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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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內的蓮花,隨著風輕輕搖曳著,墨琛靠在漆紅色的圓柱上,回頭看著水榭內纏著宮羽丞的清平,輕輕揚了揚唇角,轉頭看向天邊的那一抹金黃……
泓黛伸手接過柳傾城遞來清茶,低頭淺嚐了一口,杯中升起的熱氣,不經意間,模糊了視線……
三日後
柳傾城站在庭院內,看著從房間裏出來的墨琛,側身讓了一步,右手指著樹下的茶桌,靜靜的看著他。
墨琛握著佩劍的手掌微微緊了緊,目光在柳傾城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快步從他麵前走過,跪坐了下去!
“你和公主的事的,我聽說了!”
“……”墨琛抬頭看了柳傾城一眼,又重新催下眼眸,神色平靜的倒了杯茶放在柳傾城麵前,“公子,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柳傾城跪坐到墨琛麵前,拿起桌上的清茶,淺嚐了一口,“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的看著柳傾城,“公子是好奇,我與公主之間的關係,還是我與師兄的?”
“後者!”直截了當,沒有任何猶豫。
“我與師兄,便如同我祁永!”墨琛緩緩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看向柳傾城,“隻是前者,是一廂情願,後者是兩情相悅。”
“那莫梓彥呢?”
“?!”墨琛起身的動作一頓,靜靜的看著柳傾城片刻後,拿起地上的長劍,向宮門外走去:
“便是祁永!”
“那你可曾後悔?”柳傾城看著墨琛離開背影,開口問道。
而此時,墨琛的背影已經離開了柳傾城視線,消失在拐角處,就在柳傾城以為聽不到他的回答時,空氣中傳來青年冷峻的聲音:“無悔!”
……
柳傾城轉頭看向從樹後走出來的泓黛,抬手指著身前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泓黛輕輕地搖了搖頭,看著墨琛離開的方向,道:“隻是這般,王爺又怎知,他不恨我?”
“你喜歡他?”柳傾城沒有回答泓黛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泓黛微微張了張嘴,張口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喜歡他!”還是一樣的話,卻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泓黛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說服自己和柳傾城的理由。
“可他卻從未喜歡過你!”柳傾城話想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泓黛心裏,將那顆她本以為刀劍不傷的心剖開,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氣裏!
“既然沒有喜歡過,又哪裏來的恨呢?”柳傾城放下茶杯,起身看著已經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的泓黛,“無悔,便是真的無悔,隻是這裏麵,從來就沒有你的位置。”
泓黛站在原地,看著那一抹轉身離開的青色,伸手想要去抓住,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抓住,如同當年,她拚命想抓住了那一抹紫色一樣……
宮羽丞懶懶的靠在門口,看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當柳傾城從樹下走過來,從他身邊經過時,突然開口道:“公子這般狠心的將真相擺在她麵前,就不怕她會受不了?”
柳傾城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宮羽丞:“一個經曆過大起大落都沒有倒下的人,會因為幾句話而一蹶不振?”
宮羽丞:“……”
他看著柳傾城消失在珠簾後身影,嘴唇微抿,墨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淺淡的光芒……
內室。
陸子安半坐在床上,聽著從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懶洋洋的睜開眼:“如何,我這辦法,可解了王爺煩惱?”
柳傾城看著從昨天晚上就賴在他床上不走的某人,原本向床邊走去的腳步,硬生生的在半路拐了個彎坐到了木桌前,沒好氣,道:“我看是解了陛下的煩惱吧!”
陸子安:“……”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走?”柳傾城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轉頭看向陸子安。
“不急!”陸子安聞言,原本已經坐起來的身體,伸手將被子拉過頭頂,再次躺了下去,悶聲說道,“時間還沒到!”
“……”柳傾城看著將自己裹成粽子的某人,隻覺得頭頂有一隻烏鴉飛過……
昨天莫名其妙的闖進來也就算了!問題是還帶著一身傷。若不是墨琛說他家公子會醫術,逼著他學了幾日,柳傾城想,今天,他絕對會被冠上一個刺殺天子的罪名。
“那也先請陛下從被子裏起來,讓臣將陛下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柳傾城看著將自己裹成粽子,一副孩子氣的陸子安,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和寵溺。
他站起身,不知從何處拿出紗布和金瘡藥,站在床邊道。
陸子安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一頭墨色的長發,因為剛剛從被窩裏鑽出來,而有些淩亂。原本冰冷的雙眸,也因為不滿柳傾城要讓自己起床,而染上些許怒氣。
他看著柳傾城手中的東西,輕輕皺了皺眉,翻了個身,那背對著柳傾城道:“不用!”
