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 chapter18 陸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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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終於醒啦。”見米粟睜開眼睛,石榴立刻揚起了笑容,抬起頭,不知道在對著誰說:“陸伯伯,您這藥可真管用,太厲害了,這麼快就有效果了。”
“啊?是嗎?”
過了一會兒,米粟才聽到有一個稍顯遲疑的陌生聲音響起,緊接著眼前便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哦,不對,是一張長著絡腮胡子的臉,看到米粟正盯著自己,呲牙一笑,然後伸出兩根油膩膩的手指,上下一拉便扒開了米粟的眼皮,距離這麼近,米粟都能很清楚的聞到那人身上傳來的,不知多久沒洗澡的酸臭味,真是差點沒把人給熏吐了。
那人像是沒有看到米粟不自然的臉色一般,瞧了一眼,大哈哈的拍著米粟的肩膀說:“一切正常,看不出來啊,小夥子身體不錯啊。真沒想到,我這慌亂之間配出來的藥,居然這麼有效,我想想,當時是怎麼配的來著?”
那人說著說著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米粟不知所措的含著那所謂的藥丸,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在拿到那顆神秘的種子之後才發生了轉機的呀。
對了,那個種子呢?
米粟一緊張,下意識的握緊手,哦,種子還在自己手掌心呢,頓時放下心來。
原本是想問一下這個姓陸的一些問題,可是看這樣子,又有些猶豫了,這人看上去怎麼有些瘋瘋癲癲的?而且他嘴裏這東西怎麼越含越苦?
“醒了?”就在這時,杜仲走了進來,看到米粟那局促不安的樣子,立刻明白過來:“那藥你想吐就吐吧,反正你都已經醒了,陸瘋子的藥,沒多大保障。”
米粟偷眼看了看被稱為陸瘋子的那個人,他依然還在那裏自言自語,似乎壓根就不在意杜仲到底說了什麼。
米粟偷偷的吐出嘴裏的藥,墨綠色的藥丸,怎麼看怎麼詭異,他們也真敢就這麼塞進自己嘴裏。
結果,米粟這剛把藥吐出來,被杜仲成為陸瘋子的那個人就突然衝過來,將那藥丸給搶走了。
“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呢?我都提純好幾次了,怎麼看著還是更像是毒藥呢?就這種藥,還真的能救人?”不遠處,搶到藥丸的陸瘋子,歪這頭盯著手上的藥丸,百思不得其解,半晌之後,他突然一本正經的抬起頭說:“不行,我要親自試一試。”
說罷便看到他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他這是要去做什麼?”米粟一頭霧水的看向杜仲。
“急著送命去吧。”杜仲似乎非常不願意提起這個所謂的陸瘋子,不待米粟多問,他便將一樣東西遞到米粟麵前:“你之前的衣服髒了,我拿去洗了,暫時先穿這一件吧。”
米粟摸著手上灰色的皮草,很顯然,這一件的款式,應該和兄弟倆身上穿的一樣,想像一下穿上之後的畫麵,米粟不禁喃喃自語:“真是沒想到啊,竟然在這裏開始穿貂了。”
“對了,我的菜園,還有那些兔子!”米粟著急忙慌的換好衣服,一想起自己昏迷前所看到的場景,他便覺得痛心不已,這麼多水靈靈的小幼苗啊,就被那些可惡的三瓣嘴給摧殘了。
米粟掙紮著跑到窗戶邊,往外一看,結果,偌大的院子裏,除了四仰八叉正麵趴在地上的陸瘋子之外,他的菜園裏安安靜靜的,別說是兔子了,兔子毛都沒有。
不過,米粟還是注意到了,之前他種的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幼苗,現在雖然也是一排排的,不像昨晚那麼亂,但是幼苗之間的空隙變大了一些,顯然是減少了一些。
“那些兔子呢?”
“肉在鍋裏,”杜仲指了指院子外麵架著的那口大鐵鍋,然後再指了指米粟:“皮在你身上。”
什麼叫皮在我身上?米粟不自覺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摸,入手的毛絨觸感,哦,明白了,難怪係統會判定他的支線任務完成,原來是杜仲幫助他抓了這些兔子,不過,從這件事上,米粟倒是發現了係統的一個bug,原來完成任務並不隻限於米粟個人,其他人幫他也是一樣可以算在內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杜仲不太自然的側臉。
“謝謝你幫我抓兔子,還有這些幼苗,也是你重新插好的吧,”白撿了一個便宜,米粟自然心情很好,笑了笑說:“哦,對了,還有這衣服。”
“不是我,我沒有,別瞎想。”杜仲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拒絕。
“那外麵是怎麼一回事?”
