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七爺皺了皺眉，“素生，這幾人是長輩！”館主這位子要坐得安穩，可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七爺，可能我用詞不太恰當。我今天回來，怎麼也要給幾位長輩看看，或者讓幾位長輩測試測試，我有沒有這個資格當‘信息中樞’。”
    寧七爺頷首，他從來沒對寧素生說過，接他回來是要他做那下一任“信息中樞”，他的目光落在了周橋溪身上，他們關係真的好到如此地步嗎？讓周橋溪將一切奉告？寧七爺對此產生了懷疑。如果不是，寧素生又是如何得知的？他的本領就這麼通天嗎？
    寧七爺道，“素生太偏激了，這些可以日後再說。”
    “佟景華，縱是激將法，我也想知道，你想怎麼測試。”寧素生頓了頓，目光環繞了周圍的幾人，“也算是圓了幾位的心願。”
    佟景華再大膽，也不敢當著寧七爺的麵“發難”，他這麼做，也勢必是有人撐著腰，而這撐腰的恐怕也不止是他的生父佟二叔。關乎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對下一任“信息中樞”實在好奇。
    佟景華好笑地冷哼，“要不是個孬種，就試試。”
    寧素生攤開了手，“請吧。”
    周橋溪拉了拉寧素生，在他身旁耳語，“這會不會太張揚了？”
    寧素生搖搖頭，“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他深深地望著周橋溪，眼眸中的倒影都是他。周橋溪卻似乎明白了寧素生話語背後的意思。隻有寧素生足夠強勢，才能真正幫住他成為館主。
    “真是，年輕人太衝動了！”劉三叔深深地歎了口氣，卻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
    佟景華叫人從他的臥室裏拿張紙，“我在這裏隨便寫數字，你背。”絕界館曆來的“信息中樞”都是從小經曆記憶訓練的，他難以相信寧素生在沒有訓練的情況下能做到記憶力超群。
    寧素生點點頭，幾位元老見狀隻得歎氣一生，坐回到紅木椅上。
    佟景華把白紙撲在正廳中央的紅木桌上，拿起了一支筆，開始寫數字。
    寧素生為了避嫌，可以扭開頭去，同時也拉上周橋溪一起——同樣為了避嫌——在所有人眼裏，他們十分要好。
    時間慢慢地過去，像是沙漏細細濾著細沙。
    靜靜地，沒有人再說話，除了筆摩擦白紙的聲音，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再沒有其它聲響。
    是佟景華率先打破了這場靜謐，“來吧，我寫好了”，他掌心下是寫著密密麻麻的數字的白紙，那白紙從遠處看來，似是被染黑了。
    寧七爺皺了皺眉，他相信寧素生的記憶能力，但此時此刻卻仍然有些不確定。
    佟景華得意地放下了筆，把白紙舉了起來，“呐，給……你這麼強，十分鍾行了吧？”
    周橋溪望著那密密麻麻的字，那張大紙約莫一米長，這字又寫得極小，少說也有幾萬個數字。這根本是強人所難。“佟景華！這難道就是你的歡迎之道嗎？”反正在別人眼裏他們無比要好，這時候說一句話也不算什麼。
    “我佟景華隻會歡迎我想歡迎的！周橋溪你閉嘴，哪有你說話的份？別以為你是七爺養大的，你就是下一屆館主！”佟景華似乎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說，他此時得意的心情比憤怒要多得多。
    “好了。”寧素生擺擺手，“把你的紙連帶著你人轉過身去吧，我要開始了。”
    佟景華有些愕然，他紙也隻在寧素生麵前揮了一下，可還沒交到他手上。
    “還愣著做什麼？”
    佟景華眼神黯了黯，隨即不情願地轉過身去。
    幾位元老也略顯緊張地望著那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