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10拿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4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放心,我還不至於殺了他們!”鍾鳳涅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又看向縣令,“至於你,就不確定了。”
“你,你要幹什麼?”縣令咽了咽口水,站起身來,在身後的一隻手悄悄地拿起桌上的硯台。
“幹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鍾鳳涅戲謔地看著他,對他身後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低頭看著地上。
縣令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惡意從心中突起,拿著硯台大力地向鍾鳳涅光潔的額頭砸了過去。
“啊……”
隻聽一聲慘叫,此時的縣令滿臉都是血癱坐在椅子上,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鍾鳳涅。
“怎麼,這滋味可好受?”鍾鳳涅扔下從縣令那搶來的硯台,笑著說道。方才鍾鳳涅靠近他時,便在他身上放了自己配置的軟筋散。這軟筋散隻要中招,隻要不用力,和平常之時一樣,隻是用力之時便會四肢無力。
“你,你做了什麼?”縣令哪裏吃過這苦頭,癱坐在座上,頭上的鮮血一陣一陣,他隻能拿手捂著,喘著氣。
“人呢?哪裏去了?”鍾鳳涅正要說話,隻聽得外麵傳來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一陣的腳步聲。聽聲音,那些人匆匆往這大堂來了,伴隨著一陣陣因行走碰撞鎧甲的聲音和整齊的腳步聲。
因為要捉鍾鳳涅的關係,可以說外間這會沒有人在,人都在大堂這裏集結。
縣令也是聽見了那鎧甲聲,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喜色,有人來了!
鍾鳳涅看著縣令那神態,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是今日難免要失望了,好戲終於要開場了。也是一笑,“來人了!大人覺得是敵是友?”
縣令聽了這話並不回答,看著鍾鳳涅慢慢走近了,隻是靜靜地用手撐著向後移動,隻要讓人進來了,他就奈何不了我。
鍾鳳涅看他如此,也不揭穿,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大堂的方向。
“大人,如今夜深了,看來人應該是休息去了。”外間便有人說道,聽那聲音,人應該是很快便到門外了。
人都走到門口,可大堂裏麵卻還是一陣亂糟糟的,且看鍾晨、胡暗兩人那邊還在激烈地打鬥。
那被稱為參將的人剛走進大堂,隻見一夥人還在打鬥,時不時便有人從戰鬥圈裏飛出摔倒地上,場麵極為滑稽。那青天白日的牌匾下還坐著一穿著官府的人,應該便是這裏的地方官了。
“好熱鬧啊!我說怎麼沒看見人,原來都跑這裏來了。這是怎麼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來了。
“下官參見參將大人。大人,為下官做主啊!”那坐在首位的縣令捂著頭,小心翼翼地繞過鍾鳳涅,走到那參將麵前,抱著那人的腿,那聲音還打著哽咽。
隨著一行人進來,那為首的人自顧走到裏麵,其餘的人都站成兩排,還有人上前製止旁邊鍾晨、胡暗的打鬥。眾人紛紛停了下來。
“這是參將大人,還不住手,還不過來行禮。”那參將身邊的一名隨從站出來,大聲喝止道。
“參見參將大人!”一眾人等紛紛跪下行禮,院子中隻剩鍾鳳涅一人還站立並未行禮。
“起來吧。本官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處理。”參將清了清嗓子,說道。
縣令摸著眼角,還從衣袖裏摸出帕子,裝模做樣地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淚,便要說話。鍾鳳涅好整以暇地看著縣令在那裏哽咽出聲,饒有興趣地看著。
“鍾公子,別來無恙。近日身體可好些了。”未等他說話,那參將便轉身走到鍾鳳涅麵前,躬身作揖。
鍾鳳涅並未錯開身,結結實實地受了這禮,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僵在原地的縣令,才笑著說道,“身子已經好很多了。許久未見,吳大哥還是這麼英姿颯爽,令人羨慕啊!”
