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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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北曠課,有他爺保駕護航順利的沒去學校。而臨近年底,周南和李瑭他們越來越忙,而作為山湖鎮最清閑的人由於沒人接送去學校,索性裝病不去上學了。
而水爺聽說餘北心煩不想去上學,直接就打電話給學校請假了。餘北還覺聽丟臉的,可想班主任還不一定在學校呢,就放心的呆在家裏了。
南方冬天濕氣重,餘北整日的窩在被窩裏不出來,而隻相信他是真的病了的他爺上來找他商量,要不要去看看鎮裏的醫生,看他爺難道擔心,餘北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去。
鎮裏的診所是一個整修過的老堂,陳年的草藥味並沒有多那難聞。三三兩兩個老人在看病,兩個人穿著白大褂。老的那一個胡子都花白了,可比他爺還精神,另一個應該是老人的兒子,應該有四十多了吧,很溫和,戴著眼鏡,說話也是低低的慢慢的。
他爺一進門就喊,“老胡,我帶孫子來看看,你別說話了。”
那位長胡子的老胡先生看到他們笑眯眯的,“老東西不是不上我這了嗎?”
“你診所還關門謝客不成?”水爺不屑地反問,“少廢話,我孫子心煩呢,今天都不上學了。”
“………”
餘北,“…………”他爺真可愛!
在場的人都善意的對他笑,人家一聽就知道他為了不去上學裝病來著,可他爺就深信不疑。
胡先生沒有拆穿他,“連城看吧,你老東西肯定不相信我,過來和我下下棋。”
兩個人互相看不過眼,他也還是乖乖過去了。“小北,你去讓阿叔看看,等會買了藥就回去。”
“餘北是嗎?有哪裏不舒服嗎?”胡連城笑問他。還拿了個裝有釀楊梅的小碗給他吃。“嚐嚐這個,來看病的人都喜歡含兩顆。”
“……”餘北猶豫了下還是捏死可以了放嘴裏,先是皺眉,後來挺享受的,當醫生的泡東西就是有方法啊。
胡醫生笑眯眯的說,“手伸來,我探探。”
餘北默默看他,又默默的伸出手。
“走過場還是得的,平時挑食嗎?”胡醫生問,“身體沒什麼大不了的,平時沒事出來散散步還是挺好的,年輕人多做運動,沒事上山玩一玩?”
“……”開什麼玩笑?現在是冬天不知道啊?“嗯,你家還有後院啊。”
餘北莫名其妙的問。
“呃?”胡醫生微愣,回頭看,光通後院的小門可以看到院裏的人在幹活。“有的,平時有看病人,房子就這麼構造了,看著不舒服嗎?”
怎麼可能?他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挺別致的,那人在做什麼?”
“那是我大兒子,幫我們收拾曬幹的草藥。”胡醫生想到什麼又說。“你們還沒見過吧?他平時不愛出門,也不喜歡和人相處,就喜歡一個人上采藥。”
“是嗎?”餘北笑問。“他今天也不上學啊?生病了嗎?”
“………”胡醫生尷尬的笑,“被學校處分了,這幾天都在家。”
餘北看了一會兒,回頭問。“好了嗎?我看看你們診所,我爺還沒下完棋,你先忙吧,謝謝醫生。”
“唉?好,叫胡叔就好。”胡醫生也沒對他參觀診所有意見就去忙了。
胡醫生的大兒子姓陶,山湖鎮一半的人,嗬嗬,挺有意思的。
“年輕人幹活就是賣力啊。”餘北倚在那個小門口看著一直都隻顧著幹活的陶藥。
然而討厭並不想理會他,也沒有驚訝他為什麼在這裏。從聽見水爺和他爺爺對罵的聲音他就知道是躲不過了。
餘北不爽被人無視,走到他身邊看他在做什麼,都是曬幹了看不出是什麼的稀奇古怪的草。餘北拿起一顆淡紫色聞著挺香又有股酸味的幹了的果,以為是剛才吃的酸楊梅就想放嘴裏。
“啪!”
白皙的手背上瞬間出現紅彤彤的五指山。
“你是餓死鬼啊?叫什麼吃什麼?”陶藥神經病似的瞪著他。“滾開,別靠近這裏。”
餘北吸氣搓著狠咖狠辣疼的手,陶藥肯定公報私仇了,一點都沒收力,明天肯定見紫了。
“這是什麼?”餘北固執的問,“你凶什麼凶,這有毒嗎?”
“說了你又知道什麼?沒用的東西。”陶藥輕蔑的冷哼。“想毒你,早就毒死你了。”
“靠,心怎麼這麼黑啊你。”餘北也微皺眉,心想還真是不好相處的家夥。
陶藥當他不存在。
餘北已經轉了一圈,不過沒再碰這些東西。
“你家就在這裏,為什麼不直說?我也不會找這邊來的,害怕什麼?”這診所太偏僻了,他也不會太想來的。
“害怕?”陶藥冷笑,“你們還能把我怎麼樣?”
餘北挑出了他的重點。“兄弟,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是我,不是他們,怎麼扯上周南他們了?”
“別稱兄道弟的,我和你不熟。”陶藥還是冷漠的樣子。
餘北盯他看了會兒,微笑。“我看你不是和我有矛盾,而是和周南他們有矛盾,而我又和他們走得近,又弱,看我好欺負來著吧?”