昨天晚上,柳傾城處理傷口時那粗魯動作和不知輕重的手勁他已經見識過,現在絕對不想見識第二次。
“真不用?”柳傾城挑了挑眉,“既然陛下不用臣換藥,那臣這就去請太醫……”
“等等!”陸子安猛然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抬頭看向柳傾城,恰好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陸子安看著他,微微垂下眼眸,淺色雙眸中微微泛起一絲漣漪。
“那便請陛下脫衣服吧!”柳傾城揚了揚手中瓷瓶笑道。
陸子安聞言,抬起頭幽幽的看了柳傾城一眼,低頭將身上的裏衣解開,露精瘦的上身。因為常年呆在室內的原因,皮膚如同上好的凝脂白玉一般。將紗布拆開後,身上的傷口,看著越發的的觸目驚心。
柳傾城小心翼翼的將胸口處紗布拆開後,看著陸子安胸前處劍傷,目光微微閃了閃。若是那劍傷再偏上兩寸的話……
將瓷杯內粉末,小心倒在傷口處,將新準備好的紗布纏好。因為傷口在胸前,包紮時,難免要繞到身後。
耳邊傳來的呼吸聲,讓陸子安有些不適應的輕輕皺了皺眉。微微將頭偏開,看著窗外道:“你就不奇怪,我是因何受得傷?”
“不奇怪!”
“嗯?”陸子安的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卻沒有偏過頭卻看柳傾城,“為何?”
“因為我知道原因!”柳傾城將傷口包紮好後,直起身低頭看著陸子安。
感覺到柳傾城動作,陸子安拿起掉落在一旁的裏衣,抬頭看向柳傾城:“說說原因?”
“刺殺你的原因無非就算兩個,一個想讓你死,一個想讓我死!”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陸子安低頭看了一眼,胸口處劍傷,和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口,眼中的神色暗了暗,抬頭看向柳傾城,道。
“那就是派人去殺你的人,想連我一起殺了!”柳傾城將東西收拾好後,轉身倒了杯茶遞給陸子安。。
“你是怎麼知道的?”陸子安伸手接過柳傾城遞來的熱茶,問。
“同樣有兩個原因,你身上的傷,和你被刺殺的時間。”
“說說理由!”陸子安低頭淺嚐了一口,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抬眼看向柳傾城。
“第一,你身上的傷是劍傷,而在這皇宮裏,會使劍,又有能力刺殺你的隻有一個人……”
“墨琛。”(異口同聲)
柳傾城微微頷首,繼續道:“至於時間,從進宮的第一天算起,到如今,剛好七日。而這七日剛好夠一個人將你作息時間摸清。而這幾日,我雖然一直呆在著未央宮內,但墨琛,卻每日都會出去……”
後麵的話,柳傾城沒有說完,但就算他不說,陸子安也能猜到。
“當然你來我這裏目的也不純!”柳傾城端起桌上的清茶低頭吃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陸子安,道,“是為了引蛇出洞吧!”
陸子安輕輕挑了挑眉,好看眉眼帶著幾分玩味的看著柳傾城:“看來你同我,心有靈犀啊!”
“心有靈犀不是這般用的,陛下!”柳傾城聞言,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看著陸子安。
陸子安輕輕勾了勾唇角,掀開被子,半靠在床頭,轉頭看向柳傾城:“我知道,但我想說的時,你說對了!”
“我來你這兒,一來是因為除了這裏,我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二來是因為我失蹤了,那些提議來未央宮搜查的人,便是心機不純之人,我正好借機收拾了,將這一潭渾水,再弄混些。如果,他們安分守己,那正好給了我時間來好好的將這潭渾水給弄清了!”
“一石二鳥?”柳傾城放下茶杯,挑眉看向陸子安,“不愧是的大夏的掌權之人,果然心機深沉。真不知,什麼樣人才能入的了你的心!”
“你想知道?”陸子安雙手向後交叉,枕著手臂,帶著幾分笑意的看向柳傾城。
柳傾城緩緩的搖了搖頭,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我並不想知道!”
“那你去哪兒?”陸子安看著柳傾城離開的背影開口問道。
“卻準備早飯,這麼久了你不餓嗎?”柳傾城掀開門簾,回頭看了陸子安一眼,轉身消失在陸子安的視線中。
他看著柳傾城離開背影,輕輕勾了勾唇角,眼中的笑意又深了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