這位參將是安家的人,可以算的上是親信,耳聽八方,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小,京城的風雲幻變,有什麼事情傳到邊關也晚了,便留下他在京城中處理要事。鍾鳳涅曾經在舅家見過他,當時他也住在府上,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自聽陳新鄂自稱是肅王的人,鍾鳳涅便在琢磨著,這三水鎮雖然是個小鎮,可往來貨物不斷,在這個地方當縣令可是個肥差。既然肅王把把柄送到自己手中,要是不好好把握住,豈不是可惜。一回到驛站便打聽到吳參將現如今在這個地方,便早早讓人送信過去了。
“參將大人,還請大人為下官做主啊!”縣令看得眼前情景,並未聽見他們說什麼,隻當鍾鳳涅是有點身份的家族子弟。隻是自己身後還有肅王這個底牌,也不怕誰!也不管那麼多了,舔著臉湊過來。
“哦!不知你有何事?”吳參將挑著眉,看鍾鳳涅向自己點頭,這才轉身看著站在那裏躬著身子的人。
“大人,便是這人,我兒好心為這位公子指路,哪知好心沒好報,他卻出手傷了我兒,我兒現如今還躺在床上。”縣令哽咽著聲音,身子搖搖欲墜,好似悲痛不已。
“哦!真有此事!”吳參將看了鍾鳳涅一眼,鍾鳳涅也不辯解,看鍾鳳涅並沒有說話的意思。參將隻能自己問道。
“大人,下官不敢說假,絕無虛言。”縣令激動地睜大雙眼,又擦了擦眼角,“隻是,隻是可憐我兒……還請大人為我兒做主。”
“做主!好說!”參將看眼前的人哭得鼻涕亂飛,抽了抽嘴角,嫌棄地站遠兩步,轉身對鍾鳳涅說道,“公子,您說如何?”
鍾鳳涅輕笑一聲,“縣令大人所言不假,隻是令公子眼神不太好,不知該放哪裏好,本公子好心,這才出手調教一二。大人不必客氣!”
“你,你……”縣令被氣得嘴角都歪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手顫抖地指著鍾鳳涅。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怎麼敢?”
“有何不敢!令子不知好歹,衝撞了本公子,該當何罪?”鍾鳳涅冷笑一聲,隻是一個跳梁小醜,還真把自己當角看了。
“參將大人,不知衝撞有品級的世家公子,當街調戲,按大梁律令,該當何罪?”鍾鳳涅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以前沒拿這身份出來嚇唬人,如今嘛,倒是剛好拿出來說事。
在大梁朝,所謂有品級的世家公子,隻是一個稱號,並沒有實質權力,也沒有封地、封號,隻是見到比自己低階的官員可以不行跪拜禮,出去人都要尊稱一聲公子。隻有官家的雙兒並且是嫡子出身的,才有可能得到冊封。這冊封的標準,說嚴格也不嚴格,說寬也不寬。一般隻有家中備受寵愛的雙兒並且家族立了大功才有資格得到,或者是皇帝寵愛主動冊封。
鍾鳳涅的這個品級是皇帝親自下旨冊封的,為五品,隻要是比自己低階的都可以不行禮。隻是在大梁朝極少數人有此殊榮,因此極少人會想起這些。
“公子,按大梁律令,當處以杖刑。”參將一愣,自然也是想起這件事,回過神來接過話。
“有,有品級!”難怪,這人可以不行禮,有品級的公子。
“啊,縣令大人,怎麼,你不認識?說來公子這品級還是皇上親封的。”那參將回頭,睜大眼睛震驚地說道,又好似想到什麼,恍然大悟一般,又看了看鍾鳳涅,“也是難怪,這是我們元帥的外甥,京城撫遠侯的嫡長子,你不認識也是不足為奇了。”
“這,這……”縣令等人被這番話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想了想,從皇上登基以來,被封公子的隻有一人,想來便是這人了。隻是,隻是聽聞這人已經被家族遺棄,想到這裏,縣令定了定神。
參將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些人的德行,搖搖頭,沒錯,他就是故意的。別以為他不知道今晚公子到這裏是為了什麼事情,敢對公子無禮,殺了也是不為過的。
“縣令大人,現在是不是該解決一下令公子的事情?”鍾鳳涅無意與他們糾纏,他今晚之所以過來,不是怕了他們,隻是想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也要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計謀都隻能是紙上談兵,不足為懼。
這時,外間那趙大的聲音又響起,“少爺,您不能進去啊,少爺,您先回去休息吧,您放心,大人一定會把他們抓到您房間,給您報仇的。”
門外那人似乎不肯應,非要進來,“少爺,您真的不能給進去啊,這時大人的吩咐……”