杜仲抬頭望天花板:“我怎麼知道?行了,別想多了,出來吃肉。”
自從上次嚐到了火鍋的滋味之後,杜仲他們就愛上了那種麻辣的味道,米粟還沒走近,就聞到了這樣一股濃鬱的香味,一勺子下去,滿滿的全是肉,一點綠色都不帶。
再看看那鍋湯上麵漂著的紅油以及成片的幹辣椒,米粟看的都覺得頭皮發麻,再看杜仲那一臉專注繼續往裏麵懟辣椒的架勢,忍不住拍了拍石榴的肩膀:“孩子,你還小,有些東西不要挑戰自我,否則你就會體驗到什麼是菊花殘滿地傷了。”
石榴聞著香味還在那裏不停的吸溜著,聽到米粟這麼說,不解的看向他:“米粟哥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說這鍋肉湯太辣了,吃了不適應會的痔瘡,你還小,不明白那種痛苦那種可怕,會有心理陰影的。”不等米粟開口解釋,之前一直躺在地上的陸瘋子,不知什麼時候溜達到他們這邊,非常直白的解釋道。
“你怎麼不去研究你那自製的藥丸了?”杜仲非常嫌棄的瞥了陸瘋子一眼。
“研究不出來啊,我是想把自己當做試驗體的,在那裏曬了半天,結果呢,”陸瘋子朝著那三個人齜牙一下:“我忘了我壓根就不怕這種輻射,再怎麼曬也沒用。”
那必然是沒有用的,因為真正能夠吸收輻射救了米粟的,是他手上握著的那個種子。
然後,他湊到那肉湯麵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真香啊,別說,你小子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看這湯熬的,入味,這種時候要是有點酒就好了,可惜啊,現在這破時代,什麼好東西都沒有了。”
陸瘋子人如其名,所說的話顛三倒四,大半個月不洗澡就算了,還絲毫不知的硬是要往杜仲這邊湊。
他身上那味大的,連米粟都受不了,更別說是杜仲了,直接把勺子一撂,拽著陸瘋子就往外走。
“咋的了,把你家那人救回來,轉過頭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杜大壯我警告你,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愛幼就算了,可是你要尊老懂嗎?”陸瘋子不甘心的嚎著:“要死我也要吃飽了再死。”
“洗完澡再吃!”杜仲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看著這波眼熟的操作,米粟記得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杜仲也是要求他先洗澡,這家夥難不成是有潔癖?
不過顯然陸瘋子沒有米粟運氣那麼好,直接被杜仲扔到河水裏強製他把收拾幹淨。
待到陸瘋子披著厚厚的毛皮做的衣服,哆哆嗦嗦的再次出現在米粟眼前的時候,他差一點都沒有認出來,甚至差一點認為,這樣自我放逐的人,其實都是因為顏值太高所以被人嫉恨。
一臉的絡腮胡子被刮幹淨了,打結的頭發也梳理紮成了一個小揪,因為石榴一直稱呼他為陸伯伯,一開始米粟還以為他最起碼是一個中老年人,可是現在光看臉,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同齡人。
顯得年輕就算了,瓜子臉,丹鳳眼,高鼻梁,安安靜靜待在那裏的時候,有種古典美男子的意思,可是當他看向你忽然勾起嘴角一笑,卻又感到一種邪氣撲麵而來的感覺,尤其是米粟注意到他的眼眸竟然是灰藍色的,有一種異域神秘的感覺。
仿佛這個人站在你麵前,就是一種全身都充滿了謎的感覺,永遠都別想看透他,但是又意外的特別能夠吸引到各種各樣的目光,隻要他站在那裏,即使一句話不說,就能成為天生的聚光燈。
不過,說實話,同樣是非常具有個人魅力,相比起來,米粟更願意和杜仲待在一起,杜仲就像是太陽一般,他的光芒雖然有的時候比較刺眼,但同樣也能給人帶來溫暖。而這個陸瘋子就不同了,他就像是星光,神秘而璀璨,但是若即若離,異常危險。
即使他現在非常友好的一邊笑嘻嘻,一邊朝著米粟身邊挪過來,米粟也隻想默默的躲開。
“你似乎有些怕我?”陸瘋子毫不避諱的說。
米粟趕緊搖搖頭,別的不說,就衝著他研製出來的那種顏色過分詭異的藥丸,米粟也覺得要注意遠離他,誰知道他哪天心情不好就給人下藥了。
“是因為我那個藥嗎?”那人就好像能夠看穿米粟的心思一般,趁著米粟呆滯的片刻,忽然湊到米粟眼前,小聲說:“其實我也是剛才洗澡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好像是我剛把藥丸塞到你嘴裏,你就醒過來了,也就是說的這藥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藥效呢。看來,杜仲說的不對啊,你這身體狀況,有些好的讓我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