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他消失在你麵前。”
    “滿意了？”曲靖摸摸他的腦袋，“吃飯吧。”
    “不要，我喜歡自己動手，正麵剛。”
    顧笙客客氣氣地跟“少年不知歸”招手saygoodbye，蹦蹦跳跳地躍進曲靖的懷裏，像隻哈巴狗一樣用頭磕人胸口。
    “你怎麼這麼硬啊~”
    “……站好。”
    “嗷嗚~”
    顧笙立正，一眼就看見餐桌上擺滿了新鮮蔬菜，他眼前一亮，“這麼新鮮，哪來的？”
    “房東拿來的”，曲靖說，“茄子，吃嗎？”
    “吃，你做啥我都愛吃！”
    曲靖轉身去做菜，顧笙就從背後抱著他，走哪跟哪，曲靖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已經到處變不驚。
    “房東還挺好的啊，竟然會給我們送這麼多的好菜~”
    “別的省送進來的物資，房東轉交。”
    “好吧。”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顧笙拿起手機打開自己的粉絲群，和群主聯係了一下，隨後轉了五十萬的錢給她。
    聽見轉賬的聲音，曲靖沒問，顧笙主動解釋道，“我向重災區捐了五十萬，沒有亂花錢喔。”
    曲靖看他一眼，將茄子切半，從中心開始劃開，然後放到碟子裏下鍋去蒸，很是認真。
    “你不誇誇我嗎？”
    顧笙有點不高興。
    曲靖蓋好鍋蓋之後，從衣服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顧笙，“這張卡是安全的，你可以用”。顧笙高興地接過，二話不說地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又湊上去要親親。
    “你不怕太嘚瑟我不要你嗎？”曲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顧笙一愣，這句話他曾經對著淩子陽說過，他看向曲靖，當事人卻隻是看著他，“曲靖？”
    曲靖輕笑著撓他下巴。
    抓抓頭發，顧笙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十五分鍾後，曲靖起鍋取出菜碟，洗淨鍋燒熱，放入一大勺的油，依次放下紅椒、青椒、薑絲和大蒜炒熱，翻炒幾下之後倒入生抽、味極鮮和鹽繼續翻炒，等到配料齊刷刷地變了色，再放入少量的青椒、紅椒和蒜沫翻炒起鍋，頓時，房裏鮮香撲鼻。
    顧笙咽了咽口水。
    曲靖用湯勺將醬汁淋在茄子上，將菜碟擦拭幹淨，繼續放到鍋裏蒸。這時候，曲靖就開始做另一道小炒。
    “大叔，為什麼你這麼喜歡做菜啊？”
    曲靖卻用很珍惜的眼神看著廚房裏的瓜果蔬菜說，“這些食材很難獲得。”
    “嗯？還好吧。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去搬些土回來，自己種。”
    他說，“自己弄個農家小院聽起來很不錯喲。”
    曲靖笑了笑沒說話。
    晚上的時候，顧笙拿到今天剛到的包裹，興致勃勃地趁著曲靖洗澡的時候拿出來換上。
    於是便有了，曲靖走出浴室就僵化的這一幕，顧笙穿著兔女郎的裝扮，雙手撐在床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看。
    “叔叔，你要帶我回家嗎？我們可以一起拔蘿卜喲~”
    曲靖不知道該怎麼控製表情，他走到床邊，含蓄地掃了一眼他的全身，拿著被子直接連頭到尾把顧笙全包住。
    眼不見心不亂。
    “曲靖？”
    顧笙奮力探出腦袋，卻見曲靖已經全身穿戴好，拿著手機頭也不回地說，“我回去睡。”
    “站住！”
    男人瞬間不敢動。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顧笙光著腳跑到曲靖的麵前，不滿地哼唧，“我想玩，你陪我啊，還是不是好兄弟了？”啊，不對，男朋友才是。
    “你的胳膊還沒好。”
    “我相信你的技術！”顧笙信誓旦旦地說，“昨天我們做的時候，手也沒怎樣啊！”
    “今晚不行。”
    “我衣服都換了，你說不行？”
    曲靖看他一眼，伸手直接將人公主抱起，顧笙立刻勾上他的脖子，朝人臉上重重地啵了一口，“這才對嘛，快點快點~”
    然後曲靖再一次把他押進被窩裏，將被角嚴嚴實實地壓好，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嘴唇，溫聲說，“晚安。”
    顧笙眨眨眼睛，半晌才摸著嘴巴笑，“好吧，下次就下次吧。”
    曲靖回到自己的臥室，坐在床上，想著顧笙的模樣，好久才發泄出來。
    思緒放空了幾秒，他立刻馬不停蹄地打開電腦開始各種操作，隻見屏幕上一串串藍色的數據快速地劃過，不一會兒屏幕轉成漆黑一片，他抬頭看了對門方向幾分鍾，隔著門板，似乎能看見顧笙被夢魘纏住時的痛苦模樣。幾分鍾後，黑屏轉白屏，周遭的時間突然被按住了暫停，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街上的風停止流動，中央街道的鍾表再無轉動，飛蛾撲火刹那成永恒。
    白屏的中間，漸漸浮現出“仙境遊戲”幾個字，字的下麵隻有一個登錄的按鈕。曲靖點擊登錄界麵，心跳瞬間失控，隻差一點點。
    顧笙皺眉，他隻覺得腦袋針紮般的疼，全身一陣陣的冒冷汗——
    “小主，快醒來！”
    “啊！”
    顧笙嚇得立刻睜眼，扶著胸口的位置，喘息不止。
    時間的魔咒失效，一切又恢複了流動，遊戲的登錄界麵消失，曲靖合上電腦，並沒什麼多大的感情波動，似乎，早已習慣。
    果然，隻能讓顧笙主動交出一切才行，他想。
    “砰砰砰——”
    曲靖一開門，一個黑影就顫抖著抱緊他，意識到這是顧笙，他才忍耐著沒將人扔掉。
    他抱起顧笙，拿過紙巾去擦他頭上的汗，看著顧笙眼神放空，身體直哆嗦，盡量動作輕柔地摸著他的臉頰說，“沒事了，我在這裏。”
    顧笙抬頭看他，害怕又排斥的眼神，重重地砸中他的心髒。
    “我總是做同一個夢……”
    顧笙靠在曲靖的肩膀上，慢慢地開口將自己夢裏的內容一一告訴給他，盡管夢裏的一切那麼虛假又荒唐，顧笙每每回憶起來總是無比地恐懼。
    “我很痛苦，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夢到我自己死的那麼慘，你說，是不是我以後真的會……”
    曲靖抬起他的下巴，突然說道，“你不是想做嗎？”
    “……現在嗎？”
    顧笙以為曲靖想做，伸手就去脫衣服。乖巧的……曲靖握住他的手說，“我來”。他的手很冰，伸進衣服裏的時候，顧笙瑟縮地後退了一下，瞬間又被曲靖拉回來。
    兩個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總之，顧笙後半夜的意識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在最後昏過去的一瞬間，他聽見曲靖貼著他的耳朵，好像，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作者閑話：

    顧笙：我不好看嗎，你都不看我的~
    曲靖：……
    顧笙：（換了一套水手服）這一套，嗯，裙子有點短，喜歡嗎？
    曲靖：（歎氣）我上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