縣令早知道事情不妙,已經偷偷安排趙大打算將陳新鄂轉移出去,不管如何,這是他們陳家的獨苗了。沒想到,這陳新鄂不領情,以為他父親是要放棄他了,不肯走,非要回來。
縣令聽了便要走出去,讓人將他帶走時,吳參將又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外麵吵鬧的人是誰?進來回話。”
“參將大人,犬子不懂事,下官這就讓人將犬子帶下去。”縣令這時也管不得頭上的傷,示意陳大馬上將人帶出去,笑著說道。
“哦!原來是令公子!來人,讓他進來。今日的事情可是跟他有關係,怎麼能沒有他在場。”鍾鳳涅挑了挑眉,站了這麼久,還真的是腳酸,讓人重新搬了椅子來,頭也沒抬淡淡說道。
“這,大人,犬子傷還未愈……”縣令轉頭看著坐下來的吳參將,祈求地說道。今日看來是來者不善了,隻要讓人把陳新鄂送到京城便沒事了。
“來人,沒聽到麼!還不將人帶進來。”吳參將也不說那麼多,轉頭對身邊親衛說道。
“呃,啊啊……”陳新鄂很快便被人帶進來,一進來看到鍾鳳涅,便要衝上來,隻是被人抓著掙不開。衝著鍾鳳涅大叫。隻是舌頭沒了,說不出話,隻能啊啊大叫。
“陳公子,別來無恙啊!還是這麼有活力!不錯!”鍾鳳涅看著,淡淡說道。
縣令回過神,咬咬牙,站出來拱手道,“鍾公子,犬子還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您也教訓過了。能否看在肅王的麵子上饒犬子一回。”
按照自己替肅王做的那些事情,讓肅王出麵也不是不可能。
“哦!肅王!你是何人?與王爺有何關係?”鍾鳳涅這才抬頭看人,饒有興趣地問道。重頭戲終於來了!
“下官的女兒是肅王的身邊人。”縣令也沒有昏了頭,心中知道給肅王辦事是一回事,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想來想起,隻能拿那在京城做侍妾的女兒來說事情!
而此時,有一穿著鎧甲的男子靜悄悄地從外邊進來,站到那參將的身後,不著痕跡地對鍾鳳涅點了點頭。
鍾鳳涅看見了,並未說些什麼,“既然如此,肅王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縣令心中一喜,便要謝恩。
“來人,將這兩人押下去,杖打五十大板,兩天不許上藥!”又聽鍾鳳涅的聲音傳來。
整個人當場愣在原地,縣衙的人不敢上前,直到那些跟著吳參將一同來的士兵上前,將他擒住,這才回過神。
五十大板,還兩天不上藥,不說自己已經年邁,就是成年男子,一圈下來,人不死也廢。更何況還不能上藥,這人,這人是要讓自己死!
“你,你,放開……,本官可是朝廷命官,若是本官有個好歹,你怎麼敢?”縣令急得要擺脫上來抓他的士兵,無奈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軍人,他常年養尊處優怎麼能掙脫!隻能任由人擺布,狠聲威脅道。
“啊,這倒是!”鍾鳳涅好似才醒悟過來,恍然大悟般,看著縣令得意的眼神,這才輕蔑地說道,“三水鎮縣令,身為地方官,貪贓枉法,任由其子欺行霸市;且經查明,接收賄賂,將朝廷拍下來修河壩的錢占為己有,導致水壩損害造成多人死亡。現今由吳參將拿下,押回京城聽候發落。且近日衝撞了本公子,出言不遜,先拉下去行刑,再押解回京。”
隨著鍾鳳涅說完,便有人上前來,將一些賬本,書信一股腦扔在地上。
縣令一看,掙開束縛,撿起來看,整個臉色煞白,這些,這些都是怎麼查到的。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雙手不再被人押著,動手便要撕了那些書信,又被後麵兩人死死按住。
回過神,方才裏麵並沒有肅王的,心中一鬆,隻要,隻要肅王的事情沒有敗露,他是給肅王做事的,就憑著那些書信,自己便還有救。又強自鎮定下來,隻要自己死不承認,隻要到了京城,不怕肅王不救自己。“你這是誣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要見肅王!”
鍾鳳涅冷笑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的心思自己知道。
可就憑著那人,他便不會放過他,徑直走了下來,看著被人押著的人,低沉的聲音冷冷道,“肅王麼!若是沒有肅王,你以為我和你在這裏廢話嗎?”
“吳大哥,這裏交給你!”自己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鍾鳳涅也不打算久留,轉身對隨著自己起身也站著的吳參將說道。他知道,吳參將會將這些事情辦好的。
“公子,留步。天色也不早了,我差人送您回去。”鍾鳳涅主仆三人剛出衙門,吳參將便從後麵快步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