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知，幾時了？”
    “早呢，天沒亮，再睡會。”
    裹在被毯裏的周慕煙聽完隨意哼哼兩聲朝自己胸口一歪頭又睡過去了，安靜乖巧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慢了些速度輕蹭下他的額頭，也非私心作祟就是覺得他哪裏都好，尤其是累的時候不會多強撐著，稍微哄一哄就睡了，
    遠遠就看見六殿房頂上幹站著的卞城，似乎是顧及自己抱著的一團不明物也沒有開口說話，點頭示以迎接就引著穿過廳府向下層的小地獄和枉死城去了。
    浮在空中俯瞰整座枉死城還是第一次看到城裏這般清冷蕭條，目的地那處倒是鬼氣衝天不必多指引了。由遠及近的朝那處緩緩飛去，左右看著周圍鬼魂都產生了何種變化，不出所料那處宅院已經沒有地府鬼差看守了，隻有卞城留下的封印在做阻擋。
    “曾做過看守的鬼差都如何處理了？”
    “為以防萬一好好看護了起來。”
    對外說是看護，但在知情人眼中至多就是換了個名頭的囚禁，況且卞城語氣中的無奈聽起來也不像比在這裏好多少，估計也是同那些曾送走的魂魄一樣想著往這衝吧，“看守幾日？關在何處？有多嚴重？”
    “三日，層上殿府中，尚可自製。”
    “下方可有魂魄可供對照？”
    伸手點了一隻已經羸弱的快要維持不住人形化為一縷殘魂的魂魄，“同樣時日出現在此地的。”
    就像以這院落為中心在不斷抽取城中魂的鬼氣，從枉死城中送走的魂魄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自毀，即使阻止了它吸取鬼氣，也止不住這些魂魄繼續朝此處聚集，仿佛沉迷幻藥的癮君子。
    “天子，可有看出什麼異常？”
    “嗯。”點頭看著那隱隱透著血紅的府宅開口道：“小六，這宅子有古怪。”
    “有話便直說。”
    爽快人。包靈知轉身卞城王板起才開過玩笑的笑臉惋惜道：“鎖在城外的鬼魂和鬼魂都送回來吧，這城和受其影響的城中魂都要棄了。”
    “理由。”
    “沒有理由。”
    “我不信。”時久，退與不退之間僵持了起來，卞城王皺著眉頭看向是認真的老五，“帝君文書雖說要以你建議為優先做處理，可棄城終究不是小事，若始終堅持這般不做任何回應，我即刻向帝君參上一本。”
    “即使你參上幾十本，我回頭把原因同帝君一說，他也會做出同樣選擇。”
    “天子，我隻想要一句解釋。”見包靈知無所謂的聳了肩，心中有些不悅語氣就強硬了起來，“既可與帝君說，又為何不能同我言明？我…”那裹著毯子動了動從裏麵露出了和帝君九成相似的臉，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周慕煙？”
    “對，周慕煙。”
    “他怎麼來了？”
    “六殿的消息傳到五殿，詳細看過公文我就已經有了解決之法，給帝君的方案本是想請狐君大人來一趟的。”可惜帝君護得死緊，莫說取血，恐怕是連一根狐狸毛都舍不得，但事情在那裏不能不解決，轉頭就把周慕煙推出來了。
    “既是有棄城以外的方法，為何不願幫我？”
    “就目前而言最有效的解決方法，它所需要的代價太大，所以我臨時改主意了。”包靈知依舊態度堅決。
    並非是在說謊，按照他當時所給出的方法，的確不一定是要葉煙白，身體裏擁有同樣血脈的周慕煙也是足夠。原以為能輕易解決，可如今親臨此地一切都不同了，惡業的成長比想象要快得多，莫說周慕煙堪堪修出兩尾，哪怕是葉煙白親自到這裏也得留下些什麼。這種會對妻子造成損害的事情，周衍之不會同意的。
    “天子，這枉死城中三十萬死魂受其影響過七成，太多了。”
    “小六，來不及了，聽五哥一句，把它們召回來，連魂帶城一起毀掉。”歎著氣把周慕煙放到一邊，伸手拍了拍卞城的肩膀，“別再拖了，枉死城還可以再建，若不在此時解決掉一切，你這六殿要一起淪陷到時候失去的就不止三十萬了。”
    “為什麼要毀掉枉死城？”被爭執聲吵著的周慕煙醒來就聽到什麼毀掉毀掉的，揉了揉眼睛開口道：“五殿下先前不是說取些天狐的活血就夠了嗎？”
    畢擇不傻，隻這一句就猜了個大概，枉死城的存亡和以下犯上的後果瞬間就在心間爭鬥了起來。
    包靈知看著目光灼灼的六殿閃身擋住周慕煙，警告地搖了搖頭示意友人不要輕舉妄動。

    作者閑話：

    初到。
    (ง•_•)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