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無十一章:突遭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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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機在舊金山機場順利降落,查理·趙隨著乘客陸陸續續的安檢、檢票、在行李處提取行李,然後跟著大家,走出了機場大廳。迎接的人群中,是人山人海,有單個的,也有一家人都來迎接的,還有做小買賣的、拉客上車的,此起彼伏,叫聲一片。彼得方伸著頭,希望誰誰誰來接他,可是左等右等,左看右看,等到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都沒有看到接他的人。
“電報也已經發了,怎麼回事呢?”
“哎這不是趙醫生嗎?”
查理·趙回頭一看,是一個亞洲人青年人雖然不認識,卻也不好回絕人家。
“你好,請問你是?”查理·趙禮貌的回問道。
“奧,我原來是光頭幫在碼頭上拉車的,曾經見過您。”
“哦,有客嗎?”查理·趙明白的點點頭,四處看了看,好像沒有人。
“沒有,都叫別的人拉走了,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等,我尋思你是沒有等到人來接您的吧。”青年人局促的搓搓手,又討喜的貼了上去。
“是的,也許家裏有什麼事耽擱了。”
“那你老就坐我的車得了,不收您的錢。”青年人馬上就承諾到。
“好,就坐你的車吧,錢照收。”查理·趙巴不得有車可以回去呢。
“好嘞,那您老坐好,行李我馬上幫您放好就行了。”
“好。”
天色將晚的舊金山,雲高氣爽,晚霞漫天四射,似紅似黑似藍的一塊一塊的鋪在天空上。秋風吹撲在臉上,還帶著一點點的涼氣,一點點的海腥味。
“兄弟,我家那個藥鋪生意怎麼樣?”查理·趙隨意的問道。
“您老還不知道吧。”青年人一聽這話,臉上變了,隻是查理趙在他的身後看不見。
“知道什麼?”查理·趙心裏一愣。
青年人感歎道:“藥鋪早就關門了。”
“什麼?藥鋪怎會關門?”查理·趙吃驚的好像要在車裏站起來的樣子。
“看來您真的不知道了。”青年人歎了一口氣。
查理·趙追問道:“什麼情況?”
“章老醫生死了。”
“誰死了?”
“就是章老醫生啊。”
“啊”查理·趙驚叫起來,嚇得包車夫哆嗦了一下,包車差一點就後仰摔倒在地。
“為什麼?”
“章老醫生夜裏出診回來時,被宵夜的幾個黑人毆打致傷,過了十幾天就醫治無效死了。”
“警察怎麼說?”
“警察啊,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互毆而死,抓了一兩個人關了幾天就放了。”
“放了?”
“是的,聽說是證據不足,取保候審後就放了。”
“混賬。”
“啊”
“哦,對不起,不是罵你的。”
“嚇我一跳。”
“警察局就是這樣般案的?”
“黑人家屬帶著一大幫人到警察局遊行鬧事,迫使警察局草草了事,取保候審後就把人放了。”
“多長時間的事?”
“有大半年的了。”
“嗨,都怪我,幹嗎不早點回來啊。”查理·趙懊惱的捶打著自己的大腿。
那一天夜裏,章老醫生因為感冒剛剛躺下,惠在一旁侍候著他喝了一碗藥正準備離開,就見看門的門房跑來:“老醫生,有人急著要您出診了。”
“人呢?”
“就在門外,我和他說了您正感冒著了,可他不聽,說聲人命關天的急病,我隻好跑來問問。”
“哦,你和他說,我一會就來。”
“好嘞。”
“師伯,您正病著了,還是不要去吧。”
“惠,你也知道,藥鋪的生意大不如以前,眼看就要關門了,有病人上門,就有了錢來,不去不行啊。”
“師伯,藥鋪缺錢,我這裏還有一點。”
“不行,你的錢已經用了許多了,再用下去,你們娘幾個就---”章師伯說著,就被喉嚨的一口痰卡住:“咳咳,咳。”咳出來裏一口濃痰,惠趕緊將痰盂遞了過去。“噗”的一聲,將濃痰吐進去,接過惠子遞過來的濃茶,咕嚕嚕地喝了幾口,歎了一口氣:“你的錢不能再動了,那幾個不屑徒子徒孫,以後不要理他們。”
“師伯”
“好啦,你把我的衣裳拿來。”
惠隻好將師伯的衣裳取過來,幫他穿好,整理清爽後,將藥箱遞給他。
“師伯,要不要把師兄他們---”
章老醫生擺擺手,歎了口氣:“就不要提他們了,我死了,他們就甘心了,不說了,我走了,把門關好,插好門鎖,好好休息吧。”
“是,師伯。”
章老醫生出了門,就見一個青年男子站在那裏,見到章老醫生出門,趕緊上前攙扶著他:“對不起,不是那個我屋裏的叫死叫活的,我也不敢麻煩您了。”
“沒事,就一點小感冒,走吧。”
“是,您老請上車。”老醫生再青年的攙扶下,坐進車裏,青年坐在一邊。
車夫回頭問道:“可以走了嗎?”
