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地府  第十章 剜眼之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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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白色的綢帶被劍風帶上空中,飄逸片刻才落下底片,染上泥土的顏色。這條綢帶顯然是不能用了。
    在幕遮被劍風割斷那一瞬間,孟虞就閉上了眼,但是沒了幕遮的遮擋,這鬼氣豈是這樣就能擋住的。
    孟虞痛苦的彎下腰,左手抬起掩住雙眼,長長的袖擺遮住了他的臉,這樣的疼痛不適那些個傷口可以比擬的。恍惚之間,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無助絕望。
    ——
    “求你,不要。”少年被兩人摁在地上,臉頰上全是細密的傷口,血絲滲出與泥土混雜在一起,粗糙的布衣上。
    少年身前是比他小上一些的男孩,男孩溫柔的笑著,笑得很是溫暖。
    “哥哥莫怕呢,我隻是想要哥哥的眼睛而已。父親以前不是說了嗎,你要順從我,你要滿足我的一切要求。哥哥你一向聽父親的話,所以不會反抗的對不對?”男孩拂去少年側臉上過多的泥土,低聲說著。
    “求求你,不要,不要·····”少年眼中的霧氣化作淚水滴入泥土,語氣中滿是哀求。
    男孩有些無奈,“哥哥乖,不怕啊,逸兒會輕些的。”
    “不···不···”少年拚命掙紮,可是壓製他的都是成年人,他一個少年又如何能夠掙脫。
    “壓他起來。”男童冷漠說道。
    兩個奴仆壓著少年跪起身。
    “好漂亮的眼睛啊哥哥。”男童輕拂少年的眼睛。
    男童兩指輕扣在少年的眼上,片刻之後慢慢用力,飛濺的血液落到男童笑著的臉上,顯得殘忍。
    “啊——”少年嘶吼著,身體劇烈掙紮,可是一掙紮便會帶動眼眶中的手指,疼痛更加劇烈。
    許是疼痛太過劇烈,少年掙紮的力道變小。
    “哥哥你現在的樣子真好看。”男童將剜下來的一隻眼睛隨意丟落在地上,那隻沾滿鮮血的手又伸向了少年的另一隻眼睛。
    少年張開嘴,身體反弓,血水留滿整張臉,胸口起伏,喉嚨中一絲聲音都沒發出——已經痛到發不出聲音了。
    世界最終淪為一片黑暗。
    ——
    “子言快來!”女子喊道。
    藍衣鬼趁著孟虞此時的虛弱,手下一使力,將孟虞推到在地,連滾帶爬的向女子的方向而去。
    雖然青涯沒有理由去管這些事情,但是畢竟在眼前發生了,不插手卻是說不過去了。青涯上前一步手中白光開始凝聚,一把劍出現雛形。
    “呃——”孟虞倒在地上失控的小聲痛哼。
    青涯側頭,隻見孟虞倒在地上,半撐起身,三千發絲垂落一髻,雙眼緊閉,有些發黑的血液順著眼角流下與臉上的汗珠融合,彙集與少年的下顎又滴入泥土,兩行似血淚般的痕跡在少年此時蒼白的臉上更加明顯。下唇被少年自己死死咬住,似要掩蓋即將要脫口而出呻吟。柔弱的少年格外的讓人憐惜。
    青涯見到此場景愣了一下,待到回神時,那兩人已經跑過奈何橋消失在眾鬼的鬼鬼之中。
    劍的雛形緩緩散去,白光也化作星點散逸於空中。青涯走到孟虞身旁蹲下,單手捂住他的雙眼,略顯溫柔的白光幫助孟虞隔絕鬼氣。
    “無事,我在。”青涯低喃。
    孟虞終於得以喘息,“孟婆司眾鬼差聽令,速去追捕那二人,捉住之後,滅去一魂三魄,交於判官司!”嘶啞、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孟婆司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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