳傾城這樣一說也覺的不正常。
按理說,柳岩就算是紈絝,但也沒有那種做壞事的膽子,不然怎麼傳出他強搶民女(男),這種事?
而且,論地位、背景……
背景!
泓黛雙目一凝,抬眼朝柳傾城看去:“若是那人意圖同時將我大夏的頂梁之柱弄垮的話,此人倒是一個絕好的棋子!”
若是那人的計謀得逞,那麼,不管是作為舅舅的丞相,還是身為父親的柳將軍,都會落的個教導不嚴之罪,並因此丟了的官帽。朝中雖還有個太傅和泓黛,但一個是女子,顧慮甚多,太傅年邁,許多事做起來已是力不從心。
至於柳傾城,按照規矩,不管處於什麼原因,他這皇後之位是坐不下去了!
若是這時有人攻打大夏,而陸子安又沒有找回來,那麼……
後麵會發生什麼,泓黛不由得多了個寒磣,根本不敢去想……
柳傾城眉頭一挑,顯然有些意外泓黛會想到那一層去。他之所以那般說,也隻不過是想同泓黛說一說心中的疑惑而已,絕不會同她一般想的那般深!
泓黛見柳傾城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了,剛想開口解釋時,卻聽他道:“還是公主聰慧,不似本宮,思考了許久,也沒有想到這一層!”
泓黛猛然雙目睜大,顯然對柳傾城感到一絲意外!她一直以為是柳傾城故意引導她往那個方向去想的。沒想到……
泓黛嘴唇微微抿起,將眼中的那一絲震驚給掩藏了起來……
泓黛離開後,柳傾城緩緩的站起身,轉頭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一個紙包,朝站在一旁宮羽丞看了一眼!
宮羽丞點頭,轉身離開了大殿之中……
天牢內
清平拉著宮羽丞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朝裏麵看了一眼,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就又縮了回去!
宮羽丞轉頭看著清平的反應,輕輕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狹促的笑意。不過清平並沒有看到!
宮羽丞看著清平這害怕的模樣,也沒有要安慰的意思,甚至將衣袖緩緩的從清平手中扯出,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這牢房之外,四周昏暗暗的,燈光閃爍時,還伴隨著幾聲奇怪的喊叫聲……
清平緊緊的抓著衣擺,稚嫩的臉上變得毫無血色。他朝宮羽丞離開方向看了一眼,跺了跺腳,咬牙跟了上去……
此時宮羽丞正將手中的紙包遞給丞相,開口說著什麼……
丞相接過宮羽丞遞了紙包,點頭應了一聲,說會查明的,讓宮羽丞先回去……
剛說到一半時,隻聽關押著柳岩的牢獄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宮羽丞同丞相對視了一眼,連忙趕了過去……
當二人趕過去時,宮羽丞的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那是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覺。
清平此時正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以一副我錯了的模樣看著宮羽丞,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著些許委屈!
而在他腳邊,一個認不出模樣的“胖子”正艱難的想從地上站起來,從衣著上看,正是關押在天牢內的柳岩!
宮羽丞強忍著笑意緩步走到清平身邊,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柳岩,輕聲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也……也……也沒有什麼!”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誤傷了柳岩的緣故,清平有些看向二人的目光有些心虛,“就是這裏太黑了,我不小心迷路了,然後,他就突然冒了出來!”
清平伸手指著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柳岩道:“把我嚇了一跳,然後……”清平緩緩攤開掌心,一張沾滿白色粉末的紙包出現在二人視線中,因為主人太過緊張的緣故,被揉搓的不成樣子。
宮羽丞看到清平手中的紙包,和柳岩的模樣,那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轉身替清平朝丞相告了罪,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丞相聽著宮羽丞的話,嘴角一直在抽搐,看著那幾乎要認不出的侄子,心裏都想罵娘了!可他偏偏還不能發作,麵色平靜的聽完宮羽丞的解釋後,還要裝作一副我理解的表情,將他們送走。
丞相將宮羽丞二人送走後,轉身回到關押著柳岩的地方,抬腳朝他那身“肥肉”上踢了一腳,開口大罵……
柳岩躺著地上,欲哭無淚……
驛站
南宮致坐在房間裏,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麵,回憶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個更本不是南宮傾(因為卿塵極少回去,所以南宮致根本就不知道卿塵現在的名字!),卻頂著他的身份,坐上後位的青衣青年。
他知道南宮傾身邊有一個擅長易容術的人,但絕不是他今日所看到那個白衣人。
而且一個人的容貌在怎麼變,那渾身的氣質,也是變不了的。那青衣公子那通身的儒雅之氣,與他根本就是兩個極端。而且,那跟在他身邊的書童他絕對是沒有見過!
所以他敢肯定,那人絕對不是南宮傾。
既然不是南宮傾……
南宮致手上動作一停,抬手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抹沉思:那麼,他們之前所布置的所有一切都白費了!
因為知道,南宮傾不會乖乖他他們的話,所以他們早就已經按照他的脾氣秉性,製定了一個計劃。他們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變數……
不過……
南宮致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雖然之前的計劃沒用了,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利用手中的這個機會,讓那人乖乖的聽他們的話呢?
……
未央宮內
柳傾城將桌上的最後一本奏折批閱完後,抬眼看向站在他麵前的宮羽丞:“如果你是在擔心南宮致會拿著這個漏洞來威脅我的話,大可不必?”
“為何?”宮羽丞不解看著柳傾城。
“第一,整個宸國除了國主外,便隻有他一個人見卿塵,你說我大夏臣子是聽一外人的一麵之詞,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二,既然宸國國主派他過來,就說明,他們手中根本就沒有卿塵的畫像,其他人也就不知道,他們送來這位質子殿下的是何模樣,那麼……”
柳傾城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拿著桌上的奏折起身將它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那麼一段毫證據的話和安燁親自來此指點我這些事來比起來,哪一個更真一些?”
自然是後者!
這句話宮羽丞幾乎是想都沒有想便直接脫口而出,在說出之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柳傾城聽到宮羽丞的回答,回身看著他笑道:“你看,連你這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後者,那麼你覺得那些成了精的老頭會相信一個外人?尤其是在發生了什麼今日的這件事後!”
宮羽丞抿唇不語,雖然對於柳傾城的話感到有些不讚同,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
柳傾城坐在禦花園的涼亭內,看著出在在自己麵前的南宮致,緩緩的放下手中茶杯,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南宮致看著眼前神色從容的青衣青年,衣擺一掀,側身坐到了他麵前,伸手將柳傾城遞來的茶推了回去,雙目如炬的看著柳傾城道:“我應該是喚你皇後娘娘,還是皇弟,或者兩個都不是?”
柳傾城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邊吃了一口,道:“二皇子想說什麼,本宮不甚明白?”
“你何必裝糊塗?”南宮致搖了搖頭,似乎對於柳傾城的表現感到失望。
柳傾城看著他這副模樣,輕輕勾了勾唇角,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本宮本就是個糊塗人,何來糊塗之說?而且二皇子,這般不請自來,可是壞了規矩的!”
“你……”垂在身側的的手掌緩緩握起,南宮致看向柳傾城的目光多了幾分怒意,“你不過是假冒之人,又何資格說本殿?”
“冒牌之人?”柳傾城挑了挑眉,轉頭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指著自己道,“二皇子可是在說我?那二皇子可就誤會了,本宮可不是什麼冒牌之人,想來在本宮冊封之時不在,所以不知,那冊封寶冊之上可是清楚的寫著,封未央宮王爺卿塵為後的,不巧的是本宮之名恰好喚作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