青年應聲喊道:“馬師傅,可以走了。”
“好嘞,先生們坐好嘞。”說著,拖著包車快步向前走。
過了一個多小時,包車來到漁人碼頭對麵的九曲花街旁,一間兩間平房的小屋子,青年跳了下來,扶著章老醫生:“天黑,您老慢點。”
“沒關係,老頭子我還能看清。”
“那是,您老當益壯,比我們青年還精神了。”青年說著恭維的話,把章老醫生,引進屋裏。這個家,屋裏黑暗,一盞白熾燈,亮著昏暗的黃色光芒,照在灰色的牆麵上,那是暗淡無光,一張大床上,躺著一位孕婦和幾個孩子。
“這是我的婆娘,八個多月的身孕了。”又指著床上的孩子說道:“還有兩個小女孩。”
老醫生看明白了,笑著說道:“想兒子呢?”
青年嗬嗬一笑,不會意思的搓著手:“這次是個男孩。”
“婆娘就呼來喚去的指使著你?”
“是的,婆娘知道自己可能懷著男嬰後,對我可傲氣了。”
“嗬嗬嗬,難得啊,大男子主義沒有了?”
“寶貝著了,哪敢惹她呀。”
“就你會說話,還不快請老醫生坐下。”孕婦白了青年一眼,揮手示意青年趕緊招呼著老醫生。
章醫生笑著止住青年說道:“好了,就不要忙乎了,有什麼情況?”
“就是晚上疼得翻來覆去的不得安寧。”
“胎兒在肚子裏麵亂動?”
“是的,拳打腳踢的。”
“那好,把手伸過來,我搭個脈。”孕婦連忙伸出手,章醫生兩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靜靜的感覺了一下,又在她的腹部輕輕的指按了幾下,沉思了一會說道:“胎兒亂動,可能和你運動過度有關,尤其在這個時期的孕婦,最容易早產。”
“啊,那怎麼辦?”
“要想生個兒子,就得讓你婆娘安心,安靜。”
“好好好,我一定不惹她生氣,不惹她發火。”
“就你這樣的脾氣,三天不到晚,不是惹著雞,就是打罵娃,要麼摔碎了碗,就是割破了手,那能讓我省心啊。”
“你媳婦說的也是,平時注意輕手輕腳的做事,再耐心的哄著兩個娃,啊,聽明白沒有?”
“是,章老醫生,那你看她的病---”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給開個方子,吃個幾副藥,安胎靜氣,保你生個胖兒子。”老醫生說著,“唰唰唰”的寫好方子,就遞給青年說:“明天去鋪子取藥吧。”
“是。”青年連忙收下方子,疊好,藏在內衣口袋裏,又掏出一張一元美鈔,遞給老醫生:“以後有了收入,再加倍給你。”
“好了,你也不容易,就照你說的辦吧。”章老醫生說著就站了起來,拿出一塊手絹,使勁擤著鼻子,背起藥箱走了出去。
“車夫,車夫。”
“哎,來了來了。”車夫說著趕緊跑過來。
“趕緊扶著老醫生上車,不要怠慢了。”
“您老放心,保你安全的送到家。”
“那謝謝啦。老醫生慢走。”章醫生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揮了一揮就隨著車夫上了車。
車子很快駛出街巷,緊趕慢趕的來到唐人街北部街區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天上的月亮也已經西落,街頭也隻有幾隻野狗跑來跑去,地上的塵土,紙屑被風吹的四處翻滾。
這時,幾個黑人青年互相搭著肩膀,將包車擋住:“裏麵的人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