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靈犀激動的第一個就出聲反對了，本還想繼續說話卻被葉煙白不輕不重的瞟了一眼，抿了抿嘴唇安靜了下來。
    確實不可能，搶了話頭的雖是靈犀，但猛得聽到這個名字葉煙白燒上腦間的火氣突然就被澆沒了，若非事出有因他不信包靈知會輕易動手打周慕煙。拉著兒子入座上下檢查了起來，看了一會沒發現有什麼不妥處，瞥眼掃了周衍之示意他也來，見他不為所動的要開口了，搶先阻住了話頭說道：“衍之若是又要說扔進冥潭裏泡一泡我就…”
    “就怎樣？”
    “這可是你兒子。”
    這話耳熟，好像上次想偷看周慕煙睡夢不是他親生父親一般，擱下筷子起身摸了摸周慕煙後腦，“沒什麼大礙，不用去冥潭。”垂眼看他手腕一塊不易覺察淡黑色不覺皺起了眉，下手倒快，看來是真遇上危險了，“先吃飯，有事吃完再說。”
    席間無話，各懷心思。
    “去何處？”
    “要說正事自然是去書房啊。”攬著狐狸就往書房走，必不能由他選了，不然走著走著就朝廚間去了。
    “說吧，五殿下為什麼動手打你？”
    “前些日子發現理事衙門一些錯漏，今日本欲追究出錯幾人卻皆是告假，全部。”周慕煙坐在椅子上看爹爹剝著白蛋搓自己的臉，輕輕抓了抓有些發揚的手腕覺得這處似乎生了腫塊有些發硬，“想趁午間時候出去尋他們，說是病了，可到鬼差居挨家挨戶詢問一遍卻是誰都不應。”
    還有些燙手的白蛋滾著兒子的臉，看那青紫淡了很多接話道：“確實很怪。”
    “一共八名守衛，三名孤身者不在家中尚有理由，可剩下五名不說下有兒女也是身伴妻室，如今八戶空無一人，實在叫人不放心，我便依照抄錄名單選擇了這班守衛的領頭家拜訪。”
    “為什麼選領頭家？”
    周慕煙眨了眨眼，其實認真問的話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選了這戶，但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領頭人好說話，“能作為小團體的頭頭，想來是容易溝通的人。”
    周衍之聽了給出的解釋點了點頭，雖然很粗糙但重點還是對的，“有幾分道理，繼續。”
    “想是這麼想，可一推開門我就後悔了，點點血跡從門後開始一路延伸到屋內，一家四口全沒了。”說著話瞥眼看向了另一邊，眼眶紅紅的，“每一家都死了。”
    “到第八戶人家同樣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慘狀，可在檢查屍體的時候突然一陣不意識不清，現在說來是我陷進了可怕的幻覺中。”
    本來是對這段過程沒有任何興趣隻想直奔結果，可聽見兒子說可怕突然就轉了念頭，“說說？”
    “在那裏我把他們都殺了。”磕出鮮血的額頭和著淚水染花了精致的妝臉，繞在耳邊好像那聲聲帶著希望的祈求逐漸轉化成淒厲無望的狠毒咒罵，刺穿肉體的鈍感，劍刃擦過骨骼的滯澀，握了握手掌仿佛那把劍真的在自己手中，“很恐怖，很自責。”
    “五殿下說趕到的時候我正情緒失控想要提劍自刎，麵對鎮壓反抗得很厲害，他一時不知所措，抬手就扇了過來。”
    “胡鬧，打人不打臉，他就不能打昏你嗎？”葉煙白收起用過的白蛋放在一邊，擦過雙手貼緊周衍之坐了下來，朝著老龍比了兩下，周衍之會意起身輕輕幫他揉起了肩膀，閉眼享受來自老龍的體貼。
    周衍之也是個狠的，聽完了兒子被人算計居然笑了起來，“沒昏也算是個好體驗，反正以後總是要麵對的。”
    搓搓指尖還似溫暖滑膩，是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受，胃裏一陣翻攪，“爹爹，我現在覺得很惡心。”
    “難怪晚飯隻用了那麼一點。”看著兒子捂著嘴一副快要吐了的樣子，狠狠瞪了周衍之一眼，拍開他放在肩上的手，“爹爹不想說習慣就好這麼可怕的字眼，我和你父親會竭盡一生所能要你不受傷害。”
    周衍之偏頭看看葉煙白，彎下身子把狐狸抱了個緊實，在他耳邊低聲說句騙子，“事情我清楚了，都去休息吧，”
    房中兩人，葉煙白縮在桌上看著周衍之處理公務，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衍之，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慕煙手腕有那條黑蛇的護心鱗，清心鎮魂，好東西，半條命。”至於為什麼包靈知會出現在那裏，是得找他好好談談了。

    作者閑話：

    初到。
    (ง•_•)ง