陶藥眼神越發的冷酷,“你還有點自知,還不快滾!”
給臉不要臉,餘北也沒了笑容,“也要你欺負得了才行!”
“你這城裏人是不是這麼不要臉?”陶藥抓著餘北的衣領怒吼,“看完病就趕緊滾,別待在別人家礙眼!”
“放開,別扯什麼城裏人鄉裏人,你心理有病別在我這撒野!”餘北說,“沒你那陰陽怪氣的鬼樣,沒人會看你一眼,做人別那麼討人嫌!”
“你!”陶藥瞬間黑著臉,“關你什麼事?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難道隻準你們這些山湖鎮的血脈活在陽光底下嗎?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裏嗎!”
餘北沒想到陶藥有這麼深的怨恨,周南也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陶藥這人,其他人也一次都沒有談起過關於陶藥的事,應該說沒人說過陶藥,為什麼?
“你是山湖鎮的仇人嗎?”餘北沒想到自己會問這麼傻逼的問題。
連陶藥都愣了一下,鬆開他的領子,用一種不可描述但每個人都知道的表情看著他。“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餘北也尷尬的別開臉,“既然不是,你為什麼那麼令人討厭?”
陶藥臉更不好了,“操,你聽不懂人話嗎?你們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別扯到一塊去,周南他們揚名立萬去都可以,而我不需要占你們的光!我就算活在黑暗裏一輩子,也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餘北覺得可笑。“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陶藥的表情很堅決,“所以,滾!”
~餘北隻看他一眼,就轉身走了,不再多說,一個人上山采藥給鎮裏人做藥材,陶藥你真的以為你分得很清楚嗎?
出了門,餘北直接喊,“老爺兒,我上山玩玩。”
他爺在危難關頭還是抬頭不解的看他,可是沒說出他的擔心。“知道路不?”
“知道,您跟許嬸說聲我晚點回去,不用等我。”
“…嗯好,小心點欸。”他爺看著他不動。
餘北不忍心他被自己影響下棋的興趣,“嗯,我叫金子帶去,您放心。”
聽見有人帶他,他爺就放心多了,“好嘞,別玩那麼久了,風多,冷。”
“嗯,我走了。”餘北就走了。
老胡先生笑他爺,“瞧你心疼的。”
他爺也回嗆,“我就一個寶貝孫兒,笑什麼笑。”
“你們看看,說一點都不行,瞧給他能耐,老不死!”老胡先生跟其他棋友抱怨。
後麵的餘北聽不見了。
坐在周南第一次帶他來的那個後山洞裏,餘北望著大山,他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發呆這麼久了,腦子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最後想了誰。
他在山湖鎮的所作所為到底有沒有走錯道,他這樣子決定到底對不對,他想不明白,也不想以前那樣子能對這些疑問置之不理,他想了很久都沒想到更好的答案。
“怎麼想起要來這裏?不開燈嗎?”周南倚在洞口問,在牆上摸了一把,不大的空間瞬間光明。
久不見光,一時失明的餘北還是準確的找到了周南的方向,能看到時周南已經到他麵前了。
餘北仰頭,周南居高臨下的看他,“你回來了?”
“晚上這裏挺危險的,下次別做這種傻事。”周南把手放他頭上,“回去嗎?”
餘北低頭看手表,驚訝,不知不覺已經九點多了。“嗯。”
“算了。”周南又拒絕了,往餘北坐的地方擠了擠,兩個人緊緊的摟在一起。“再多坐一會兒吧,好久沒這麼抱著你了,看看大山也不錯。”
餘北也沒有任何的奇怪,枕著周南的心口卻閉上了眼。
周南嘴唇磨蹭著他的頭發,手在他裸露的脖頸摩擦著感受餘北顫動的脈搏,“要說說嗎?”
餘北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不想說。”
“那就不說了。”周南沒強迫他,又加了一句。“想清楚了什麼時候說都可以。”
“周南,我是不是很不討人喜歡?”餘北問。
他這樣子問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表麵上每個人都對他很好奇,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主動接近他的。山湖鎮也好,原來住的地方也好,他和他們都顯得格格不入,就像陶藥為什麼和山湖鎮有那麼大的隔閡,這種看似緊密聯係的關係其實也不過是一扯即斷的細線罷了,一點也沒有安全感。
周南抬起他的頭,看著他的眼睛,“我喜歡你不就夠了?”
夠嗎?餘北想,人總是不滿足的,他心裏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貪婪。
周南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他的心底,“很疼人喜歡我,所以也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因為我喜歡你啊,小傻瓜。”
餘北心裏說不出的感動,為什麼感動也有說不清楚,不可能隻是周南的情話,吻了吻周南的唇,低聲說,“那你要喜歡我久一點。”
久一個點,這樣子就有很多人喜歡我久一點了,不會那麼孤單,就像深海裏的大魚,即便見再多的小魚,頻率不同,也會像看不見接觸不到對方一樣,更聽不到和傳送給彼此的信息的。
作者閑話:
愚蠢得竟然放棄回去過年的時光作死的出來打工,累得半死,以後再出來,我一定先了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